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紙
小說: 撿個傻媳婦 作者:大猴砸。 字數:3172 更新時間:2019-04-25 17:16:09
老媽真是我親媽,想到的第一個辦法就是把安眠藥什麼的給吃的里放點讓他多睡會,說不定等他睡醒我就回來了。然後老人家還真的從抽屜里拿出來一瓶,說是快過期了不吃浪費。
我還沒來得及思考這句話是不是哪裡不對,千古那邊就出了問題,咳嗽聲大的讓我背後涼颼颼的直冒冷氣。跑到卧室看到千古縮成一團,捂著嘴不住地的咳嗽,臉白的嚇人。我幫他順氣揉背,等到他不咳了,氣也勻稱了我才看到他睜眼,似乎很累的樣子。
「怎麼了?好點了沒?」他臉很燙,應該是發燒了,我將他抱著用被子裹好,他迷糊著用腦袋蹭我「冷……」絕對是發燒了,讓他躺好,看著老媽端著碗粥走進來「媽,他發燒了,可是這屋裡也不冷啊。」
老媽放下碗在屋裡轉一圈,皺著眉頭拉開窗簾,窗子開了手臂寬。然後我就被敲了頭「昨晚上颳得西南風,你睡覺不操心窗戶,你看看你倆睡得這個位置,要不是小古給你擋了風,現在生病的就是你。你先讓小古稍微吃兩口,我去給找藥。」
千古應該是嗓子不舒服,一直低低的咳嗽,我給他吹涼喂到嘴邊可是他一直搖頭不想吃。我在他背後塞上枕頭讓他更好呼吸柔著聲音跟他說「喝了粥吃點藥睡一覺病就好啦,不吃飯吃藥會難受的。聽話,就吃三勺好不好,媽媽給你找藥呢,待會吃了藥好好睡一覺。」
他的嘴唇幹的快要裂開,我用手沾點杯中的水給他潤潤再次吹一勺粥遞過去,他才有點不情願的張嘴喝。說好吃三勺還真是吃三勺,多一口都不再張嘴,我看著也難受就抱著他說不吃了。老媽拿著幾個藥片進來,讓千古吃了,他看著藥一個勁往我身後躲。
肯定是以前在實驗室里的緣故他對藥片是充滿恐懼,我沒轍了,含一口水把藥塞進自己嘴裡,趁他不注意直接嘴對嘴的渡過去。他咕嘟咽下那口水,一臉蒙圈的樣子看著我,就好像整個人都石化在那,還很傻氣的用舌尖去舔自己的嘴唇。
老媽抽出千古背後的枕頭,掖好被子揉揉他的腦袋:「小古乖,吃了藥就要趕快睡覺,一覺醒來就會好,所以來,閉眼睛,然後睡覺覺。」語氣就像是那床上躺著的是個三歲小娃娃,而千古也聽話閉眼,真的不到五分鐘就睡熟。
我和老媽退出卧室,我的臉突然燒起來,在老媽慈愛的注視下,我心裡一陣狂喜「老媽,他的嘴好軟……」後知後覺的羞澀讓我不斷舔嘴唇傻笑,臉熱的和千古一樣,老媽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我,然後語氣平淡的說:
「沒出息,我本來以為你已經把他按住辦了所以發燒了,結果是因為感冒。親個嘴羞成這樣,你剛才不是很酷的麼,以後拉個手還不羞澀到狂奔啊。」
老媽這一腳油門讓我猝不及防的掉下車,目瞪口呆的看著她老人家鄙視我的臉,心中覺得真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看看錶也已經九點多,我穿好衣服就出了門,這個病倒是及時,不過今天肯定來不及去實驗室,還是早去早回吧。
周森不在辦公室,只有他的一個助手在裡面,見我進來還很驚訝「請問同志你找誰?」小夥子應該是個新人,說話底氣十足,還動作熟練地將桌上的資料擋在自己的身後。我說是周森叫我來的,他才放心的點頭說:「你就是明樺吧,周大哥給我說了你要來。他讓我把這些資料交給你,他臨時被叫出去開會了,大概還得一個多小時。」
我接過那些牛皮紙袋封裝的資料,不多隻有薄薄三頁,我坐在椅子上對小夥子說我在這裡看著等就好你忙你的。他給我倒杯水後就接著處理自己的事情,我仔細去看紙上的內容,發現是千古的詳細資料。
江亦古,20歲。2006年6月1日被帶進實驗室,分為Ω組試驗品,主要負責人為刑。同組共十人,江亦古編號為07,接受三組基因:一組俠骨,二組殺骨,三組刑之血。第一刀,取其脊骨髓液,用以留下基因組鏈以備不測;第二刀,破其腹腔,摘去或許會病變的器官;第三刀,開與耳後,注射俠骨基因。
俠骨基因注射成功,副作用與其他人相同,均為失去所有記憶。實驗體未出現排斥現象,準備十日後注射二組基因。
一組注射三天後,排斥現象發生,大量胃出血。二組注射延遲,刑為他全力搶救,失敗率百分之五十。第四刀,切除江亦古胃部壞死的五分之一,搶救成功。江亦古身體修復完畢,二組定為今日起三日後注射……
