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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裏海仙之雪紡 作者:墜凡尘 字數:2296 更新時間:2021-12-16 11:24:33
過了半個月,我就習慣了,也沒有那麼興奮,同時也明白不是每次都有那麼好的運氣,但每次收到十幾文的賞錢,還是很開心。
因為是包廂,所以客人走了,我才能走,有時候樓下全部忙完了,包廂里客人們還在喝酒談話,聰靈便上來陪我,等我忙完了才和我一起回去。
我們回去一般都不會太晚,以往身上沒銀子,都直接回去繞到後院,如今身上又有了,我就拉著聰靈去街上買些吃食,一路逛著,吃著回去。
馬上要過年了,店裡的掌櫃夥計都要回去過年,我與聰靈無處可去,跟掌櫃說好了就留在後舍里,掌櫃的也沒多說什麼,只不過眼神帶了些同情。
照理說,雪紡是可以回家過年的,雖然有些路程,但也不算遠,但孫霆時不時把她接走,所以我也不知道她的行程。
到時候再問吧。
我在店裡待了兩個月,有些事情逐漸摸清,知道蘭花樓有很多家,這隻是其中的一家,類似於現代的分店,掌櫃不是店的老闆,類似於店長,蘭花樓有兩個老闆,一個是當初創辦蘭花樓的人,另一個就是投資老闆了,俗稱的金主。
店裡的生意好壞跟掌櫃的利益直接掛鉤,所以掌櫃的會格外注意每日的進賬以及店裡高檔食物酒品的出售,店裡最貴的菜品是烤全羊,但一般很少有人點,至少我來這兩個月是沒有人點過。
臨放假前幾日,我照常在樓上守著,今天結束大家就快收拾回去過年了,晚上會有一個大型的聚餐,是店裡所有的僱工,包括後廚、清掃的這些沒怎麼見過的,掌櫃的為人隨和,也在會一起吃。
上午迎來了一波人,來的時候一群人已經酒氣熏天了,男人喝酒,免不了一身酒氣,但有人就算身上有酒氣,也是不會讓人感到不適,反而添些男子氣概,有些人則是一身酒臭,教人不想多聞。
我迎上去時便覺刺鼻,臉上不敢作色,只默默屏了息,那群人入了坐仍在大聲說笑,為首的腳踏在身旁空位上,招呼我過去:「喂,大爺要點菜,還不趕緊過來伺候,說說,你們這最好最貴的菜是什麼?」
我便走過去,將店裡大菜報了幾個,刻意站了離他有三個身位,他身上的酒氣太熏人了。
我剛報完兩個,就聽他咦了一聲,其他人的聲音也小了點,我微覺奇怪,還是低垂了眉眼繼續報菜名,象徵性地各自提了一下每道菜的特色。
像這樣財大氣粗的口氣我聽了不少,早就習慣了,最後也沒幾個真的要把店裡「最貴」的菜上上來。
他把腿放下去,道:「站那麼遠做什麼,還怕大爺吃了你不成?說話大聲點,爺幾個耳朵都不好使。」
我無奈地上前一步,聲音提升了一些,將剛剛的菜名又報了一遍。
因為我在人前從不張望,只有客人吃飯我退在一旁無人注意才四處打量,因而他跟我說話我連餘光都沒多瞥,還當先前聲音小了是我的錯覺,我報菜名時說笑聲越來越小,最後竟只剩我的聲音了。
報完後,室內安靜下來,我忍不住抬頭疑惑地看他們:「客官,可是有什麼問題?」
眾人忽然鬨笑起來,點菜的那個表情更是誇張,大聲笑道:「你們聽這小妞說話是不是比唱的好聽?」
其餘人都應是,各種說法,還有問我想不想去戲曲的,我見他們越說越離譜,知道這群人平日里肯定習慣調戲良家婦女,我雖然生性害羞,但刻意調戲反而不覺什麼,只認真地問他要點什麼菜,待他說完便通知後廚去做了。
他們吃飯時,我要站在旁邊隨時聽候差遣,方才點菜那人時不時看一下我,他半開玩笑地道:「妞,你來一起吃嗎?」
我還未答,一人笑著接道:「她哪有那個膽子,給她也不敢吃。」
我心裡哼了一聲,誰說我不敢?
中午休息的時候,我把這事當笑談跟雪紡聰靈講了,聰靈也跟著吐槽了幾句,雪紡心不在焉,面上似有哀愁。我敏感地覺得她的傷心可能跟孫霆有關係,順勢問她過年是否回荷花鄉,雪紡支支吾吾,一會說回吧,一會說不回。
我想起前幾日聰靈偷偷跟我講她撞見孫霆與其他女子舉止親密,不由看了聰靈一眼,聰靈也默契地正看著我,其實那幾日我就想跟雪紡委婉地提醒一下,但在蘭花樓里人多眼雜,一下工她就被接走了,有時都徹夜未歸,都沒機會提起。
那孫霆看起來就不像專情的人,我初見他時便心生嫌惡之感,但似乎又有一種很奇怪的引力在作祟。
直覺告訴我,雪紡得離他遠點,可雪紡一心在他身上,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麼說,只好問道:「你和他最近怎麼樣?」
雪紡冷不防被我這麼一問,呆了一呆,似乎想勉強笑,但淚水像珠子一樣滾下來,傷心道:「霆哥說要與我分開~~嗚嗚~~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輕聲道:「靈靈,你去把門掩上。」
聰靈聽話地去關了門,我將手帕遞給雪紡,道:「不用為他傷心,是他配不上你。」
聰靈附和道:「是呢,他一看就是壞男人,到處拈花惹草,他在荷花鎮時就有個姑娘跟他糾纏不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還理他!」
聰靈年歲小且未經過情愛,腦子裡不是黑就是白,哪裡知道感情這事彎彎繞繞,豈是知道他壞就可以不理的,但這人確非良人,早斷也少點傷心,日後情深,那可就更難了。
雪紡抽抽搭搭的,不說話。
我知道她心裡清楚,也沒有多勸,只道:「放心好啦,雪紡這麼可愛,會有很多人喜歡你的。」
我這話太現代化了,但貞元民風開放,女子地位很高,女追男在別的國家都是奇談,在這是家常便飯,更沒有什麼女子不得拋頭露面的說法,有些制度綱常竟和現代差不多。
又說了一會,雪紡終於不再鬱郁寡歡了,我提議出去買點吃的,吃點好吃的心情就更好了,她們想吃什麼儘管買,我買單,雪紡喜笑顏開,於是我們幾個開開心心下樓。
吃,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是頭等大事。
就在我們說說笑笑準備出門時,二掌櫃喊住了我們,道:「你們先不要出去,待會兒老闆就過來了,趕緊再把店裡收拾收拾,雪紡,你去把店裡最好的茶葉拿出來。」看著我道:「愣著幹嘛,去準備杯子啊,說一下動一下,一點眼力見也沒有。」
我心下好奇,也沒在意她口氣,就去拿杯子,很快就回來了,二掌櫃正交代聰靈什麼,一見我手裡的杯子,皺眉道:「你怎麼把客人的杯子拿過來,老闆從來不用客人用過的杯子,去,準備一套全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