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殊黎脫下外套，坐在沙發上。

這裡是他的，或者說是林遇安的出租間。

【026（悄摸摸探頭）:我可以說話了嗎？宿主大大(⋟﹏⋞)】

【衛殊黎:你想說什麼？】

【026:宿主大大你剛剛也太絕了吧!那個人格切換，簡直就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ω⊙攻略對象的好感度一下子就升到了七十，我還沒見過第一面就能把好感度增加這麼多的宿主呢。】

【衛殊黎:你們主神是怎麼選系統的？】

【026（懵）:誒？宿主大大難道是對我有什麼不滿意的嗎？】

【衛殊黎:你看出來了？】

【026（委屈巴巴):哭哭，是主神大大覺得我業績一直墊底連飯都快吃不上了，才把我分過來的( ๑ŏ ﹏ ŏ๑ )】

衛殊黎沉思片刻。

【衛殊黎:我明白了。那麼，既然你不知道該怎麼當一個好員工，我可以教教你。】

【026:誒？？】

【衛殊黎:首先，不要在我工作的時候說太多廢話。】

工作？？宿主大大把攻略當成工作？

【衛殊黎:其次，一些可能會影響我攻略進程的信息不要等我主動問，自己機靈點該說的都說出來。】

【衛殊黎:最後，我問你的事，不要讓我重複第二遍。】

026:╥﹏╥

【衛殊黎:明白嗎？】

【026:嗯……】

026哀怨的點點頭，深感他一定是史上地位最低的系統，沒有之一!

……………………

眼睛的偏向，嘴角勾起的弧度，髮絲飄揚的軌跡，燈光打在臉上的陰影……

陳維言的畫筆飛快在紙上遊走。

……

他停下筆，將紙揉成一團，隨手扔在地上。

可惡!

不管怎麼畫，就是畫不出來。

陳維言一靜下心腦子裡就全是那天晚上看到的稱自己是林遇安第二人格是衛殊黎。

明明是一樣的臉……

可自稱是衛殊黎的那人，卻眼生情意，唇點慾念。

魅惑？

陳維言根本無法找到合適的詞兒形容。

對，就是會勾人心魄。

如果能讓那人屈居於自己身下，因為難抑的慾望從那張說出要加倍奉還的嘴裡發出呻/吟。

陳維言的呼吸開始急促，媽的，他居然自己被自己的幻想給勾起來了。

從後門溜出去在廁所隔間解決了一下，陳維言再回來的時候看到自己座位旁站著一人，劉海特意梳到了額上有傷口的一邊。

「林遇安？」他走近，壓低聲音，「我跟你說過的吧？我沒有找你，不要隨便到我的畫室來。」

衛殊黎扯了扯手裡的紙團，面上帶著些許為難。

「我們上個月不是就說好要給你慶生的嗎？所以…我才……」

陳維言不耐煩的看他一眼。

「行了行了，我沒忘，你先回去吧，晚上我給你打電話。」

「嗯…那個……」衛殊黎把手裡的紙團展開，「你是在畫我嗎？」

陳維言一驚，紙張雖然已經被揉的皺皺巴巴，卻依然能看出畫的的林遇安的臉。

陳維言把畫從他手裡拽過來，呵斥道:「我的畫，你不要插手。」

「對不起，上次是我不好，我不該跟你耍性子的……」

衛殊黎看起來許是覺得因為上次自己話說重了，陳維言才會口是心非，明明想著他還不承認。

見衛殊黎主動跟他道歉，陳維言勉強朝他擠出一個笑臉。

察覺到陳維言的情緒稍好了一些，衛殊黎的眉頭也平展了許多。

「那我先走了，我給你做了午飯，放在桌子上了，你要記得吃。」

「嗯……」

陳維言實在疲於應付林遇安。

衛殊黎也知道他不喜自己太過插手他的生活，又朝他笑笑，轉身離開。

等等!

陳維言一步上前拽住衛殊黎的胳膊。

那天，他會見到衛殊黎是因為「自己傷害了林遇安」。

也就是說，如果感知到林遇安受到傷害，衛殊黎就很可能會再次出現。

陳維言迫切地，想再見到衛殊黎!

