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卷柏(一)
小說: 三分是藥,七分是你 作者:暖暖--YuuKi 字數:2045 更新時間:2019-04-27 01:43:48
卷柏
【性味】味辛,性平。
【歸經】歸肝、心經。
【功效主治】活血通經,化瘀止血,經閉痛經,瘕瘕痞塊,跌撲損傷,吐血崩漏。
九月初,在外遊山玩水了近半年的秦王夫婦終於歸來。是日,秦艽接到消息,帶著忍冬和僕人侯在門口。前幾日管家帶著一大群僕人回來的時候,忍冬才知道,原來秦王夫婦出門後,秦艽嫌人多麻煩便把大部分僕人都遣派到各個地方,藥房啊,名下的莊子啊等等。如今秦王夫婦回來了,這才把人叫回來。
九月天氣還不算太涼,但秦艽擔心忍冬的身子,硬給忍冬多加了件外衫。等了沒多一會兒,便看見幾輛馬車緩緩而來。中間最大的那輛停在了秦艽與忍冬面前。
車簾掀開,是一個五十歲模樣的男子,鬢髮有幾縷白絲,看上去卻也精神百倍。秦王爺瞟了一眼秦艽,哼了一聲,彎腰去接馬車裡的秦王妃。
秦王妃今已四十又八,十七歲便嫁與秦王秦桑為妻,那時候秦桑還不是秦王,是一個醫藥世家獨子卻偏偏要在軍隊里摸爬滾打,秦王妃還是義無反顧的嫁了,嫁與秦桑的三十一年,動蕩漂泊了近二十年,如今終於是安定了下來。
秦王妃探出身子,把手放在秦桑的手上,被秦桑一把抱了下來,輕輕放在地上。秦王妃嬌羞的拍了一下秦桑,秦桑也不惱,呵呵直笑,看得忍冬兩眼發直,這便是愛情?沒有驚天動地,平淡如水卻那麼讓人嚮往和羨慕。
「你老了,我也這樣抱你。」許是感覺到了什麼,秦艽牽著忍冬的手,側頭低聲對忍冬說。
「父親母親。」忍冬還沒開口,便聽見秦艽喚來人,原是秦王夫婦已經走到眼前,僕人都跪了下去,忍冬不知道是該行禮呢?還是不該呢?秦艽還把他拽著,也跪不下去啊。
「哼~」秦王還是沒正眼看秦艽,而是看著忍冬,「你就是忍冬?」
「是,忍冬見過王爺。」還好秦艽放開了忍冬,忍冬微微低頭,行了個半禮。
「嗯,還行,跟著秦艽,委屈你了。唉……」說著還搖了搖頭。
「誒?……」忍冬一臉茫然,感情秦艽偶爾的不著調是傳下來的。
「好啦,孩子們也等久了,進屋去吧。」王妃開口道。
「我們走,小忍冬……」秦王爺說著便拉著忍冬的胳膊往屋裡走去,弄得忍冬手足無措,「給我說說,秦艽那小子是什麼把你騙過來的?」
「……」秦家人都這麼八卦嗎?忍冬默默道,只得把先前秦艽在皇後跟前的說詞又說了一遍。
「你父親怪你,寫信獨有我的一份,沒有他的。」秦王妃上前,挽著秦艽的胳膊,許久不見,她的兒子有變化了。
「猜到了。」秦艽尷尬一笑,秦王妃當年是知道忍冬的,所有人都只知道秦艽有個藥人小藥童,只有她知道,他叫忍冬,是娘子。所以秦艽才會單獨給秦王妃寫信,說清忍冬的身份。
「怎麼找到他的?」
「嘛,說來話長了。」秦艽扶著秦王妃落在忍冬秦王後面好長一截。
「有機會與我說說。」
「是,母親。」秦艽道,「我原以為您只把那當做小孩子的玩笑話。」
「你那時候的眼神太認真了,像極了你父親當年說要娶我的目光,那時候我就在想,遭了,我兒子是別人的了。所以這些年,你雖未娶妻我也勸著秦桑不要逼你,你是我兒子,只要你福祉平安其他的都可以先不說。」秦王妃停下,拍了拍秦艽的手,「你可得好好待人家,稚子無辜,到底是你祖父對不起人家。」
「是。母親,謝謝您。」
「你是我兒子,說什麼謝。走吧,一會兒遲了你父親又得鬧脾氣。」
「好。」
忍冬和秦艽陪著秦王夫婦聊了一會兒,便送他們回房休息了,畢竟旅途奔波也叫人疲倦。
忍冬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雖然秦王夫婦開明也好相處但忍冬卻總不能放鬆不下來,一直提著一口氣。
「我就說,我們忍冬人見人愛。」秦艽捏住忍冬的臉,這傻孩子,臉都笑僵了。
「別動!」忍冬拍開秦艽的手,揉著臉道,「臉會變大。」
「圓臉才可愛。」
「誰要可愛了?」忍冬輕哼,他可是帥氣少年郎,可愛這個詞怎麼能用在他身上?「說真的,我沒想到……」
「沒想到他們會這麼簡單的接受你?」
「嗯。」忍冬點頭,且不說身份,秦艽還是秦家獨子,在他們還未得知自己懷孕的情況下就這麼容易的接受了自己,委實難得,更何況,男子有孕他們能接受嗎?
「因為前幾年他們逼我娶妻,然後我跑了出去一年未歸,後來父親在母親的勸說下妥協了,所以現在只要我娶妻,老了有人相伴,是誰是什麼身份他都不會管。」當然秦艽沒有說秦王妃的勸說是一天兒子不回來,就一天別想進卧房睡覺。
「你有一對好父母。」忍冬道,說不出的羨慕,他也想有,可他母親……對了,還有虎符……
秦艽沒有讓忍冬陷入自己的事情,而是攬過忍冬抱在懷裡,「以後,也是你的父母。」
人世間得此一人,便是死後入了十八層地獄也甘願。可惜,算了,還有近兩個月的時間,如此便盡情享受吧。
「你覺得那孩子怎麼樣?」秦王妃一邊幫秦王脫去外衫,一邊與其閑聊。
「唉,這些年我也想明白了,秦艽有個相伴,不至於老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就夠了。」脫去外衫,拉過秦王妃的手,「忍冬這孩子看著還不錯,就是太拘謹,放不開。」
「夫君也發現了?」秦王妃順著秦王到了床上躺下,外面再好也不及家中,的確有些累了。
「嗯,所以夫人有空不若去開導開導他,那孩子怕是吃過不少苦。」
「好,妾身明白。」
秦王妃靠在秦王的胸膛,轉眼間三十三年了啊,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還是個毛頭小子,如今早已為她撐起一片天,當年的奮不顧身終是未被辜負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