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少女的悸動與時疫
小說: 我在紅樓做聖賢 作者:我是人格分裂 字數:3109 更新時間:2021-10-10 08:43:08
賈瑚時常帶著迎春去那些平民百姓的居住之處,迎春天性良善,見到許多衣不蔽體之人,還有瘦弱的孩童,一時憐憫心升起,總是施些米糧給貧困百姓。這期間鬧出不少事情,賈瑚有意讓迎春吃些教訓也不刻意提醒她。
有一次看見幾個流民蹲在街上乞討,看那些流民中還有幾個瘦的皮包骨的孩童,迎春忍不住將馬車中的糧食分給流民。不想流民蜂擁而上,圍住了馬車,一時間引起了騷,亂,甚至有流民眼中帶著凶光。
迎春雖然不懼怕這些流民,但是心中難過,此番情景她明了一些事情,自己終究還是太過天真了。自己這些不過是杯水車薪,又能就幾個人呢?
這時候恰巧遇見王子睿帶著下仆騎馬從城外歸來,認出了迎春的馬車,下仆趕走圍著的流民,流民反抗,一個力士走出人群,一手抓起一個流民扔了出去,力士面相兇惡流民恐懼便四處逃散開來。
王子睿驅馬到馬車前道:「賈小姐受驚了,這些賤民太過膽大,下次賈小姐不要獨自出門了。」
迎春輕輕撩,起車簾,露出粉面,一雙盈盈的眼眸中帶著幾分傷感,眼眶微紅,道:「是小女一時心軟惹出禍事,多謝王公子解圍。」
王子睿本來就不喜歡那些流民,稍稍一想就明白了事情的起因。善心的世家女郎不知世事,給流民施捨了事物,引起了流民的搶奪。在看見迎春那水盈盈的一雙明眸,王子睿心中有些異樣。芙蓉面菩薩心,不外如是。
王子睿護送迎春的車馬回了宅院,賈瑚再三道謝,之後王子睿留了片刻就帶著人離開了。
迎春看這賈瑚一副神在在的模樣,只喝茶也不說話。難得的,迎春帶著幾分嬌嗔道:「剛才的事情,兄長肯定早就知曉了,就在一旁笑話我。」
賈瑚確實從頭看到尾,但是沒有出面,想要迎春知曉,什麼樣的善心可做,什麼樣的善事要謹慎為之。
賈瑚道:「最近潁州城內的流民越來越多了,雖然還沒有消息傳來,但是看得出潁州城周圍的城鎮有地方肯定是遭了災。」
迎春想到今日的流民,心中還是有些不忍道:「那我們多備些米糧,做些施粥問藥的善事,就也是集陰德的好事。」迎春終究是一個善良的女子,心腸軟,即使是今日遇見了行兇的流民,也沒有想著報復,反倒是想著多集米糧,以備賑災。
賈瑚也不攔著她,但是要求讓她自己去辦,老管家可以幫忙但是不能什麼事都讓老管家去做。賈瑚有意鍛煉迎春,就放手讓迎春看著辦,錢財方面是不缺的。
就像賈瑚推測的那樣,流民越來越多,賈瑚得到消息,是上游的河壩被衝垮了,淹沒了幾個小縣城,這些流民都是逃難來的。
就在迎春忙著救濟災民之時,與王子睿的來往就頻繁了些。這個時代,很多的資源都掌握在世家手中,迎春收購大量的米糧,早就引起了潁州城這些世家的注意,一些人只嘆小姑娘心善,又覺得賈家家底確實厚實,這大筆的米糧說施捨就施捨了。一些沒落的世家,就想要打主意,畢竟有這樣一個親家,那以後錢財肯定是不缺的。
潁州城中的流民越來越多,城門看管得更嚴了,流民在城中引起了一些不大不小的騷,亂,有世家小姐出行的時候被流民所驚,潁州州府下令驅趕城中的流民。
迎春氣憤不已,但是又不能左右州府的決定,就將施粥的鋪子弄到了城外。
賈瑚看看施粥鋪子旁的流民,心中感嘆,世家貴族眼中,這些流民不過是一些賤民罷了,又怎麼會將這些流民的姓名放在眼裡。賈瑚知道迎春心中的氣憤,但是沒有開解她,有些事,只有自己經歷過才能夠成長。
城中的糧價節節攀升,一些本地的百姓也不堪負重,不少良民投身世家貴族成了世家的家僕。
王子睿來到這潁州城已經不少時間了,潁州地界的事情他也調查得差不多了,之所以來到潁州是因為受到皇帝的派遣來潁州調查河道貪污。
運河年年修,年年都會出現災情,皇帝忍了許久終於要下手了,因此就讓王子睿來調查運河的官員。王子睿出身世家王家與各大世家牽扯不清,即使世家不願意皇帝對運河動手,但是卻阻止不了同為世家的王家。世家望族的底蘊,不可小覷,這不僅僅是為了清理運河的蛀蟲,更是皇帝與世家的博弈。
「公子,公子……」一個下仆急匆匆的跑來,一點都沒有了平日里的穩重。
