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們這次只是互換了衣服，並沒有在妝容上改變多少，梁不為也收到兩幅畫像，只不過上面的名字沾了水看不清，他自以為剛才他磕頭的人就是李羨，實則是翟卿塵。

李羨這才知道翟不換之前時不時看自己一眼，原來是在這兒等著他呢。

他抬腳跟著梁不為走到一個房間里，剛一進門，對方就往地上丟了一個盒子，剛好落在他的腳前，李羨掃了一眼地上的盒子，再抬頭看梁不為，對方依舊傲慢無比。

「這是什麼？」

「翟公子真愛說笑，這是翟相派人送來的東西，說只要你到了，就丟在地上，讓你彎腰撿起來。」

李羨微愣。

這不是明顯的折辱人的事情嗎？

他經常這麼幹。

這是對翟卿塵的折辱，讓他彎腰撿東西，甚至在他撿東西的時候，自己還會補上一腳，讓他狼狽不堪，說明他永遠低人一等。

看來也不只是自己對翟卿塵這樣，翟不換也這樣？

不可能。

梁不為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直接往前一步，靠近李羨，語氣依然傲慢無禮，「翟相來了消息，要在李羨到陽城之前幹掉他，如若你完不成這個任務，就要給那些殺手製造機會。」

翟不換要直接殺了他？

李羨心裡冷哼一聲，本來讓翟卿塵假裝自己，是為了迷惑殺手，不成想還有意外收穫。

翟卿塵，你還真是好樣的，這下鐵證如山證明了你就是你爺爺派來的殺手。

「翟……不……爺爺，還說了什麼？」

梁不為挑眉斜睨了一眼李羨，覺得面前這人有點奇怪，不過也沒有多想，嗤笑一聲，道：「只要你不妨礙殺手刺殺李羨，隨你幹什麼。」

「？」李羨心中疑惑。

他這是幾個意思？

翟卿塵到底被翟不換以什麼身份安插在自己身邊的？

「只有這樣？」

「不然呢？」

「……」李羨語塞，他哪知道。

難道梁不為跟他碰頭，就是為了提醒翟卿塵這個？

李羨心中疑惑不解，翟卿塵在翟家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啪！」

李羨把從梁不為那裡撿來的小盒子丟在桌子上，看著一直跪在地上沒起身的翟卿塵，眼神很凌厲不說語氣還冰冷。

「你爺爺讓梁不為轉交給你的東西，看來這次我們互換身份，能讓我知道一些你們見不得人的勾當。」

翟卿塵眼皮都不帶動的垂著頭，他不知道梁不為是站在爺爺那邊的，而現在李羨拿到了他的解藥。

每逢月中毒發，翟不換是很少給他解藥的，基本上都是讓他死扛一夜，會換來三天猶如廢人的內力暫失。

只是這次為什麼會提前給他，不過是想讓他暗中協助殺手殺了李羨。

「不用想這也不是好東西，要給我吃的。」

「不是」

翟卿塵否認的不清楚，他沙啞的嗓音，說出來的話很難聽，「是我要吃的，爺爺嫌我不聽話，才……」

他的話還沒說完，李羨就把桌子上的盒子用手掃在了地上，盒子落在翟卿塵的面前，一顆黑漆漆的藥丸從盒子里散落出來。

「夠了，你覺得你找理由，就能掩飾過去？還你不聽話？呵，真可笑，你是他的孫子，他會用這東西控制你？」

翟卿塵不語。

「你說話啊！躲在暗處的那些殺手都在等你協助他們殺了我，你是故意把我們引進豐城這個狼窩，好讓梁不為和那些殺手殺了我。」

「不是。」

打從一開始，主導權就不在他這裡，從始至終他就是個不得已參與的旁觀者。

「還否認，翟卿塵，你在挑戰我的耐心，很好，我告訴你，我對你的耐心已經到了極致。」李羨捏住翟卿塵的下巴，逐漸用力，近距離看到臉色蒼白的人忍受著痛苦，一想到他是翟不換的孫子，是個叛徒，他的心裡就莫名的火大。

「我要廢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