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讓人都退了出去，頓時屋子裡就只剩下兩人。

暗一鬼魅的身影突然出現，「皇上，這是從朝鳳殿搜到的東西。」暗一面無表情的將皇袍和死貓遞上。

莫塵的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東西在暗一這裡，那麼穆兒……

狠狠的瞪了暗一一眼，稟報事情不會等會兒嗎，要不是熟悉暗一的性格，他都快以為暗一是故意的了。起身將莫塵攏入懷，「莫塵，」低沉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沙啞，「朕知道這隻是柳明月的陷害，你別怕，朕不會治罪莫家的……」

「皇上，」莫塵掙脫君墨的懷抱，然後跪下，「這不關莫家的事，是臣一個人做的，臣自入宮以來，備受冷落，臣心中不服，心生反意，家父並不知情，求皇上饒過莫家，求皇上饒過莫家……」砰砰的磕頭聲一聲一聲的傳入君墨的心中，像是對他的指責，是他的所做所為，讓莫塵對他失去了信任。

「莫塵，你先起來，」伸手阻止了莫塵自虐般的磕頭，「朕沒有必要再騙你，你就再信朕一次吧。」他的莫塵怎麼這麼傻，只考慮莫家，只考慮他，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他就沒想過今天這一番話說出口，會帶來什麼後果嗎？

莫塵悲哀的發現現在的君墨真的沒有騙他的理由，莫家已除，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

思及此，莫塵順著君墨的力道起身。如今莫家生或者死都在這人的一念之間，看著眼前的人，莫塵覺得時間真的會改變一切，曾經他們席地而坐，看著星空，喝著美酒，談天說地，而如今，他們只能行君臣之禮，他已經是一個帝王，而他不過是一個名存實亡的皇後……

君墨，經歷了這麼多，你讓我拿什麼來相信你？

「莫塵，抱歉。」歷經生死，君墨終於看明白了，誰才是對他最好的，莫塵，或許我的重生只是為了補償你。在處心積慮奪了莫家軍權，將莫塵冷落兩年多後，他再說這話，恐怕沒有人會覺得是真心的。但是他必須說，這些話是他欠下的債。欠上輩子那個為了他死去的莫塵。

「皇上這是認錯人了吧，」莫塵有些詫異，「臣不是柳貴妃。」所以不需要道歉。

「莫塵……」

「皇上，」躲開君墨的視線，「既然皇上不打算治臣的罪，那這龍袍……」莫塵小心的試探著。

「暗一，拿去燒了。」

「等等，皇上，還是不用麻煩暗一了，臣自己來。」莫塵不親眼看到，是不會心安的。

君墨點頭同意，莫塵小心翼翼的燒掉龍袍，確認沒有殘留才鬆了口氣。

「臣叩謝皇上不殺之恩。」不管君墨如何對他，莫塵今日還是很感謝他，感謝他放過莫家。

君墨久久不語，不知道該說什麼，是說莫塵傻嗎？居然對一個害得親人遠走他鄉的人懷有感恩之心。他現在無比慶幸，幸好莫塵沒有恨他……

「皇上，除了龍袍和死貓，還有一個人。」暗一看著終於有了插話的餘地，一板一眼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