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質問了。

在陸奕審視的目光下，栗修洲盯著自己的腳尖，時不時抬頭瞄陸奕一眼。

又很快低下去，可陸奕不吃這套。

他不懂陸奕為什麼生氣，猶豫再三，又扔了斧頭，隨後再瞄他一眼。

陸奕嗤笑，搖搖頭，無奈抱胸，吐出一句：「這不是斧頭的事兒，我問你秦意淮被你丟哪去了。」

栗修洲看著自己的腳尖，最後，他領著陸奕往裡走，「在地下室。」

順著長窄昏暗的小道，三人一路走到了一個銹跡斑斑的鐵門面前。

白皙有力的手指推開破舊的鐵門，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響，灰塵帶有味道，刺•激人的大腦。

猶如提線木偶般毫無生氣的秦意淮垂著腦袋睜著眼睛坐在角落裡。

陸奕歪頭，戳了戳他的臉。

皮膚緊緻富有彈性，但，這皮囊里沒有靈魂。

他對主系統創造的人偶不感興趣，他只想知道栗修洲是怎麼做到的。

查看完畢秦意淮，陸奕起身時貼在他身邊的Z也順勢起身，快速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句，「警惕栗修洲。」

陸奕心知肚明，拍著手上的灰笑笑，正回頭，栗修洲也說話了：「勳章。」

一人一系統同時發出「嗯？」的聲音。

「勳章觸發了嗎？」

栗修洲的眼睛有神地望著他們，詢問的語氣，讓陸奕和Z心中一振，瞬間抓住了什麼。

Z的反應頗快，暗中逼近栗修洲將計就計回答道：「對，勳章已經觸發了，我們聯繫不到主系統，因此找你而來。」

栗修洲瞟一眼Z的腳步，無所畏懼地站在原地不動，他不能懂Z對他的敵意，但他依舊好聲好氣答：「那真好，但是，我建議你不要再靠近我，我不喜歡。」

陸奕對他很禮貌又很熱情，他有點喜歡那孩子，所以不想傷害他的個人系統。

但Z總是對它很有敵意，他不喜歡，這一點，栗修洲希望Z能明白。

可是Z顯而易見的不聽，它停下腳步，抬起左手對準栗修洲。

手腕上方一分的皮膚出現整起的正方形裂縫，兩邊皮膚如機械翻蓋一樣滑開，一把極小但裝置複雜的槍口升出，閃爍著小點的藍光。

致命的武器時刻準備向他出擊。

一聲痞里痞氣的口哨突兀響起，陸奕雙手放於腦後身體微後仰，「你還有這麼炫酷的武器，怎麼不早亮出來玩玩？」

被對準額心的栗修洲眼神內也閃過一抹興緻。

兩人都對Z手臂上那個微型機槍感興趣，Z沒有看陸奕，背對他答到：「我渾身上下都有武裝好的各式道具或程式。」

「我突然覺得我好愛你。」陸某人立刻做了個軍式站姿，神色萬分認真地說。

Z重重嘆氣，皺眉：「宿主別鬧，我需要認真審問栗修洲。」

栗修洲也皺眉，根本不能理解的模樣：「為什麼要審問我？」

陸奕也走過去，一隻手臂搭上栗修洲的肩，稱兄道弟：「對啊寶貝，為什麼要審問他？他可是我的好朋友。」

「你什麼時候跟他成為好朋友了？」

面對Z的質疑，他笑嘻嘻的，鬆開他後退著說：「剛剛成為的嘛。」

栗修洲的目光一路追隨他的動作到自己肩膀上，又追隨著移開，好朋友三個字響在耳邊他微微一愣。

費解地思考了一會，無法得出這三個字的意思。

於是他決定不想了，但他......「我喜歡這個稱呼。」

但他喜歡這個稱呼。

「那可真棒。」陸奕哈哈地笑，朝他擠眉弄眼，不顯油嘴滑舌，反而平添幾分可愛。

栗修洲發現他更喜歡這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