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開著暖氣，窗玻璃上結著一層水霧。模糊的水霧中，倒映出少年瘦削單薄的身影。恍惚間，那細嫩的脖頸上盤著的白色小蛇，似乎抬起頭看了一眼眼前的老男人。

襯衫的扣子剛解開，按耐不住的連雲峰已經伸手一把將人摟入懷中。連雲峰生得高大結實，雖已五十來歲，但畢竟保養得體。雲牙的那點力氣，又怎能抵擋得過。

在情事這方面，雲牙畢竟是個毫無經驗的小處男，又豈能是連雲峰的對手。

愣神間，雲牙身上的衣物已經被扒了個精光，渾身上下只剩下那條丁字褲。連雲峰動作熟練地拉過雲牙的雙手，拉開床頭抽屜取出一根繩索纏住他的手腕，將兩隻手臂反綁起來。而後橫向纏過肩膀和上臂，繩索經過前胸從腋下穿過。

他本就是個SM愛好者。在某方面，更是喜歡掌控主動權，不喜歡前戲。也因此，跟著他的男孩子在床上沒少受罪。

幹燥的手指沿著漂亮的腰線一點點往下，手指挑起那根細帶子……神智飄忽間，雲牙只覺得屁股那兒巨疼。

聽著他疼得近乎抽泣的聲音，連雲峰抽出中指，變態的輕笑著：「果然是個沒開苞的新貨。」

他就喜歡弄哭這些什麼都不懂的小白兔，讓他們在身下求饒。

一瞬間，雲牙整個人僵直著身體，雙手緊握成拳。埋在被子里的小臉面如死灰，再也忍受不住的大吼道：「還不動手？」

「嘶！」話音剛落，盤在他脖子上的白色小蛇，終於動了。

小蛇如利箭般飛射而出，正忙著驗貨的連雲峰只覺得脖子一疼，眼前一黑，人已經暈倒在床上。

翻過身的雲牙望著床上的老男人，不安地問道：「他······他，死了？」

彈落在床上的小蛇齜著染血的毒牙，輕蔑的反問道：「你怕了？」

對上那雙冷漠的豎瞳，雲牙咬了咬牙，恨聲道：「不，我不怕。這些人，都該死。」只是，「外面那兩個人怎麼辦？」

他記得來的路上，王二達無意中提及俱樂部的規矩中還有一條。交易完成後，還需要得到客人的親筆簽名為證。

眯了眯細長的蛇眼，小蛇冷笑道：「不用擔心，那兩個雜碎已經折騰不出什麼幺蛾子。」

「你記住，從今往後我便是你的主人，司九。」

一個小時前。

一人一蛇在俱樂部簡陋的浴室里立下約定：雲牙承諾，只要司九能幫他脫離困境重獲自由，便將自己的下半生奉獻給它。

那一刻，雲牙的眼中閃過無數過往的回憶。他的家鄉、他的親人、他回不去的寨子。他知道，若是應下：此後，他的一生都將被改變。

他再也做不回那個淳樸善良的雲牙，自然也無法回到他想念的家鄉。但，眼下的他，更想要好好的活著，不被人欺凌的活著。唯有這一點，是那個淳樸善良的雲牙無法帶給他的。

身上的繩索一寸寸斷裂，赤裸的少年跪在地上，許下了他此生最重的承諾：「主人，我叫雲牙。從今往後，我便是您的僕人。」

俯身跪地的那一刻，雲牙只以為即使此刻的他有蛇身庇護，下半生也再不會有光明和福祉。但有些事，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也許老天爺給他安排的，是另一場人生。

又或許，是他前世未走完的路。

這一路，也許不曾繁花似錦，卻依然精彩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