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天宇如同行屍走肉行走在上仙城，看著這座繁華的城，他心中似極北之地大雪紛飛，冰寒三尺。

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阮滎身旁跟著小五元靜靜地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主人？」小五元輕聲喚道。

阮滎擺擺手錶示自己沒事，畢竟這個人也只是自己眼瞎無數次中的一次。說來，他也是可憐，卻也活該。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永遠都是那麼的真實又讓人心痛。

「盯著他，不管他到哪裡，你要做的就只是讓他比現在更糟。」

「……」小五元張張嘴，似要說些什麼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阮滎輕笑，「你是想說，他也只是利用了我，而這一切也只是我的咎由自取，何必對他如此狠辣，是嗎？」

小五元沉默，納蘭一家的行為都讓人噁心，阮滎如此對待他們也沒有什麼不對，但得饒人處且饒人，與人為善對自己也是好的。

見小五元沉默，阮滎便知道她的想法，搖搖頭，道：「你若實在是無法理解，就當是我閑來無事，想給自己找些事打發時間，而他正好倒霉的被我盯上了。」

阮滎抬腿向前走去，小五元在身後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或許，她和主人之間就是存在著『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的溝渠吧。

她沒有經歷過主人的經歷，貿然勸解主人，主人沒有惱了她，已經是她的幸運了。

搖搖頭跟上阮滎，將自己心中那些天真善良的想法統統丟掉，只要聽從主人的安排就可以了。

鳳禹將阮滎交代的事做得很好，短短三個月的時間，納蘭家已經從最初不可一世的上仙城第一家族變成了比三流家族還要不入流的家族，納蘭莫氣得一病不起，納蘭立雲當家四處周旋依舊沒能救得了納蘭家族，最後納蘭莫拖著病弱的身軀找到了掌管上仙城商會的鳳禹，一見是他還沒有開口便直接一口氣沒能上來，就這樣入了黃土。

「爹……爹！」納蘭立雲抱著氣絕的納蘭莫痛哭。

「來人，把納蘭公子帶回去，好好替他安葬納蘭家主。」鳳禹帶著笑意的聲音在納蘭立雲耳邊響起。

納蘭立雲就算是再傻也知道，納蘭家變成如今這樣，都是眼前這人動的手腳。

而他那個離家幾個月的弟弟納蘭天宇，此刻看著坐在茶肆中，與小五元談笑的阮滎，腳步不自覺的停在了他們的面前，雙眼獃獃地望著阮滎。

阮滎原本吃著牛肉喝著就，忽然被人擋了光線眉頭微蹙扭頭，就看到納蘭天宇眸中閃著淚光看著他。

阮滎眉頭緊蹙，並不想理會他，便扭頭繼續吃繼續喝。他不理會，不代表小五元就能像他一樣了。

「這位公子，就算我家主人長得好看，你也不用如此盯著他吧？」

納蘭天宇猛然回神，眸中帶著激動的期盼看向小五元。

「你，你剛剛喊他什麼？」

小五元揚唇一笑，燦若百花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