月落柳梢。

在這個沒有日夜的內空間中，成遠和阮滎不知疲憊，納蘭天宇被迫聽著兩人的纏綿。

神識是有限的，他也看不到床幔之內的場景，能看到的也只是那照應在床幔上交纏的人影，神識瀕臨崩潰邊緣的他，也不敢為了那看不清的場面，去冒險。

疲憊和重傷的他，連一個可以供他休養生息的地方都沒有。

而阮滎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雖然讓人聽著他與成遠的房事，讓人有些不自在。不過也只是聽到聲音，對心氣高傲的納蘭天宇來說，那簡直就是折磨。

不僅是身體上的折磨，而是身心、精神的折磨。

一次又一次月落柳梢時，榻上的兩人終於停了下來，阮滎迷迷糊糊緊抱著身旁人，不想與他分開。

可是，這七個沒有日夜的日子，他已經到了極限，已經沒有去承受來自成遠的熱烈。

「洛……菰，別，別走。」阮滎無意識呢喃。

成遠雖然很高興，阮滎心中的人都是他，可是他更希望他呼喚的是成遠，而不是那個他不知道的洛菰。

「雖然很開心，可是滎，我想要的，是你眼中看到的都是現在的我。」

成遠在阮滎額頭落下一吻，捏好被褥，起身穿好衣服，來到納蘭天宇所在的地方。

看著如同死豬一樣，躺在地上的納蘭天宇，成遠露出了，連阮滎都沒有見過的一面。

他蹲下，捏著納蘭天宇的衣角，提了提他那已經粉碎的手臂，踹了踹那粉碎的雙腿，冷笑一聲。

「滎果然是滎，做事優柔寡斷卻也果斷，就比如他對待你。」

「納蘭天宇，有沒有想過，你也會有這麼一天呢？」

「拋棄他，你有沒有想過，你會是這樣的結局。」

成遠的語氣，就像是在與老友敘舊，可那眼神卻不是那麼一回事。

成遠拿出一顆丹藥，強行塞進納蘭天宇的口中，他身上的傷在一點點恢復。

成遠多想讓這個人，永遠的消失。

可是他不能。

阮滎這些日子以來，都是想自己來解決這個人，從身心到精神，讓他徹底的墜落。

「你……」沙啞的聲音，「你為什麼要幫我？」

成遠冷笑，「幫你？」

「哈哈哈，納蘭天宇，你從哪裡看出來，我實在幫你呢。」

「那你？」納蘭天宇疑惑。

「你好了，他才能玩的盡興。」成遠輕輕一笑，起身離開。

他一點都不擔心你納蘭天宇會逃跑，畢竟這裡是阮滎的內空間。從他們到這裡開始，納蘭天宇就沒有自由的權利。

他的神識，若是他沒猜錯的話，是阮滎故意放出來的。

回到床上，看著那個熟睡的人兒，成遠點了點他的鼻頭。

「和小時候一樣，還是那麼的調皮。」

……

他們在內空間待了多久，崖城上空的雷劫就沒有散過，崖城不管是修仙者，還是普通百姓都惶惶不安。

第八天他們出來後，看到天空久久不散的劫雲，成遠臉色一變，抓著阮滎的手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