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出宮。
小說: 以權謀君 作者:有绥 字數:3140 更新時間:2021-11-18 20:15:29
第九章,出宮。
司寄見到朱百旗臉色變了,立刻飛身而起,一腳直逼朱百旗面門。
朱百旗被司寄毫不猶豫迅猛一擊,逼得退出幾米。
朱百旗心中大駭,連忙正色起來。
「別打了!」司寄出聲阻止朱百旗。
朱百旗連忙收起做好的起手式,疑惑的看著司寄。
司寄正色,轉身面對眾人,朗聲道:「在下司寄,受陛下賞識,出任御林軍指揮使,與各位共事。在下在此之前並不是什麼黃毛小子,我曾入鎮北候麾下任先鋒營伍旗指揮使。後隨鎮北候北伐,素有戰績。」
司寄並沒有明說什麼戰績,而是一句帶過,但是只要聽完的人立刻都能想到一個人——玉面小閻羅。
司寄在司宴的面前可能是乖乖小少年,但是在別人面前可能就不是了。他十二歲上戰場,十六歲時便揚名軍中,小小年紀便撐起公主府整個門楣。
司宴說的對,他也是少年登基,也敢直面萬里河山。他如何不敢,北伐之時萬軍於前亦是不懼,現在不過時幾個同僚罷了。
朱百旗眉頭皺起,這個年紀,又是魏淳麾下的指揮使,又是先鋒營的。只有一個人,那便是受過先帝讚譽的「玉面小閻羅」。
「末將失禮冒犯,請大人見諒!」朱百旗瞧不起歸瞧不起,但是他是一個正直的人。自己看錯了便是錯了,錯了便承認。
看見朱百旗如此,眾人一驚,紛紛抱拳行禮。
「今日種種,皆是因為大家對我有所誤解。是我的失誤,未曾與大家解釋清楚,不怪大家。往後一起共事,為陛下盡職盡責,望大家鼎力相助。」司宴扶起朱百旗,微微頷首。
「是!」眾人立刻應下。
司宴讓人來傳話召見司寄的時候,司寄正在安撫人心,看得小太監一愣一愣的。
司寄得了旨意,立刻穿戴整齊隨著小太監去往兆和殿。
御林軍是皇帝的護衛軍,且是皇帝的直屬軍隊,是長駐皇城的。司寄到兆和殿,是相當快的。
「末將參見陛下!」司寄踏入兆和殿,便跪了下去。
「聽說你在御林軍里立威,朕沒有打擾到你吧!」笑著問道。
才下早朝,案上堆滿了內閣呈上來的摺子,司宴正隨意的放下一折摺子。
「他們不服臣,覺得臣年紀小,現在服了。」司寄起身低頭,然後輕輕回道。
「幹的很好!」司宴看著眼前少年,一身戎裝英姿颯爽。
「陛下,召末將有什麼事?」聽到司宴的誇獎,司寄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魏侯和大理寺卿去查禮部尚書的事情了,說到了教坊司,朕想讓你收拾一下,過幾天陪朕出宮一趟。」司宴看司寄,然後又補充。
「朕前幾日在文武百官面前才說了,哀思先帝,這幾日便去教坊司不妥,所以是微服私訪。」司晏是很信任司寄的,這畢竟是自己一手培養出來的。
司寄立刻點頭:「末將明白!」司寄自然是懂得這些的,所以只是點頭並未多問。
司晏見狀便回首示意司寄退下,竇玉立刻上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司寄可以退下了。司寄忙行禮告退,退出了兆和殿。
送司寄出門,便有小黃門上來帶著司寄去往別處。今天司寄不當值,自然不能值守御前,只能按照規矩回軍屬司候著,若是陛下有召便隨時入內宮。
「陛下,要出宮?」竇玉上前給司晏換茶,然後在司晏身邊恭敬的問道。
「去看看,反正最近安撫好了那幫文臣,也是沒有什麼事。」司晏也有好些天沒見到魏淳了。
「那陛下也帶上老奴,可好?」竇玉又問,他十二歲進宮,到伺候司晏,如今已經年過半百,從未離開過深宮大殿。聽著司晏說出宮,自然也是想出宮走一走的。
司晏點頭:「好!」
說出宮便出宮,司晏出宮前特地去給太後先請了安。這幾日天太後在禮佛,安靜不少。司晏請完安召見了馮相和蔡首輔,特地提起禮部的事情。禮部尚書是蔡首輔的人,這樣一來,便讓馮相心中平衡一番,讓蔡首輔心中暗自警惕起來。
馮相忙著去找證據搬倒蔡首輔的人,蔡首輔忙著和禮部尚書匆匆商議今日司晏的舉動是何用意。這樣兩位便無暇注意司晏,司晏便可得一個暫時的安寧。
