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謝格沒跟張書悅去找趙老師，因為他發現，張書悅也就是嘴上說說，真讓他在開學第一天就去找老師要換座位的特權，他還是不太敢的。畢竟這是一個新學校，老師們的性格怎麼樣，他們並不知道，更何況他們的班導還是年級主任。

惹不起，惹不起。

所以謝格也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安排了。

第二天，謝格在聽見謝承贏跟他說「小測別考太好」的時候，還一頭霧水，甚至有點不服氣。他的成績確實不算太好，而且學習方法有一點小任性，喜歡的就能往死里學，不喜歡的就只能勉強學一學，拿一個勉強看得過去的分數。所以，他這次算是壓線進的玉清。但就算是這樣，能進玉清的人也不會是什麼差生，而且，現在才是大家認識的第二天，在這兩天之前，大家都是不同的國中進來的，都還帶著一點「為母校爭光」的念頭。所以被謝承贏這麼一說，謝格就覺得謝承贏是在看不起他。

其實經過之前的那些事，謝格以前的性子基本上被磨沒了，所以哪怕是在被別人惡語相向的時候，他也只是有躲避的心思，倒是沒有那麼地不服氣。可這次他卻被謝承贏激到了，哪怕謝承贏說話時用的語氣很軟，根本不像是來挑事的。

「這就不用班代擔心了。哪怕是我用了全力，也奪不走班代的第一。」謝格賭氣道。

謝承贏原本想解釋，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又揉了一下謝格的腦袋。

謝格：「……」這班代家裡是養了狗了嗎？這喜歡摸腦袋的習慣到底是哪來的！

謝承贏的這一舉動又在班裡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謝格簡直想鑽進地縫裡去，以圖躲避這些扎人的目光。他剛趴到桌上，就覺得身上一重，他幾乎是下意識地躲了一下，就被人摁住了。

「別躲別躲，讓我聞一聞，聞一聞學霸的信息素是什麼味道。」

趴在他身上的人是張書悅。現在張書悅還是他的同桌，所以剛才謝承贏跟他說的話，以及摸他腦袋的事兒，張書悅都聽見了也看見了。

信息素就跟古地球的人說的「體香」差不多是一個東西，只不過是否散發體香是控制不了的，可信息素卻能被控制，而且這也是每個Alpha和Omega分化後的必修課。當然，也會有控制不了的時候，比如激烈運動、情緒激動後，易感期或者是發熱期來臨的時候。

謝承贏是個優質的Alpha，自然能很好地控制信息素。剛才謝承贏也不過是拍了拍他的腦袋而已，哪裡會留下什麼味道。不過這話謝格沒有說，只是趴著不動，讓張書悅聞。

但他的耳朵也有點紅。

張書悅嗅了嗅，「格格，你用的是什麼味兒的洗髮水啊，好香啊。」

謝格：「櫻花，輕揚的那款。」

「櫻花？櫻花是什麼味道，原來櫻花有味道的嗎？」張書悅還是不放棄，「唔，我好像還聞到了玫瑰的味道。格格，你的信息素是什麼味兒？」

謝格僵了僵，「不是玫瑰。」

「哦，那就是學霸的信息素味啦？」張書悅好像發現了新大陸，說話的音量都有點大。

周圍的人又看了過來。

謝格：「……」讓我死了吧。

「不是，沒有，你可能是聞錯了。」謝格忍無可忍地把張書悅推開。

張書悅眨了眨眼，「啊，是這樣嗎？」

「嗯，味道不濃的時候，櫻花的味道和玫瑰會有一點相似。而且碰一下並不會留下信息素的味道。所以，別聞了。」謝格的語氣有些硬，在別人聽來就像是責備。

張書悅「啊」了一聲，「別生氣嘛，我不聞就是啦。」

謝格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好像表現得有點過。他有點懊惱，這也是他之前留下的「後遺症」之一。在別人企圖把髒水潑到身上的時候，他會以非常冷硬的態度去回應這件事。不知道的以為他是在小題大做、假清高，實際上他是在用另一種方式來保護自己而已。

只要看起來毫不畏懼，那就不會被欺負得太狠。

他是這麼相信著的，然後也是在用這種方式將自己邊緣化，降低存在感。可越是這樣，他越不會有朋友。

張書悅是他到玉清之後，認識的第一個朋友。

「對不起。」謝格主動道了歉，「我剛才沒有怪你的意思。」

張書悅「嗐」了一聲，又抱住了謝格的胳膊，「沒事兒，我知道。也是我沒過腦子，信息素這種東西本來就不應該拿到明面上來交流的。」

大概是反應過來了，所以張書悅把聲音壓得很低，後面的話只有他和謝格聽得見。

謝格心裡一暖，艱難地「嗯」了一聲。

另一邊，莫洵在幸災樂禍。

「嚯，剛才小白好像生氣得很啊。說你直男你還是真的一點都不打彎，你直接讓他別考那麼好，不是找罵嗎？」莫洵摸了摸下巴，「如果對象是個Alpha，臉都給你打歪。」

謝承贏也知道自己剛才冒進了，但被莫洵拿出來一說，就覺得憋得慌。他看著莫洵，語氣淡淡的，「我突然發現你的臉好像不太對稱。」

「啊？不能吧？我長得挺周正的啊。」

「右邊臉有點凹。你說，我往你的左臉打一拳，是不是就對稱了？」

「……我錯了哥。」

也不知道謝承贏那天去趙老師辦公室的時候說了什麼，第二天到了下午放學，他們也沒換座位，倒是知道了兩周後要進行一次小考，摸一摸他們現在的水準。小考結束之後，再重新調整現在的位置。

一聽到要小考，大部分的人都蔫了。他們才剛入校就要考試，這是在提前讓他們適應「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的高中生活嗎？

大部分人都挺慌的，畢竟這次小考總不能還只是考國中的內容。

說考就考，兩周後，玉清高中的高一新生們集體迎來了第一次的半月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