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龕手指摩挲一下，落回遠處，舌尖頂了頂後槽牙。

他在做什麼！他居然想要吃她果盤裡的水果，他瘋了嗎？！

卓龕沉著臉，氣壓明顯變低。

范樂樂側目看向卓龕，又是那副欠了他千百萬的表情，范樂樂撇了撇嘴，放下果盤離開客廳。

卓龕翹著腿，手放在腹前，盯著茶幾上的果盤，彷彿果盤跟他有仇一樣。

廚房的沉默有些壓抑，范樂樂瞅了聞予和牧潘好幾眼，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說，端著切好的水果出去。

范樂樂瞧著卓龕苦大仇深的樣子，將果盤重重一放，「給，放心，我洗手了也消毒了，水果也是洗了的消了毒的。」

就他屁事多！

卓龕看著自己面前的果盤，抿了抿唇，斂眸，側頭看向坐下抱起果盤繼續看電視的范樂樂，「謝謝。」

「不客氣不客氣。」范樂樂擺擺手，多大個事兒！

相較於客廳的和諧，廚房氣氛就不是很美好了。

牧潘臉上沒什麼表情，低著頭洗碗，聞予和這周遭壓抑顯得格格不入，冷靜自持的清碗。

洗完碗放進櫃子中，牧潘看著解圍裙的聞予，突然道：「不試試，你怎麼知道不行呢？」

在洗碗的時候聞予再次回應了牧潘的感情，明確又堅定的告訴他，他們不可能。

可牧潘怎麼甘心？她不給他一個機會，怎麼就知道不行了，未免太果斷了！

聞予絲毫不受影響，把圍裙掛到架子上，「明知結果還要去試，是蠢人的想法，你是個商人，該知道及時止損。」

牧潘失笑，控制自己的情緒，低聲道：「愛情不是項目，注重的不是結果，而是過程，猶如飛蛾撲火，明知是死，也要義無反顧衝上去，即便是痛苦的死亡，也好過沒有行動留下遺憾的好！」

「不能因為知道結局是壞的，就不去追求，況且你怎麼知道我們的結局一定是壞的？你又不是神？！」牧潘最後一句是低吼出來的。

他很失望，心也疼，有點呼吸不上來。

聞予淡然地看著牧潘，牧潘眼尾殷紅，她心中無奈一嘆，語氣清冷，「牧潘，我知道你不甘，但我們的關係可以退，可以保持現狀，唯獨不能進，這是我給你的答案，不會改。分開的這段時間，你好好想想。」

「卓龕應該和你說過我的心是冷的，你即使撞得頭破血流，我也不會退步半分，我是個自私的人，不會為了任何人將就。你不該愛我，也不能愛我，牧潘。」聞予說到最後聲音很輕，像是美妙的音符。

聞予出了廚房，留下牧潘一人，獃獃地站著。

牧潘眼神清明，他有些絕望，失了力般靠在案台，「不能進？」

牧潘閉上眼，「那便保持現狀吧，起碼還有得朋友做。」

聞予從廚房出來，提著她拿回家的大包小包回了卧室，沒多久後牧潘也出來了，和卓龕說了聲回家了，自己就先走了。

范樂樂見牧潘情緒不太對，靠近卓龕，「我感覺不對勁。」

「只要有眼睛都能看出來。」卓龕淡淡地回了句。

「我回家了，你早點休息。」

范樂樂的話被卓龕堵回去，氣呼呼地道：「滾滾滾。」

一天天那個嘴賤的呀，他那個嘴哪那麼賤？不會好好說話嗎？不懟她會死啊？！

范樂樂用勁嚼著水果，彷彿是把水果當成了某人一樣，恨不得嚼碎！

卓龕唇角微彎，無人察覺，語氣愉悅，「晚安。」

「晚安晚安，慢走不送！」趕緊滾吧！

可別杵這兒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