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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迷卷

    佛說,人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求不得,愛別離,五取蘊。 神說,人有七罪,傲慢,妒忌,暴怒,懶惰,貪婪,貪食,色慾。 當原罪與苦難交織,衍生出來便是無窮無盡的慾望與野心,吞噬人性。 人性本善或是人性本惡,在時間的長河中,一切的罪孽都是一個輪迴,有的人在等待救贖,有的人在費心拯救,有的人在製造罪孽,一切的一切,都有一個起點,也終將會有一個終點。 大理寺少卿與男扮女裝的假公主破案的故事。 李君蘭:你想要的性別我都有(。) 顧棋語:???

    女爭妍-陸

    小說: 長安迷卷 作者:匿清浅 字數:3043 更新時間:2021-08-19 22:41:44

    顧棋語看他直接往下跳,嚇得丟開手裡的杯子就過去想接他,結果沒接到。

    李君蘭自己拽住了大堂里懸掛的紅綢,半空借了兩道力,尚且平穩的落在了地上,跌跌撞撞朝他過來,然後直接撲進了他懷裡。

    「君蘭?!」顧棋語一驚,把他摟好在懷裡,皺眉看著他。

    沒什麼外傷,只是臉色有些不好,人也看起來有些虛弱無力。

    李君蘭撲在他懷裡喘著氣,良久之後,忽然笑了出來。笑得顧棋語一臉莫名其妙,慌張的把他扶起來。

    「你怎麼了君蘭?」他有點焦急的問了一聲。

    李君蘭搖搖頭,又拽著他,撲在他懷裡,聲音很輕:「沒力氣了,借我靠會。」

    顧棋語把他摟好,皺眉看了一眼在旁邊已經嚇懵的掌事媽媽。

    掌事媽媽已經嚇得整個人都在抖,哆嗦著吐出幾個零碎的字,組成一句話:「她、他、他……是公主?」

    顧棋語哼了一聲,把李君蘭橫抱了起來,出門去找候在外面的小霧。

    小霧一直乖乖候在外面,本來是打算顧棋語交涉沒用,就自己暗訪進去查,結果沒想到李君蘭直接抱出來了。

    她也是一驚,皺眉湊過來,小聲喊了一句:「姑娘?」

    「我沒事。」李君蘭搖搖頭,靠在顧棋語身上,把他摟得很緊。

    顧棋語也沒心思再去管其他,把李君蘭抱上馬,自己也一起騎上去,將他摟在了懷裡,朝著小霧隨口叮囑她自己注意安全早些回家,便一騎絕塵的騎著馬狂奔。

    夕陽西下,餘暉若血。

    李君蘭被他圈在懷裡,微微有些顫抖。

    「別怕,我帶你回家。」顧棋語一隻手把他摟著,一隻手牽著馬韁繩,咬著牙一路賓士。

    天色漸漸的暗下來,李君蘭縮在他懷裡,仰頭靠在他肩上,呼吸都開始粗重了起來,甚至緩緩的呻吟出聲。

    「怎麼了,君蘭?」顧棋語有些擔憂的喊了他一聲。

    李君蘭抖抖唇,在馬背上顯得非常不安。伸手掐住了他手臂,聲音啞得厲害:「我有點難受……」

    「再堅持一會兒,我們馬上就回家了。」顧棋語抿著唇,伸腿夾著馬肚子,「駕!」

    回到京城的時候,城門已經關了,守在城牆上的士兵正想開口說等明日再來,嘴才張開,就被顧棋語吼了回去。

    「開門!我是大理寺少卿顧棋語,帶著福寧公主,公主身體不適,立刻開門!」

    守城的士兵聽他吼完,慌張的下來給打開了城門,剛準備問好,顧棋語就已經騎著馬絕塵而去,踏起一地塵灰。

    小士兵在灰塵里嗆得咳了咳,看著已經只剩一個小點兒的少卿,鬧不懂到底是發生了啥。

    剛準備再把門鎖上,又是一匹馬絕塵而來,他都來不及攔,只能看著馬飛奔過去。馬上坐了個什麼人都沒來得及看清楚。

    小士兵無奈的嘆了一聲,在門邊守了一會兒,確定真的沒有再來闖門之後,才把城門再次關上,自己一個人爬回了城牆上,繼續在這個孤獨的夜裡值守。

    顧棋語一路騎馬直接闖進了雪卿府上,他才剛把秀秀哄睡,自己也準備睡,就被院子里的馬蹄驚擾,出來一看,顧棋語已經跳下了馬,把李君蘭抱了下來,直接奔著他來。

    「卿叔!」

    「怎麼了這麼?」雪卿茫然的看著一臉焦急的他,目光越過他又去看到了累到喘氣的馬匹。

    「君蘭好像不舒服。」顧棋語越過他,直接把李君蘭抱去了廂房,「卿叔你來看看他!」

    雪卿跟著他一起進門,看他把李君蘭放下,就過來搭指把脈。

    李君蘭的脈象沒什麼異常,只是跳得很快。雪卿又看了一眼他這滿頭冷汗,咬牙切齒的模樣,微微皺了眉:「公主,你怎麼了?」

    「好難受……」李君蘭把自己蜷縮了起來,低低的粗重著喘氣,細碎的呻吟出聲。

    「卿叔……」顧棋語坐在床邊腳踏上,伸手拽住了雪卿的袖子,「他這是怎麼了?」

    「可能是被餵了什麼藥。」雪卿眉頭緊蹙,沉吟著問這李君蘭,「公主,他們是不是給你用了什麼藥。」

    「是。」李君蘭咬牙擠出這麼一個字,也伸手過來拽住了雪卿,粗重的喘著氣,「我……感覺……感覺有點喘不上氣……」

    雪卿一驚,轉身出門去拿來了自己的醫藥箱,抽出了針囊過來,摸著幾根金針過來刺穴。

    但並沒有起作用,李君蘭還是倒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又一副根本呼吸不過來的樣子。

