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影
小說: 撿個傻媳婦 作者:大猴砸。 字數:3013 更新時間:2019-04-25 17:16:10
我心中大驚,難道有人在外面。資料室的門是虛掩著的,我沒有動,只是裝好電池和內存卡,選擇一個距離門稍遠的位置,剛好能看到門縫。外面沒有人,而那個聲音也再次響起。
「當然你見不到我,可是你能聽到聲音,接下來我說的話,請你記好。」聲音刺刺拉拉是錄好然後播放出來的,處理過原聲聽不出是男是女。我沒有出去,只是打開門等著聲音再次響起。
廣播里一陣電流聲後,聲音似乎小了一點「你手中的錄像機,是你帶走的那人的手術過程,看不看是你的事。缺的那東西,是一份更加詳細的資料,它在你需要找到的地方。」
需要我找的地方,那就是通道口!它是在給我提示東西放在哪裡,我等了一會,再沒有後續。走出這間資料室,我發現對面的門開了,玻璃門像是消失一般。
我沒有立刻進去,怕會有什麼機關。下一個資料室在不遠處,而地圖上的標記在那裡有一個,還是先去看看那裡比較好。
把攝像機裝在我的口袋中,我打開那件資料室的門。
裡面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地上除了灰就只有一個丟在角落的新鞋套,那鞋套是新的,看樣子與被拿走的文件袋差不多是同一時候。
可是地上沒有腳印,通道口會在哪。
牆邊連個踢腳線都沒有,更別說縫隙了。難不成又是屋頂上,這麼高掉下來可就不是斷腿的問題了。我踢開那鞋套,獲得了成就:什麼也沒有。
仔細想想地圖的標識,這裡的特殊標誌是β。難不成機關和那資料櫃有關?前面兩個資料室的櫃子都很有規律,進門左手紅色α,對面綠色β,右手邊藍色Ω。我掉下來的屋子標識是阿爾法,那張桌子就在紅色櫃子旁邊……
這間屋子的櫃子擺設肯定也與那個相同,β就在門對面這堵牆前。我去仔細看牆,想著現在就是牆上冒出只手來我都能拉著說謝謝。
可是這牆根本沒有破綻,漆皮都沒掉一塊。牆上找不到,我就敲地磚,這實驗室的地磚全是白瓷磚,看得久點眼前直冒星星。
就在我被反光搞得暈乎乎想要緩一緩,手突然摸到不對勁的地方。靠牆的一溜瓷磚,有一點點坡度。閉眼摸著瓷磚與牆邊相連的地方,大概在正中間的地方,牆上有一點軟軟的。
我用指頭去戳那一點點軟乎乎的牆,發現只要手指戳進去一點,同位置的瓷磚就會翹起來一分。怕有割手指機關的同時我一咬牙徹底戳進去,瓷磚竟然翻轉九十度露出一個按鈕。
好隱秘的機關,看來地下二層的機關也差不多是這樣。我按下按鈕,頭頂傳來清脆的咔嚓聲,躲閃不及被一個袋子砸個正著,緊接著一個梯子嘩的出現在我臉前。擦著我鼻子過去,大概二指寬的距離。
沉浸在毀容的後怕里,上面傳來我妹特有的叫喚聲:「周哥周哥你看,這地上黑漆漆的一個洞。」
黑漆漆的,難道底下的燈光傳不到上面去嗎?正疑惑著聽到周森明顯小的聲音「你們在上面等我吧,我下去看看。說不定是明樺找到了機關才打開的,你們在這裡不要亂動,李益明,照顧好他們。」
看來通道用了特殊的材料裝修過,底下這麼刺眼的光芒都沒有傳上去。我在底下等著周森,稍微離梯子遠一點,不然他下來眼神不好給我一腿多劃不來。
周森畢竟警惕性好,發現光時立刻掏出槍,在梯子上換個隨時可以攻擊的姿勢,確定是我才收起防備「還真讓你給找著了,我們去上面的資料室找你,看到你留在那的手電筒筒,你妹魂都嚇飛了。」
這話說的我一點也不信,她還能嚇得魂飛了,她不趕緊發朋友圈說我哥掉陷阱了才怪呢。
周森也注意到這裡的情況,說怎麼底下這麼亮上面卻什麼都看不到。我說了我所有的猜想,隱去廣播里那個人的事,資料在他下來前我拆開留下與他那裡不同的部分,其他的都交給他。
機關在他下來後自動關上,看來是很智能的一種機關。打開後沒有人透過就會開著,只要有一人不論上去還是下去,都會自動合住。周森發現這點,臨時下個決定「得麻煩兄弟你在底下多等等,我上去讓李益明回局裡報告叫人來,然後他們來了咱們再出去。」