衛殊黎被他突然拽住，面帶疑惑。

陳維言的神情較之剛才舒緩很多，將衛殊黎攬入懷裡，偏頭貼近他的耳畔。

「今天晚上，你在上次那箇舊宿舍的廁所等我。」

「？？」

「不是要給我慶生嗎？我相信，你一定能送我一份讓我滿意的生日禮物。」

衛殊黎不解其意，但他不會拒絕陳維言的任何要求。

「嘿，陳哥，剛剛那個小帥哥，是不是你的……」同學朝陳維言挑挑眉，話里意思不言而喻。

陳維言瞥他一眼，輕輕動了動唇。

「p友。」

「誒？還是你行啊。」

陳維言低頭微思，而後抬頭朝他笑笑。

「不，等過幾天，就是男朋友了。」

……………………

陳維言到的時候，衛殊黎早早就在那等著了。

陳維言內心輕笑，林遇安也不是一點兒優點都沒有，至少，他很聽話。

「維言？」

衛殊黎見他過來，卻沒敢上前，他不是想不到陳維言為什麼非得要他到這裡來。

上次陳維言被他拒絕，這次來大可能是要繼續上次沒做完的事……

「乖……」陳維言上前摸了摸他耳邊的碎發，眼睛裡是少有的溫柔。

衛殊黎微驚，他一直知道陳維言其實並不太喜歡他，所以他對陳維言言聽計從，希望能用自己的真心打動他。

難道，這份真心，終於要有回報了？

他美好的幻想並沒有持續太久，陳維言的手突然從他耳側轉移到後衣領。

衛殊黎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被陳維言拽著領子砸到了瓷磚上。

前幾日撞到牆的額頭再次受創，傷口撕裂開來。

陳維言拽著他的頭髮迫使他仰起頭，緊緊盯著他的眼睛。

但是，這雙眼睛裡的眼神並未如他所想發生變化。

「維言？你……你怎麼了？我又有什麼地方惹你生氣了嗎？」

往常，陳維言也常對他動手，所以衛殊黎的第一想法依然是自己有地方做的不對。

陳維言微微皺眉，難道是……自己下手太輕了。

他沒回衛殊黎的話，又把他拽到洗手台，仰面按進水池裡，伸手將手龍頭打開。

意識到陳維言在做什麼，衛殊黎立刻猛烈掙扎。

然，兩人因體型差距而產生的力量差距過大，再加上衛殊黎此時的姿勢根本用不上力，任憑他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

水流很快沒過他的鼻腔，他只能張口費力的用嘴呼吸。

水流繼續注下，將他的整個頭沒過。

肺內的空氣漸漸耗盡，衛殊黎的臉呈現出異常的青紫色。

【026:察覺到宿主正遭遇生命危險，是否啟用緊急情況處理方案？】

【衛殊黎:別多事!閉嘴!】

陳維言的手稍稍卸力，心下一慌。

都已經這樣了，難道說……那天晚上看到的只是自己的幻覺嗎？

根本就沒有什麼衛殊黎……

他剛想鬆手，手腕被一股強力抓住。

陳維言一驚，低頭去看。

衛殊黎的臉還泡在池子里，眼睛卻帶著極致的寒意。

這個眼神……

陳維言還沒來得及竊喜，衛殊黎已經拽著他的手腕將身子從洗手台上移開。

「衛殊黎？」

陳維言不確定的問了一句。

衛殊黎鬆開他，進了一間隔間。

陳維言搞不清狀況，看到衛殊黎很快出來，手裡拿著一根看起來是隨手撿的已經被廢棄了的半截拖把把手。

他嚇得直往後退。

衛殊黎舉起棍子一棍敲在他的腦門，陳維言被這棍敲得有點懵，緊接著自己下頜又被狠狠錘了兩拳，他還沒來及喊疼，小腹又挨了一腳，把他踹到地上。

等眼前不發黑了，他看到衛殊黎站在他面前垂眼看他。

「你TM沒長耳朵嗎？我警告過你的……」

「等一下，我是故意的!」

「？」衛殊黎停下動作，想聽聽他能說出什麼來。

「說實話，我對林遇安，毫無感情可言，要不是看他長得還行，又主動找上我，這種人，我根本不會理」

衛殊黎輕眯眼睛，不知是有所懷疑還是稍帶怒意。

陳維言捂著肚子站起來。

「但是你就不一樣了，你讓我痴迷，讓我念念不忘。」

「如果你答應做我的情人，我就讓林遇安對我徹底死心，我以後再也不會糾纏他。」

「呵……」衛殊黎輕笑，「你怎麼保證你能做到？」

「我當然能，沒有人比我……更了解林遇安了。」

衛殊黎點點頭，轉身朝外走。

「喂!」陳維言叫住他，「你要去哪？」

衛殊黎頭也不回，「回家。」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