    「君蘭……」顧棋語在床邊拽住了他的手,又去扭頭看雪卿,「卿叔……」

    雪卿看著自己手裡的針,又看著李君蘭這幅模樣,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卻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我得先知道他到底是吃了什麼。」雪卿喊顧棋語把他扶起來,往他頭頂的穴位刺去,「公主,保持靈台清明。」

    李君蘭點點頭,手掐在了自己大腿上,指甲甚至已經把衣服都摳破了眼。

    「雪卿?」院子里忽然又傳來了喊聲。

    雪卿一愣,慌忙迎出去,就看見了顧辭文一身單衣,皺眉站在院子里。

    「文哥怎麼來了?」他稍稍有些驚訝,又趕忙脫了自己身上外衣過來給他,「晚上露重,文哥怎麼也不多穿點。」

    「阿語在你這?」顧辭文沒接他的衣服,看著他出來那間廂房。

    「在。」雪卿應了一聲,帶他一起過來,「公主也在。」

    兩人進房的時候,就看見李君蘭被顧棋語圈在懷裡,整個人都在抖,甚至一口咬在了顧棋語肩膀上,已經能看見血色從他唇角溢出。

    「這是怎麼了?」

    顧辭文走過來,抬手一擊掌刀直接把李君蘭敲暈了過去。但即便陷入了昏迷,他也還是在渾身顫抖,甚至抽搐起來。

    「爹……」顧棋語扶著自己被咬傷的肩膀,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父親,就發現他的表情極其可怕,眸子深不見底,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氣隱約的殺氣。

    他一時有點愣住了。

    顧辭文稍微收斂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轉頭問跟著一起來的雪卿:「他是怎麼了?」

    「可能是被下了什麼藥,脈象上沒什麼異常。」雪卿應承了一聲,一直都是眉頭緊蹙的狀態。

    顧辭文沉默了片刻,長長嘆了一聲:「給他用一點安神的藥香。」

    雪卿微微愣一下:「文哥是不是知道他被下了什麼?」

    「有些猜測,具體得等他醒。」顧辭文應聲,「藥香用少一點。」

    「知道了。」雪卿應下,出門去找工具來調香。

    顧棋語守在床邊,皺眉看著自己父親,低聲喊他:「爹……」

    「說說,具體怎麼回事。」顧辭文坐到了桌子邊。

    顧棋語整理了自己的思緒,把事情稍微整理了一下,按照自己的猜測說了一遍。

    一邊說,他自己也一遍在思考,事情描述完,他就想起來,這二十年來在那座青樓橫死的姑娘們,開始更加擔憂的看著即便昏睡過去依舊透露這不適的李君蘭。

    「他們給君蘭下的藥……不會是毒吧?」

    顧辭文聽著他問,莫名的笑了一聲,有點無奈的開口:「這就得你自己去查了。」

    「嗯。」顧棋語應了一聲,繼續去盯著床上的李君蘭。

    雪卿動作很快,調了一把藥散回來,放進香爐里點燃,然後遞給了顧棋語,讓他端會兒。

    聞著藥香的李君蘭慢慢平靜了下來,顧辭文的眉頭卻越皺越深。

    「怎麼了,文哥?」雪卿有點擔心的看著他,又去給他拿了一件披風過來,不由分說的給他裹起來,「別凍著了,薇兒會擔心的。」

    顧辭文輕緩的應了一聲,輕輕嘆了口氣:「你這藥散里放了些什麼?」

    「就是一些常用安神的藥材啊。」雪卿應了一聲,幹脆去拿了張紙過來把藥方謄了他。

    顧辭文掃了一眼,把藥方折了起來,喊著兒子:「阿語,帶著君蘭,回家了。」

    「啊?」顧棋語遲疑的應了一聲。

    「有事再來喊你卿叔就是了。」顧辭文起身,把披風裹好。

    顧棋語遲疑著開口:「能不能等著藥香燒完再走?」

    「拿來,我端著。」顧辭文朝他伸手。

    顧棋語沒辦法,只能把香爐遞了過去,然後小心翼翼的把李君蘭抱起在懷裡,跟著雪卿道了句謝,然後跟在自己父親身後一起離開。

    顧家其實就在隔壁不遠,父子倆帶著李君蘭回來的時候,宋薇兒就候在大門,迎上來擔憂的看著被顧棋語抱著的他,低聲問了一句:「怎麼了這是?」

    「體力透支,又一直過於緊張。」顧辭文應了她一句,輕輕笑了笑,「找雪卿看過,沒什麼大事,用了點藥讓他睡著。」

    宋薇兒鬆了一口氣,過來伸手撫了撫李君蘭的臉:「這孩子真的是受罪了。」

    顧棋語抿唇,輕輕嗯了一身。

    「這一遭怕是替秋娘受的。」宋薇兒神色忽然就嚴肅了起來,「若這次不是他去,而是秋娘,怕是這些姑娘一個都回不來吧。」

    顧棋語微微一怔,點頭應下:「兒子會徹查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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