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小說: 珍寶(別名:盟主大人總是要精分) 作者:一笑梦三生 字數:2077 更新時間:2019-04-26 07:54:24
蘇謹瑜扶住受傷的霜無雪進了那道門,門扉也隨之而掩……
得以喘息後,霜無雪便不在是那般慘兮兮的模樣,她眉目清明,撕扯身上破爛衣袍上的布條包裹了傷口,待一切都做完,霜無雪此時才看向男人。
只一眼,便瞧見男人一副吃驚外加傷心的模樣。
「怎麼了?」霜無雪有些哭笑不得,為何要如此吃驚?
雖問著男人,她卻也沒忘了身後的動靜,保不齊,郝任會追上來。
總之,此地不易久留!
蘇謹瑜伸手撫摸了下霜無雪染血卻也蒼白的面容,抖著唇道了四個字:「迴光返照!」
教授他的師傅說,人之將死,不但生前若走馬觀花一般一閃而過,也會在死前的前一刻,萬分的有氣力,精神翼翼。
而霜無雪如今的模樣看起來,就像是迴光返照,否則那般深的傷勢……
「獃子,誰告訴你這些的?」忍不住的樂了,霜無雪手指曲起,給了蘇謹瑜一個不輕不重彈指。
大概剛剛生死一瞬,如今便是自詡穩重的霜無雪都顯露了幾分少年心性,其實她不過也僅是二十幾的青年人而已。
可惜,鑽了牛角尖的男人,僅是以手捂住腦門,瞪大那雙清冷的眸子,那雙陡然亮起的眸子,讓霜無雪不知他又想起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微微失笑,霜無雪抬起手在男人面前揮了揮,一邊道:「阿獃,回神了!」
而蘇謹瑜卻是陡然抓起霜無雪一直握在手中的刀刃,霜無雪未將這算是兵器的東西扔了,頂多也就是虛握而已,即便如此,手上除了之前深握的一道入骨傷口,也印下了一道小口,鮮血橫流。
蘇謹瑜動作出奇的快,霜無雪一時愣了,待她發現時,蘇謹瑜的手掌已經被尖銳的斷刃劃開。
匆忙的後退,霜無雪素來溫潤的面上染上了怒意,卻在還未來及開口時,那不知自己闖了禍事的罪灰禍首便已經將那血淋淋的手掌伸到自己面前。
好似深怕自己的鮮血落地,另一隻手還在下面接著,即便如此鮮紅的血液還是順著指縫落在地上,滴落成一朵朵血花。
「我的血能治癒傷口。」蘇謹瑜期盼的看著霜無雪,道:「你不要死好不好?」
你不要死,好不好?
一句話,卻讓霜無雪愣在當地。
她的敵人要她死,她知曉。
她的家族卻也告訴她,便是死,她也要死在為家族掙光的路上。
她的祖母告訴她,她可以死,但家族不能敗。
那個深宅大院的人,即使知道她練得功夫會傷五臟,會危急生命,但不會有人在意。
她們在意的是,霜家只有足夠強大才能夠給她們庇護,而她僅是帶來榮耀的那個人,隨時隨地都可以被替換。
沒人會在意她會不會死,便是平遙,他從未認識過她。
或許,也是她沒有給出那個機會讓他認識。
但面前的這人,她同樣沒有給機會,她僅是習慣性的給她能給的庇護,而他此時,卻用鮮血告訴她,他在意她,在意的比在意自己要多。
看見她傷痕纍纍,他會害怕她會撐不下去,會死。
這份擔心純凈的毫無雜質,因為之前,她就已經把他丟下過了,所以他不是怕生離的丟棄,反而是怕極了再也尋不到她。
霜無雪沒說話,僅是笑出了一對及其漂亮的酒窩,像極了那個傻了她,但那眼卻又是睿智的,只是這份睿智蒙上了水霧。
她伸出雙手,扔了刀刃,將就在身前不遠處的男人拉進了懷抱,牢牢的使了力氣,便是手上,身上的鮮血都蹭上了蘇謹瑜衣袍,那般模樣,慘烈極了。
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即使埋頭在蘇謹瑜頸邊,還是可以聽見她笑著說:「我已經很多年沒哭過了,我們以後都一直在一起好不好?你也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我也不想一個人了。」
呆了呆,蘇謹瑜知曉現在的情況有些不對,她應該喝他的血,而不是用這令人窒息的力氣抱著他。
但是,她說了什麼?
一起在一起嗎?
她們怎麼會分開呢?就算她要分開,他也會跟上的,所以根本不會分開。
即使是這般想法,蘇謹瑜還是秉承著有問必答的習慣,應了一聲:「好。」
後來……霜無雪這素來沉穩的人眼眶紅了些,她臉紅了,不過還好,有些呆的蘇謹瑜並不知道調侃為何物。
僅是有些擔憂的看著她,以為她和自己一樣,身上灼熱的厲害。
蘇謹瑜的血對於受傷的人就像是靈丹妙藥,而越重的傷,需要的血便越多。
霜無雪不自覺心疼的看著男人那慘烈的傷口,卻也未拒絕他這般自殘的好意,因為她知曉,前面或許有更危險的局面,他不會武,她無恙一些,至少能護他周全。
至於已經深入內髒的內傷,她此時並無時間顧及。
短暫的喘息,真的很短,不過是半個時辰的時光。
幸而郝任不知因何原因未曾追上,這讓霜無雪鬆了一大口氣。
直到準備好所有打算離開,有些後知後覺的兩人這才開始打量面前的一切。
原來門後……是一處斷崖,只是同一般斷崖不同,她們的上方是如同屋頂一般的崖壁,崖壁阻擋上空的風雨,給人一處能夠安穩避風的地方。
斷崖不大,不過一間房屋的大小,目光所及之處兩坐墓碑向外的孤墳驀然挺立。
拉著蘇謹瑜走到崖邊,也正是那孤墳旁邊,霜無雪這才瞧見崖下的場景。
目光所及之處遠處的山野叢林綠油油了一片,稀疏的房屋挺立在風雨中,些許飄散的煙雨讓所有一切都朦朧夢幻。
原來,從高處看這些竟是此番景象。
霜無雪不知是誰立了墓,卻大概能夠清楚她的心思,她不過是在替她在乎之人,尋了一處能夠看清遠處美景的地方,縱使她們不是真的能看見。
壁崖擋了風霜,而下頭的景色卻是每日都不同,四季之景,一覽無遺。
「我們怎麼離開?」陡然的疼痛讓蘇謹瑜,以那受傷的手掌掩上了肚腹部位,不過片刻,他額頭上便出了些許冷汗。
但在霜無雪轉頭望過來時,他便又挺直了腰,裝作無恙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