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滎站在高處，看著閑雲山中那轟然的爆炸動靜，非常的平靜。他身旁的小五元眼淚模糊了雙眼，眼淚給那雙美目添加了一份朦朧的星光。

「爺爺——」

小五元跌坐在地上，獃獃地望著阮喆所在的地方，剛剛的自爆聲，那讓整個閑雲山都顫抖，那熟悉的氣息已經消失了。

爺爺……真的，再也不會回到她身邊，再也不會給她做好吃的藥膳，再也……再也不會在夜間給她蓋被子了。

「好了丫頭，人固有一死，你哭瞎了這雙眼睛阮喆也回不來。」

「人，總要為自己做錯了的事，付出該有的代價。」

小五元沉默，她知道阮滎說的是什麼，她也無從辯解。

因為，這做錯事的人也有她，爺爺替她背下了所有。

身後，那個他故意留下信號因他過來的人已經到了，阮滎忽然蹲下身抬手揉了揉小五元的腦袋。

雖然是做戲，卻也有真情實感在裡面。

不過，不是愛慕，就只是一個父親和自己孩子的那種情感。

「好了，人死不能復生。」

「當然，若是他想，我有的是辦法讓他活過來。」

「重要的是，他想要的不是復生重來，而是安心和解脫。」

小五元回頭抱緊阮滎，埋首在他懷裡大哭。

「嗚嗚……嗚！」

「好啦好啦，你再哭，我這身衣衫就不用再穿了。」

「唔，不能穿就不能穿，又不是沒有備用的。」小五元一邊抽泣，一邊嘟囔道。

阮滎面色有些尷尬，看著小五元撅起的嘴搖了搖頭。

小五元抬頭，瞥見阮滎臉上尷尬的神情，哭泣的動作一頓，吶吶道：「那個……你不會真沒有替換的衣物吧？」

「……知道就好，說出來就不好了，更加不乖了。」阮滎站起身沒有立刻回頭。

身後的納蘭天宇看著阮滎和一個女子如此親密，握緊的雙手，額角暴跳的青筋，都表示著他此時的憤怒。

阮滎的雙眼一直都在小五元的身上，溫柔寵溺，似是要將這個女孩刻進骨子裡的深情。

危險且柔和。

小五元眼睫上還掛著眼淚，風輕輕吹過她眨了眨眼，淚珠就像是受了驚的精靈從她的眼睫上墜落。

「他為什麼這麼等著你？」

「您認識他？」

「嗯？」阮滎疑惑地轉身，眼神慢慢變得驚慌起來。

「阮——滎！」納蘭天宇一臉委屈加被帶了綠帽子的表情，怒吼道：「你可真是好樣的。」

「……？」阮滎面上一副我做了什麼的表情，心裡卻在冷笑。

「你一消失就是六年，我們和師傅聽說你遇難四處尋你，結果你卻在這暖玉在懷？」

「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了？」

阮滎偏頭，一臉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的樣子。

納蘭天宇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心裡也在想著，當初他並沒有讓阮滎看到他的模樣，阮滎應該不知道是他。

這般想之後，納蘭天宇忍住心中怒火輕嘆一口氣，來到阮滎身前伸出手把人抱進懷裡，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