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光耀打拳，平時除了每天要去Dr.Light上班之外，外賣也是偶爾才去送一趟，路馳就空下來很多時間。

他父親的手術也已經提上了日程，這陣子他有一大半時間都在醫院，洪斌雖然忙著籌備道館的事情，但每天都會在傍晚抽空過來陪他幾個小時。

有時候幫他給父親擦身子，有時候幫他給父親按摩，完全把路振當成了自己的父親一樣在伺候著。

路馳話不多，都是洪斌在沒完沒了的講。

他把剛剛給路振擦完身體的毛巾搓洗幹凈，又把水倒掉，回來坐在床邊，一寸一寸的捏著路振的腳，促進血液循環，一邊試探性的問道：「小馳啊，師兄上次跟你說的事，你這幾天考慮的怎麼樣了啊？」

「上次？」路馳坐在床邊，細心的按摩著路振的腿部肌肉，頭也沒抬的問道，「上次師兄說什麼了？」

「哎我說你這孩子，什麼時候才能好好聽師兄說話啊。」

「我現在就有好好聽啊。」

「......」行吧，他也知道路馳最近因為路振要做手術的關係，經常心不在焉。他又重複說道：「你來師兄的道館練習吧，以前的道館除了一個沙袋，其他的什麼都沒有。三年禁賽時間很快就要過去了，你也得要為你未來考慮一下吧。」

見路馳不說話，洪斌有些急：「師父很快就要手術了，手術以後很快就能醒來，你說說你，要是師父醒來，看見你為了他把自己折磨成這樣，他老人家心裡一定難過。」

「可是這跟我要不要去師兄的道館訓練有什麼關係？」

「額…這…我的意思是，你從小就是師父的驕傲，讓你拿世界冠軍也是他老人家的心願。你早點重新開始，就能早點接近目標。就算不是為了你，你也得為了師父爭口氣不是嗎？」

不得不說，洪斌太了解路馳的軟肋了，每次說道關於路振的事情，他總會猶豫。

「我以前，沒有給他帶來任何榮耀，卻害得他躺在病床上，哪裡還是他的驕傲…」

「你這孩子！」洪斌氣的手都在顫抖，看看小師弟那張稚嫩的臉又忍住了，「路馳，沒有任何一個父母會拋棄自己的孩子。就算是曾經犯過錯誤，只要我們積極改正，那也還是好同志啊。你自己先放棄了，難道指望別人來幫你？」

路馳忽然停下手裡的動作，抬頭看了洪斌好久才說道：「師哥，三年前，我沒有使用興(xing)奮劑，你相信嗎？」

「……你的意思是？」

「三年前那場市級聯賽的時候，我和七師兄代表振陽武道爭奪省級比賽名額，當時七師兄比賽失利，振陽武道的希望全都在我身上……」

瘦弱的肩膀承擔起一個道館的榮譽時，卻忘記了還有陰溝里的老鼠在偷窺著他，而那隻老鼠，確是偷吃自家米長大的。

自揭傷疤，也算是願意重新審視自己的過去。

雖然那很疼。

「你說什麼？！」洪斌氣的拍案而起，拳頭捏的嘎嘎作響，手背青筋暴凸，「那個狗崽子，當初突然跑到俄羅斯來，讓我收留他幾天。沒想到，竟然幹出了這種事！要是在讓我遇到，我一定打爆他的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