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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花小妖

    陸九幽本是一個花妖,不知何時得了嘴饞的毛病,貪戀人間的美酒,機緣巧合之下,遇上蘇府滅門,神鬼迷離莫測之間,一個少年憑著坑蒙拐騙,愣是闖進陸九幽的視線里: 「小公子,算命嗎?」 「不算!」 「阿九,你長得這麼好看,笑一個?」 「滾!」 「你說,要是他們知道,一個捉妖師和一隻妖廝混了在一起,他們會不會嚇死過去呀?」 「……我們何時廝混過?」 「阿九,那丫頭老管你喊小倩公子,那我來當這寧采臣如何?」 「我覺著,還是黑山老妖比較適合你。」 「阿九,你的廚藝這麼好,會不會做糖糕?」 「君子遠庖廚。」 「阿九,你做的這糖糕太甜了,顯得這世間的苦有些太過難以下咽了。」 「阿九,假如我們很久很久之前就認識了,你會不會覺得沒那麼遺憾了?」 「阿九,若是有機會,我們一起去看看名山大川吧,找一個清凈的地方,搭一個小茅屋,得空就看看星星,如何?」 「阿九,我們還有機會再見嗎?」 「阿九……」 這一路,一個花妖,一個假道士,註定會掀起不一樣的風浪……

    第四十七章 行刺(1)

    小說: 桃花小妖 作者:真的不滑蛋饭 字數:2734 更新時間:2021-12-03 06:18:10

    小全子說罷,又看向忠景帝。

    「那便好 。」忠景帝扶著白石雕花欄桿,似乎心事重重。

    「陛下,該吃藥了。」

    青華殿內的走廊里,一個梳著垂掛髻的侍女雙手捧著木托盤子,一杯濃茶色的藥冒著蒸騰的熱氣。

    侍女一邊鬼鬼祟祟地抬頭打量著眼前的人,一邊把托盤遞高過頭,等著一邊的侍從把藥拿走。

    忠景帝側著頭,斜著眼回看,目光里全是狠厲,轉瞬即逝之間又轉頭回去看遠處的城牆,由著小全子低頭捧過那碗波光粼粼的藥液。

    「陛下。」小全子遞過來碗。

    忠景帝捧著碗,遞到嘴邊,用寬大的袖袍掩蓋著碗,仰頭喝了下去。

    小全子低著頭,眼角卻停在那侍女的身上。

    生面孔。

    「下去吧。」忠景帝把藥碗丟回木托盤上,殘留的一窪藥水濺到了那個侍女的臉上,燙得侍女哆嗦一下,她卻再也不敢有多餘的動作,只是低著頭往後退。

    等人走後,小全子才看見忠景帝緩緩放下抬著的手臂,那寬大的深黑色袖袍上,赫然冒著水霧氣息。

    不用想,方才的那碗藥盡數都被忠景帝倒在袖袍里了。

    小全子立馬嚇得跪在地上,顫抖著說:「陛下,奴才現在就去傳御醫。」

    「現在傳御醫,出診要走檔,有記錄日後就勢必會敗露。」忠景帝忍著痛,把手背在身後,恍若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御前的侍衛就在殿外,忠景帝的聲音刻意地保持著沉悶。

    忠景帝顯然是不想要事情敗露,要保密或者是被滅口,小全子跪在地上,只是轉瞬之間就做出了選擇。

    「陛下,奴才願意為陛下分憂。」

    小全子起身,想也沒想,一把將城邊的炭盆打翻,火紅的炭塊灼燒著他的皮膚,升騰起一股黑煙。

    「陛下!」殿外的侍衛聽聞到動靜,魚貫而入。

    銀光的刀架在小全子的脖子上,為首的侍衛魚符拱手問道:「陛下,您沒事吧?」

    魚符一邊說著,一邊讓身後的人把炭盆扶好,又讓人用火鉗添上幾塊銀絲炭塊。

    他看著地上跪著直冒冷汗的小全子,有些不解,皇帝跟前的大紅人,如今怎麼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呢?