「什麼事?」管事出來查探。
「管事,出大事了,南縣那邊出現了時疫!」下仆驚恐的說道。
管事也不禁大驚:「時疫!」管事不敢耽擱,連忙進內稟告。
自古以來,最讓人驚恐的除了天災就是時疫,時疫一出,多數情況是十室九空,因此為了阻絕時疫的發展,官府都會選擇屠,殺。
王子睿得到了時疫的消息,有些頭疼,運河貪污的事情才剛剛有了起色,就出現了時疫,真的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公子,時疫還未傳到這潁州城,公子先回皇城吧。」管事少有的大膽開口,公子可是王家下一任家主,怎可在潁州出事。
王子睿嚴肅說道:「陛下派我來調查運河,我又怎麼提前回京?」
管事匍匐在地,聲音中充滿焦急,「公子,運河之事已經調查得差不多了,現在回皇城也是可以的。這時疫危害極大,公子不可耽擱,應該早日回皇城。」管事在王家帶了幾十年了,對王家最是忠心不過,心中最重要的就是王子睿的安危,畢竟這關係到王家的未來。王子睿是王家最出色的子弟,是家中承認的家主傳人。
王子睿拒絕了管事的提議,甚至還決定去時疫地區看看。
管事見勸不動王子睿,只能悄悄的往皇城送信,皇城派人讓王子睿回去,他總不能還不回去。
王子睿想著,時疫雖然恐怖,但是小心一點不會有很大的問題。時疫起初是在運河出事地點,此次前去可能會有意外的收穫。
世家貴族有些消息是共享的,時疫的消息在世家中遍傳,賈瑚也得到了消息。除了王家、顧家傳來消息外,還有些有小心思的小世家傳來消息。
賈瑚聽到時疫的消息,決定還是去一趟,終究是人命關天。
賈瑚給一些相交的人家送去了消息,他要去時疫區。等消息送到之後,賈瑚帶著迎春就去往南縣。
顧家得到消息的時候,顧文耀焦急不已,像賈瑚這樣的人,怎麼能去時疫之地。顧嘉亮倒是有所預料,賈家兄妹的來歷差不出,但是一看就出身不凡,再加上兩人時常穿著道袍,因此顧嘉亮心中有些猜測,賈瑚兄妹可能是那些隱世家族中,出來的。賈瑚去南縣說明心中有所依仗,因此顧嘉亮有些懷疑賈瑚兄妹來潁州真正的目的。
顧嘉亮大膽的猜測一下,賈瑚兄妹不會是因為這次時疫才出世的吧。
顧嘉亮的所思所想其餘人一概不知,顧文耀心中焦急,想著自己也跟著賈瑚去看看,被顧家主母攔下了,並且被顧家主母禁足。
顧文耀心中無奈,也不想忤逆母親,只能讓人給賈瑚送了幾車藥材,囑咐賈瑚要保重自身。
賈瑚帶著迎春去南縣,在潁州城外之時,賈瑚看見了沒有預料到的一行人,正是王子睿一行人。
「賈兄,可願與睿同行。」王子睿帶著幾分灑脫的笑意,身穿勁裝,看起來多了幾分英氣。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賈瑚道。
賈瑚身邊跟著迎春,還有幾個僕從。一行人趕往南縣。
賈瑚本來打算帶著迎春使用輕功趕路,這些鬼仆進入袖裡乾坤之中,不消半日就能趕往南縣,現在這樣騎馬趕路至少需要兩日。但是與王子睿同行,就只能老老實實的騎馬趕路了。賈瑚都不記得自己多久沒有這樣騎馬趕路了,權當憶苦思甜了。
迎春一個女子,容貌又出眾,在這一行人中可謂是最顯眼的。王子睿早就注意到迎春了,有心想說什麼。
是夜,賈瑚等人在荒郊野外露宿。
燃起數堆火堆,有幾個下仆在做晚食。不過是煮一些熱湯配些餅子,即使是賈瑚和王子睿等人,也不過是多些熱湯。
迎春挺意外的,沒想到王子睿這樣的不同……怎麼說呢,就是比起那些世家子弟來說更有當擔,也能吃苦。之前見過的幾個世家子弟,衣物、食物稍稍差一點,都要折騰一番。
迎春不知道的是王子睿對她也是這樣的想法,一個女郎跟著他們這些人奔波一日,也不說苦累,一路上疾行趕路,迎春沒有說過一句苦累,比起她嬌嬌的模樣,這樣的性子更觸動王子睿的心。
火堆旁,火光映著嬌俏的容顏,平添幾分心動。
賈瑚道:「明日還要趕路,早點休息。今夜就讓幾個下仆輪流守夜。」
王子睿道:「早點休息。」
休息的地方是搭建起來的一處棚子,上面覆蓋著泡過油的布,可以擋雨。
下仆輪流守夜,賈瑚盤腿打坐,一夜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