他就算不這麼說我也不想離開這裡,我想要在千古的那個玻璃屋中看錄像到底是什麼。給他再次打開通道,他上去說了計劃,李益明載江雲柃回去,明優得到了自己要的資料說不打擾警方辦事,等查完了她再來。
鬼瞳和周森一個守上面一個陪我呆在下面,周森對錄像不感興趣就去看資料,留我一個人坐在玻璃屋中。
錄像一開始,是一群白大褂聚在我所在的屋子裡,千古就在床上躺著。脖子上插著一根管子,四肢被鐵鏈捆在床上,嘴裡還塞著以防咬到舌頭的塞子。與我那個夢一模一樣,錄像里看不到那些人的眼睛是不是失去黑色的灰色,旁邊還站著一胖一瘦兩個戴面具的人。
面具人都穿著皮衣,看來是那皮衣是制服一類。他們的說話聲不真切,錄像的人似乎在玻璃外。一個白褂子上黑線綉著標誌的人走進屋子的時候,錄像也跟著進去站在胖子面具人身邊。
胖子的聲音被變聲過,聽起來怪怪的:「這個大概是Ω組裡最成功的一個了,進來四年基因組注射成功率百分之八十。這次是給他改骨,動的應該是肋骨那一塊,把骨頭加固後裝回去。」
他的話就像是在解釋這些白大褂在做什麼,他們不知道給千古注射了什麼,還是短髮的千古痛的上半身起來又掉下去砸在手術床上。錄像走近了些,千古真的滿臉淚水,塞子讓他合不住嘴,兩個眼睛如同死人般無神。
「你看看這孩子的樣貌,雖說年齡大了點不是很理想但是真好用。」我越來越覺得這個胖子該死,他毫無波瀾的聲音就像是在說著一件隨意的物品。而醫生的刀已經切開那早已滿是傷痕的胸膛,不知怎麼了,千古的嘴裡血順著塞子縫隙流出來。
「麻藥還不能多打,影響效果,他沒有疼死也真是奇蹟啊哈哈哈哈。」他還在笑,我的千古被割開胸腔拿下骨頭痛的要死他居然在笑!我看著畫面的鮮紅,千古痛到發不出聲的嗚咽讓我頭昏腦漲。
我很生氣,我能看到自己雙手的青筋暴起,捏著攝像機的手關節發白,太陽穴突突的跳。左手的指甲徹底扎進手掌卻不感到絲毫疼痛,我多想衝進去拉著千古緊握的手。
千古嘴裡的血被塞子堵住,一個醫師發現這點就把塞子去掉,那血離了限制便更加瘋狂的冒出來。千古只有絲絲氣音說疼,這一個字讓我只覺得腦中像是炸開一般,胸腔猶如被人塞進很多東西一般脹痛。
畫面隨著千古疼暈過去截止,可是畫面沒了,那個死胖子的聲音還在「哈哈,真是好孩子啊,等這手術成功了,給你換個更好的床。」
混蛋!我氣的渾身血液都凝固,一把甩出攝影機砸碎一面玻璃,站起來卻因為胸口的痛和一陣眩暈直直載下去。意識模糊間聽到周森在我耳邊喊我的名字,想要回答卻不知吐出些什麼東西來。
「卧槽怎麼成這樣了,那錄像是什麼玩意啊能把你氣成這樣,老子活這麼大第一次看人真的被氣到吐血。」腦子最先清明,可是我卻渾身無力,太陽穴還是在跳。嘴裡滿是血腥味,胸口像是被人切開一樣。
我就躺在千古的床上,周森幫我順氣還撿回那個攝影機。鏡頭碎了,機身凹凸不平,不過內存卡還是好的。他收起卡把機子一丟,回頭問我好點沒。
我什麼都答不上來,耳朵里嗡嗡的叫喚。他等警局的人來了,背我上去對鬼瞳說要去醫院,我用儘力氣搖頭說「回家。」
在車上他們幫我擦幹凈血,換了件幹凈衣服,我也有點起色。可是下車進門都是周森扛著我,我像是沒了骨頭一樣軟軟的癱在他身上。進門爸媽看著我這樣臉色很不好,卻也沒有多問。
「千古呢……」周森重複我的話,老爹也過來扶著我往卧室去,媽在一旁說「我都不知道你給小古吃的是什麼啊,這都下午五點了還不醒。你看看你這樣,趕緊休息去。」
躺在床上,他們什麼都不說的退了出去。我看著他熟睡的臉,心似是有人一刀刀切開。氣到鬱結的我此時能做的,只有慢慢的握住他的手,儘力十指相扣。
「對不起。」我心中念到「對不起,你受了那麼多苦,我卻什麼都做不了。以後有我呢,就算死都不放開。」
隨著他均勻的呼吸,我也覺得眼皮很重,額頭抵在他的臉頰,徹底沒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