    「朕沒事,這奴才手腳不利落打翻了炭盆。」忠景帝頷首說道,「帶他下去吧。」

    魚符收了刀,稍稍鞠首,攙著小全子退下。

    天北之國,飛石嶺。

    黃沙襲天,烈日當空。

    竹瀝坐在石頭上看著遠處飄蕩的紅底王旗,撓了撓頭,跳下去,一路走進一處帳篷。

    「殿……大人,屠將軍來了。」

    賬內的榻上睡著一個小小的身軀,是閔成蹊,因此竹瀝的聲音壓得很低。

    閔成蹊一路跟著閔懷瑾奔波西下,因為貪圖風光,所以沒有御劍,一到地方他就揉著眼睛困得不行,倒在榻上就睡著了。

    鳳鱭此刻在帳篷里整理著帶來的書冊,閔懷瑾在一邊煮茶,抬眸看了一下竹瀝紫褐的眼睛。

    「知道了,我現在就去迎接二殿下。」

    羽涅和凌泉站在左右的門口,看見閔懷瑾出來,都跟在身後走著。

    遠處有不少的官兵夾道相迎著為首的馬車,車輪滾滾帶著黃色的灰塵飛揚,一邊的民夫也都放下了手裡的鑿子,或眼神獃滯,或興奮地看著那一處人頭攢動。

    「殿下的車架在此,你們不要再往前了,驚了殿下,格殺勿論。」一個濃須大眼的漢子下了馬,用刀橫在一眾人面前,氣勢洶洶。

    他粗獷的面上瓊著墨色的字,身上卻穿著將軍的鎧甲。

    「屠定將軍,無妨。」車架里傳來一個儒雅的聲音,聽上去絲毫沒有緊張的不安。

    「二殿下遠道而來,臣在此迎接,為殿下接風洗塵。」閔懷瑾走上前去,鞠躬道。

    「閔大人有禮了。」

    馬車的簾子一動,一個玉面白首的男子彎腰走了出來,那張英俊無鑄的臉上卻絲毫沒有輕浮之色,動作舉止氣度非凡,他墊著金色的靴踩著馬凳下來了,腰間的玉佩叮噹作響。

    貴氣四溢的公子與腳下的黃泥儼然是格外鮮明的對立,恍如墜世仙謫。

    「二殿下,屬下讓人給您準備好了酒菜,您在王帳內歇息一下,我這就去喚人。」

    秦桑洛手裡還握著一卷帛書,抬眸看了一眼疊手而立的屠定,「不必如此鋪張,你去命伙夫準備些幹凈的餅饢,一盞茶,我先和閔大人議事,隨後再去用膳。」

    餅饢和茶都是民夫的吃食,屠定皺著眉頭,「殿下金貴之軀,那都是些粗食,恐怕不合您胃口。」

    「休要多言,你去準備就是了。」秦桑洛一擺袖袍,示意閔懷瑾進王帳內議事,又派遣侍衛去通知欽天監來的仙師。

    「一晃七八年過去了,我初見閔大人的時候,還是一個七歲的孩子,大人那時還是九卿之首的廷尉,意氣風發,現在我看閔大人雖然在此,珠玉蒙塵,但也還是沒有絲毫見老,真叫人覺得神奇。」

    秦桑洛坐在案前,只隔著幾案看著閔懷瑾那張一張俊逸似畫的臉龐。

    天北之國以左為尊,又最崇尚法治,所以九卿之中以掌管法度的廷尉為九卿之首。

    在秦桑洛的記憶里,閔懷瑾在朝中擔任廷尉之時,便是最風光的時候。

    他如今把那身朝服褪去,換上了尋常的衣裳,自然比不得當初的氣派。

    閔懷瑾微笑著把手裡的文書遞到桌面,都是些開鑿運河的物資採購文書,方便秦桑洛查驗運河開鑿的進程。

    「天北之國,修士盛行,雖然只是局限在少數人內,但是臣師從一得道高人,他在宮裡也曾身居要職,習得駐顏之術,臣得他身傳,殿下實在不必覺得驚訝。」

    閔懷瑾回答得游刃有餘,又用茶鑷夾了茶杯遞到秦桑洛的桌面前。

    「如今我身在五州之中,遠離朝堂,不必拘禮,閔大人叫我秦公子即可。」

    秦桑洛不自稱公子,也不稱本宮,只是自謙為「我」,不自傲也不自持尊貴。

    閔懷瑾聽聞過這個二公子秦桑洛,他雖是皇族,卻毫無養尊處優的架子,他常年領命巡查百姓,與民同吃,與民同寢,這些年深得民心,忠景帝對他是格外器重。

    所言所行也是發自肺腑,於是,閔懷瑾只能點頭答應了。

    秦桑洛身邊跟著的小宦官捏著銀針伸進茶杯,想要試毒,卻被秦桑洛制止了,「閔大人的茶,你大可放心,你先出去,我和閔大人有機密之事要詳談。」

    那小官欲言又止,看見秦桑洛正襟危坐的模樣,只能拜了拜,退了下去。

    「先生,我有一事相求。」

    那邊的簾子才剛剛放下,這邊的人便跪了下來。

    閔懷瑾一時間有些啞然,攙扶他起來,「二公子是一國之子,身份尊貴,為何要如此行事。」

    「我幼年之時得先生贈書之恩,與三弟同受帝王之術,先生雖然沒有親自教授我詩書,天北雖然未曾有過太傅之位,但你已經算是半個帝師,請受學生一拜。」

    「我贈書之由,不過是因為我的師傅曾受殿下照拂,目的是為了報恩,一一相抵,所以殿下不必記在心裡。」

    閔懷瑾將他扶了起來,說道:「公子所求為何,請公子細說。」

    秦桑洛起身彎腰鞠首,「先生可知,先帝當年讓徐令東渡蓬萊,本意是想要綿延萬年盛世,求得長生,先帝派出去十幾撥人,沒想到徐令不失所望,迎回幾位仙童,三顆金丹?」

    「有印象,只是先帝當年親身吃下金丹,不是驗證只能延長五十年的壽命嗎,公子為何舊事重提?」

    「我在宮中著手編纂史籍,在宮裡的書閣接觸過陳年舊案的檔籍,史官筆墨如鐵,自然也有這段記載,只是,先帝也沒想到,當年先帝身邊的仙童長大之後,他的得意弟子如今卻成了欽天監的太史令,仙門興起,如春風掃落葉之勢,霸攬朝中權勢,左右國家大小事的決定,宦官外戚再來一個仙門,我朝便如病入膏肓的垂暮老人,只剩一口氣了。」

    秦桑洛眼中有無盡的哀傷,坐在這一方的小天地里,心中卻只有天北的山林川澤、苑囿園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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