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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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個女聲鐘錶說的「第九人」，我們認為的「鬼」，就是他！

也許我是有工作證的，只不過被他藏匿了起來，所以我的住處也就被他借用了。

這倒也難怪多一張辦公桌給我，難怪多一張床給我......

那這些就全部都解釋得通了。

但......

「但這沒道理啊，為什麼他要說那個很容易拆穿的謊言？」

韓寅款款開口：「現在來看雖然我們摸不透那人，但他對我們懷著好意。最關鍵的地方在於他的信息從何獲取？真實性也還有待商榷。」

他頓了頓，像又想到了什麼：「也可能是我們會錯了意。但不管怎樣，他不是NPC這一點已經坐實。而如果他的話是真的，那麼禁忌大機率就在晚上，我們必須小心慎行。」

「我丟，趙朔他們晚上換了房間！不會出什麼問題吧？」陳錦嶠有些不鎮定，他簡直覺得自己變成了別里科夫：「我必須讓他們換回來！」

韓寅點點頭後看向窗外——

凜川倒有一片疏朗的夜空，不過沒有春花，只有古井無波的秋月和零碎幾點星光。似有風長嘯，惹得剛化了雪的松樹隨風而舞，襯得地上樹影斑駁，藻荇交橫，讓他平添上了幾分閑情。

卻聽陳錦嶠拽著門把大呼：「韓寅，快來！你的門我打不開。」

言下之意是讓他去試試？他在內心不由失笑。

面上卻不露分毫，疾趨上前，門把上還有那人的餘溫以及手心浸出的些少冷汗，握在手上透出曖昧的氣味。這點薄得可憐的曖昧，也只被韓寅察覺到了秋毫。

果然韓寅也不行，只能先順著毛摸：「別急，我看看......現在22:15，是門禁。」

「這X的什麼玩意，怎麼還有門禁那東西。」陳錦嶠面露不悅，但更多的還是心急。

他們幾個不會今晚玩兒完了吧？

自己不會也涼在這兒吧？

就在這什麼名兒都不知道的破書爛卷里？

韓寅攤開了工作證——

果然，它上面除了一般比較正常的工牌該有的，還有這張害人不淺的作息時刻表。

08:00 起床

09:00 工作

12:00 下班

14:00 工作

17:00 下班

22:00 睡覺

「之前拿到手就上上下下翻了一遍。」韓寅淡淡吐出字句。

「所以......這是早八點開門，晚十點鎖門的意思？心真他喵的臟。」陳錦嶠無力對抗，只能不痛不癢罵幾句。

不知道踹沒踹疼門，他自己倒是痛得慘叫一聲，抱著腿滾地上了，吼著：「靠，這丫的是金剛石做的門吧！」

韓寅覺得耳邊聒噪，本想甩臉，但又覺這小朋友著急的樣子勾起了他的惻隱之心，於是勸慰道：「沒辦法，總之先休息。不一定換房間就是死亡條件，也可能是十點未入睡呢？」

韓寅本想講幾句玩笑話，卻開了個冷到南極的冷笑話，他本人對此似乎見怪不怪，面不改色地補充道：「我的意思是時間不早了，我們先睡覺吧，有什麼明天再想。」

「嗯。」說完背對著韓寅躺下，而後又轉向韓寅這一邊，補充道：「晚安。還有，謝謝你。」而後陳錦嶠就像完成了任務，轉回身去。

「晚安。」韓寅微笑著回道。

這人聲音低沉，像那種富磁性的有聲書講播，一句「晚安」聽得陳錦嶠心頭酥酥麻麻，他大概近半年都會在腦海里回放那段。

而在陳錦嶠看不到的地方，韓寅唇角的弧度不減。

房內除了二人呼吸在沒有別的聲響，讓人想起早上的警署，那裡也像房間里似的，一片寂靜，沒有任何活物的死寂。

陳錦嶠聽著韓寅均勻的呼吸，想必那人已經入睡，自己卻雙目酸漲，還在數「水餃」。

............

第377個水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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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2個水餃

............

第8366個水餃

............

終於，不知道陳錦嶠數到了第多少個，也不知道這孩子是累睡著還是無聊睡著。但......總歸是睡著了。

此時夜正濃。

參回斗轉，夜闌風靜——

等到陳錦嶠悠悠轉醒時，身側已空——韓寅人不見了。他踱步到餐廳，就看到其他人全部都低著頭，在沉默中進食。

余鳩宇和鄧翎兩人臉上殘留有淚痕，而鄧翎手裡拿著紙巾，還在不停地吸著紅腫的鼻子。

趙朔捂著臉，額角青筋若隱若現，露出的眉頭緊縮，鼻腔滯塞，他就張大被自己咬成朱紅的唇瓣呼吸。

啤酒肚擰著眉，用力眨眼，努力讓淚水滾回眼框，不要流出來。

韓寅默不作聲。如果不是看到他微紅的眼，略微顫抖的無名指和小指，還以為他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北子，你......怎麼了？」但趙朔卻像沒看到他這個人似的，毫無反應！陳錦嶠提起的嘴角有些僵硬，幹巴巴地把剩下話說完。

而趙朔依然不為所動，其他人繼續沉默著低頭吃飯，陳錦嶠又試探性的發問：「韓隊長？」

「大家......還好嗎？」

就在陳錦嶠要摸過去拍離他最近的啤酒肚的時候，韓寅突然起身，與他擦肩而過，回了房間。

他跟上去，視線從韓寅肩頭望過，卻看到了躺在床上昏睡的自己！！

那棕色頭髮稍顯凌亂，小麥色皮膚別無二致。一雙桃花眼微闔，兩彎玄月眉輕皺。鼻是鼻，嘴是嘴，就連淺淺一道頸紋都紋絲不差。

別人不知道，他一天照八百回鏡子的陳錦嶠能不知道自己張什麼樣兒嗎？

床上的和站著的放一起看，不能說是大同小異，只能說是一模一樣，如出一轍，一脈相承......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但......什麼情況！？

自己這是？......作古了？？

別吧！

我一血氣方剛的大好青年可還沒體驗過人間極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