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會回來嗎？」許耀深問，陸昭的腳步一頓，藏在背後的手悄無聲息的握了握拳，確定的說道：「會。」

「你騙人。」許耀深說，話語中帶著些自嘲的意味。

「……耀深，對不起。」陸昭聽著許耀深細不可查的哭腔，心中有些刺痛。他緊了緊拳頭，咬咬牙說。

『當初是我沒有能力去好好的保護你，是我的錯，是我沒有回來陪伴你，是我年輕氣盛不懂你的反話。』

這些話陸昭這五年來每一天都在心裡譴責自己，他每天都在質問自己：「為什麼相信了耀深的氣話。」

「為什麼不回去找他？」

「為什麼沒有陪在他身邊？」

「為什麼要猶豫？」

「為什麼要拋下他？」

「為什麼不相信耀深一樣的愛我？」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可是等到真的到了許耀深的面前，陸昭能說出口的只有三個字：「對不起。」

可許耀深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這三個字，這一輩子誰都可以對不起自己，除了陸昭，陸昭對的起，對的起他。

許耀深沒有說話，只是獃獃的看著陸昭，陸昭手裡拿著外套，一手撫著許耀深的後頸，不知道說些什麼。

「你走吧。」許耀深伸手拉開了陸昭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道。

「……耀深……」陸昭看著許耀深眼尾發紅，倔強的咬著下唇說著推拒的話，心中又是一陣難受。

「你去吧，去。」許耀深別過頭，推了陸昭一把，躲著不看陸昭的眼神。

「……」陸昭沒有說話，走了幾步，邊走邊披上了外套，走進了許耀深的卧室，在衣櫃里拿出了一件略微厚實的呢子外套搭在臂彎上，

許耀深偷偷的瞥了一眼，就看見陸昭拿著衣服過來走到了自己的身邊，單膝跪下在許耀深的面前，伸手拉住許耀深略帶冰冷的手，笑著說：「別在這裡等我，穿衣服，我們一起去。」

「！」

許耀深被陸昭拉起來，穿好了衣服。陸昭緊緊的拉住了許耀深的左手，兩人站在玄關處的鞋櫃處，許耀深愣愣的穿著一次性拖鞋站在原地等著陸昭的下一步動作。

陸昭拉著許耀深左手的手沒松，右手打開了鞋櫃，給許耀深選了雙運動鞋出來。

「坐下，穿鞋。」陸昭說著，「啊？不是只是買早餐嗎？」許耀深整個人還在呆愣的場景中沒有出來。

「穿吧，我給你穿。」

「不，不用……我自己穿。」許耀深急忙拒絕，他還是適應不了這麼親密的舉動。

「好。」陸昭啞然失笑，點點頭，就這麼站在一邊看著陸昭穿鞋子。

「好了，然後呢？」許耀深站起來，陸昭笑笑，在置物架里拿了鑰匙出來塞在衣服兜里，確認了一下要帶出門的東西，確認完畢之後，陸昭朝許耀深伸出手，「來，我們一起去。」

「哦……哦，好。」許耀深遲疑了片刻，伸手握住了陸昭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