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看莫塵似乎有些累了，擺手讓胡太醫退下，小寶也識趣的退了下去，順便合上了門。

「累了，就睡會吧。」伸手給莫塵蓋上被子。

「皇上，臣不累。」不確定穆兒的安全，他怎麼能睡得著，穆兒自小陪在他身邊，他進宮時，又為他凈了身，莫家失勢，偌大的朝鳳殿竟只剩下他們兩人。在他最艱難的時候，是穆兒陪在他的身邊，從某種程度來說，就連君墨也比不上穆兒，雖然他愛的是君墨，但是他已經害了穆兒一次，不能再讓穆兒為他丟了性命。

「你先睡會吧，我去看看，你身邊的那個穆兒，我也是見過的。」穆兒是莫塵身邊的書童，昔日他們關係還好時，他是見過的。

「嗯。」莫塵順從的點頭，柔順得像只貓，看得君墨一陣心動，忍不住低頭吻上上了莫塵的唇，只是輕輕柔柔的一個吻，淺嘗即止，「等我回來。」

君墨輕輕的將門合上，轉身朝暗殿走去。暗殿在宮中有一個駐點，明面上是宮中一個不得寵妃子的寢宮，而那個妃子就是暗二，也是暗殿中為數不多的在明面上有身份的人，雖然身份是假的。

朝鳳殿，

莫塵趟在床上，閉著眼睛，關門聲過後，又回歸一陣平靜。

此時本該熟睡的人，猛的睜開眼，眼神清明，沒有一絲睡意。

今日君墨的改變他看在眼裡，但是他不信君墨的話，一句也不信，可是他如今無力去做什麼，他身後還有個莫家，以前莫家是他的助力，現在被奪兵權的莫家，已經是自己的包袱，可他絕不能丟下這個包袱，就算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保護莫家……

不管君墨想幹什麼，這一次他絕對不允許君墨再傷害莫家，此時莫塵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現在的他看起來與四年前一般，那樣的光彩奪目，眉目中流轉的光彩讓人沉醉。只是多了一絲內斂沉穩，少了幾分咄咄逼人，經歷了諸多磨難的莫塵，風采依舊。

華清宮，

「皇上，」暗二走上前來，熟練的行了宮禮，「人已經醒了，在裡間躺著，暗一在裡面。但是不管問他什麼，都不肯開口。」

華清宮面上是寵妃的宮殿，實際上是裡面住的是暗二，當初為了在宮中行事方便，君墨就把長得比較順眼的暗二封了妃。

「朕進去看看。」是他看錯了嗎？暗二在提到暗一的時候嘴角似乎有一絲弧度……

內間，沉默無聲，一個平時除了回命時，說話都是一兩個字解決的人，一個咬緊牙關不出賣主子的人，真的不能指望他們其樂融融的談話。

「暗一，你先出去吧。」君墨無奈扶額，這就叫大眼瞪小眼麼？

穆林在君墨一進來的時候就低下了頭，他怕君墨認出他，然後牽連了主子，當時他被抓住時穿的是黑衣，他已經準備受的刑，然後承認自己是刺客，被抓時他沒打算活著，可惜當時他連自盡的機會都沒有，雖然他討厭皇帝，也討厭皇帝身邊的人，可他不得不承認，那個暗衛真是強得可怕……

暗一得令看了一眼穆林，迅速退出。「既然醒了，等會朕讓人送你回朝鳳殿。」這麼多年，他竟然沒有發現，莫塵身邊的書童居然是個高手。看來，在這宮中，他不知道的事情還多呢。這麼想著，君墨的眼裡閃過一絲暗芒。

穆林依舊不開口，他怕這隻是個陷阱，他急急應命，只會暴露他的身份，他死可以，主子不能有事，他是個孤兒，從小被莫將軍收留，入宮是莫將軍讓他好好照顧主子，他一定要保護好主子。

穆林不說話，君墨也不再多言，只是離開時吩咐暗一將穆林偷偷送回去，不要讓人發現。

如今，他有很多事情要做，齊王，柳明月，還有莫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