司晏剛處理完蔡馮兩位重臣,安撫好後宮的太後。司寄便是一身便裝,又在小黃門的帶領入了兆和殿。司晏則換上一身,他還是皇子時出宮的打扮,十足像一個貴公子。竇玉則換上一身普通的灰布衣服,微微弓著背,立在司晏身邊,看著就像一個忠心老僕人。
「走吧!」司晏就等著司寄來,見到司寄到了,立刻向兆和殿的大門走去。
竇玉連忙跟上,司寄則退到一旁,讓司晏走到前面,自己隨後跟上。
大禹開國定都南陽,南陽臨水,氣候溫暖,物資豐沛,可謂是人傑地靈,山水寶地。經過百餘年的發展,南陽如今已經繁盛至極,昌榮不已。
司晏出了皇城便松泛了一口氣,抬頭望天,這天空的顏色好像都有些不一樣,格外的藍一些。
「前面是南陽最大的酒樓,百味齋。他有五層,在五樓可以望見整個南陽京都,很是壯觀。」司晏記得皇城之內最高的宮殿也才四層,是皇家的藏書閣,稱:靜海淵靈閣。這裡竟然有一座比皇家藏書閣還高的樓,肯定值的一去,便主動為司晏介紹道。
司晏知道,身為皇子時,魏淳有一次帶他出來玩。便帶他來得這「百味齋」,他在這百味齋的五樓不僅看見了南陽京都,還看見了京都旁邊那條江,鶴江。那時鶴江,江水清澈,江上孤帆雲影,遠處碧空萬里,一眼看去,山河無限好。
他記得當時,魏淳對他說;「鶴江不是最漂亮的,等來年花開,鶴江沿岸有十里牡丹,開起來盛大瀲灧,富貴絕妙,我帶你來看。」
司晏有些羨慕嚮往,卻不敢露出半分,他記得先帝司梁對他說的話:魏家浪子野心,魏淳看似少年無忌,你又怎知他不是欺你年少,缺宗親扶持,從而肆無忌憚。
所以那時,司晏只是極為冷淡的回到:「嗯!」
先帝遲遲不立太子,便是因為瞧出了司晏和魏淳的感情。司晏還好,自小的教養讓他對自己的情緒掩飾的很好。魏淳便不行,少年魏淳純朗簡單,一腔熱血幾乎都與了司晏。宴會上,回身一笑,便讓先帝瞧出端倪。所以即使暮年,先帝也遲遲不願立太子,最後是後繼實在無人,才在臨死前幾日立了司晏。
司晏何嘗不知道,魏家手握重兵,是身邊之虎,終究不能留。可是魏淳於他,已入心肺,不可自拔。魏淳太好了,作為司晏他放不下,作為皇帝他必須要放下。
「司寄,我要吃那個。」司晏突然伸手指了指旁邊攤位上的糖葫蘆,開口道。
以前生氣的時候,魏淳用這個玩意兒哄他來著,酸酸甜甜的十分可口。
「是!」司寄有些發愣,遲疑片刻還是上前去買。
鎮北候府。
魏清今日身邊是有任務的,他要陪魏淳去教坊司去救人,順便看看教坊司有什麼貓膩。所以魏淳一回來,他就在魏淳書房等著。
「禁衛那邊剛剛傳來消息,陛下剛剛出宮了。」這是魏清剛剛收到的消息,禁衛是魏淳的人,這事自然會最先知會魏淳。
「派人暗中跟著沒?」魏淳踏進書房就聽見魏清稟告這事,立刻就抬起眸子,嚴肅的問著。
「派了,說是陛下去了百味齋。」魏清立刻點頭,這要是不派人跟著,回來就得挨罰。
「百味齋!」魏淳眉頭一動,心下立刻瞭然。
魏淳思索片刻,然後起身:「走,今天我們去教坊司轉一轉。」說著就往外走。魏清默默跟上,他還以為自家主子要去找陛下呢!
司寄買了兩串糖葫蘆,一串給司晏一串給竇玉。
「喲!小公子還給我帶一個作甚!」竇玉有些受寵若驚,然後不好意思的笑著接過來。
「給你,你就拿著吃唄!」司晏看了竇玉一眼,拿過就啃了一個,竇玉害怕有毒連忙去攔,可是沒有攔住。
司晏見狀抓起竇玉拿糖葫蘆的手,把竇玉手裡的糖葫蘆送到竇玉嘴前:「竇公你試一試,挺好吃的,說著還笑了笑。」
竇玉一愣,看著司晏嘴角的笑意有些出神,好久沒有看見陛下這般開心過。於是他也不忍心掃興,張口咬了一顆,有些酸,酸的他牙疼。
「你怎麼不吃?」司晏又看向司寄。
司寄搖頭:「屬下不習慣吃酸的,牙疼。」在外面不好自稱末將,司寄自好稱屬下。
司晏也不強求,邁步朝巷子走了過去,他在身後看到一個人,應該是禁軍的人。他在禁軍面前走過,魏淳這個時候想必已經知道他出宮吧!
「我想甩掉後面魏淳的人。」司晏小聲和司寄說道。
司寄有些為難,司晏是皇帝,司晏的安危十分重要。他是知道暗中有人跟著,這些人都是為了保護司晏的。
「有你在。我十分放心我的安危。」說完司晏就抓起竇玉又拐進一個巷子,然後把司寄留在原地,讓司寄去和魏淳的人周旋。
「公子!」竇玉被司晏扯著快跑起來,有些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