第一張資料我看了不到三分之一,整個人就覺得被踹進冰窟里呼吸不能。這黑白分明的字冷酷無情的說著千古都受了什麼傷害,我只覺得自己的內臟開始絞痛,腦子裡滿滿都是他躺在手術台上渾身是血的模樣。
我的手無力握住紙任由其散落在地,眼睛酸澀的像是要裂開卻不由自主的落下淚來。小夥子被我嚇到,一言不發的給我遞紙,幫我撿起資料時看了幾眼,他的情緒瞬間就激動起來嚷到:「哎呀卧槽,寫著資料的人太他喵的不是個東西了,這麼殘忍的事還在後面說自己的設想很成功實驗體堅持到最後一針是個奇蹟。奇蹟個卵啊,這是草菅人命!我才調過來這案子沒幾天,沒想到這些東西這麼垃圾!」
他放下資料看我緩過勁來,坐在我旁邊又給我紙,還對我說:「大哥,我去過那個瘋人院。裡面的那些人好慘啊,身上沒有一處好地方不說,神智都很不清醒。周哥告訴我他朋友那裡收留了一個情況很好的,我當時覺得好開心啊,終於有一個不用受罪了。我發誓,不把那些混蛋一個個抓回來,我就不當這警察。」
我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聽完這小夥子的話,心裡也已經平復下來。我拍拍他肩:「我也會幫助你們的,不抓住那些混蛋,對不起我家的大個挨的這些刀。你叫什麼啊,直接喊我明樺就行,別叫大哥,感覺有點老。」
小夥子笑起來一口整齊的大白牙,映的他本就有點黑的皮膚更黑,沖我敬個禮:「我叫李益明,今年23。」
周森進門的時候我看到第二頁,正氣的磨牙,大概這輩子不怎麼用的戾氣都不自覺的散發出來,他一進門就是「哎呀,你這是要殺人啊。」平復平復心情抬頭收好資料,肚子里一股邪火不知道往哪發,白他一眼又不能撒氣只能不開心的坐在那裡。周森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開窗點煙坐上桌面一氣呵成:
「行了,別因為這麼點事就要炸,叫你來要商量點正事。」這人嚴肅起來也讓人挺怵,我坐直身子表示你說吧。他瞟一眼李益明示意他出去,等屋裡真的就剩我倆時才從懷裡掏出一張照片來「你看看這個人眼不眼熟,我們在實驗室里找到一個攝像頭,裡面的東西已經被剪輯過,可是有的人我們都能對比到身份,只有這個人我看著眼熟而且什麼信息都沒有。」
照片里的人是個背影,穿著黑色的皮衣,面對一台電腦站著,電腦熒幕的東西因為反光看不清楚。這個背影真的有點眼熟,站姿與感覺都讓我明顯感覺到我在什麼地方見過他。可是這種感覺卻很陌生還有點遙遠,沒有正臉也沒有明顯特徵我不能確定是不是因為相似而產生的錯覺。
「你覺不覺得這個背影像你妹妹。」他的話讓我瞪大眼睛,低頭看照片又抬頭看他,他這一說還真感覺像。不過這怎麼可能,我妹現在正在工作雖說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哪工作「不會的,她基本上沒有那個時間啊。」
周森摁滅他手中的煙跳下桌來站在我面前「我也相信,這事誰都別說,咱倆知道就行了。對了,這資料你別帶回去,我怕阿姨叔叔看見了擔心,放我這裡還好點。不過這實驗室確實是個麻煩,我們找到有地下一層的證據但是根本找不到入口,最近正愁呢。」
說到這,周森換個口氣叫李益明進來,讓他把實驗室現有的資料給我。李益明還是緊惕性高,疑惑問確定讓我看沒關係麼。周森的嘴角往下一彎,我知道他要找個理由來搪塞,誰知道人家直接來了一句「這人是我找的建築專家,也是老朋友了過來幫忙的。給他看看,他能咱們找到這個地下一層門在哪。」
李益明將信將疑的遞給我一堆看來是現場勘查後畫的平面圖,沒有死黨給我的詳細卻也夠了。我看了一遍後回想昨晚看的建築圖,圖上標註的地下一層入口應該在一個很小的辦公室里。我尋找這些圖裡標註出辦公室的屋子,用鉛筆給他們勾出來「他們肯定不會把入口隨意放出來,我建議你們找找這幾個辦公室。畢竟地下一層是重要地方,除了管理一般人不可能進去,而辦公室的牆壁、地板都可能是通道。而開關一定是屋子裡常見但是我們有時候會忽略的細節。」
這話說得我自己都覺得專業,李益明恍然大悟的甩手錶示對啊對啊,而周森則是疑惑的看著我用眼神問我你丫是不是得到什麼情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