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皓宇之前承諾的×羅雙封提上日程了。

「好久不見，晞予！」

「好久不見！」

湯晞予和楊悅不是第一次合作了，私下還挺熟的，同城有空了會一起聚餐。

和業內大部分偏好「禁慾」、「暗黑」、「性感」風格的攝影師不同，楊悅更擅長突顯藝人的「朦朧感」和「童真」，個人色彩濃烈。湯晞予之前最出圈的一組「夏•夢」寫真是她回國後頗為得意的代表作品之一。這次的拍攝主題「Déjà Vu（邂逅）」簡直為楊悅量身定做，不出意外又能拍出花兒來。

「姜帝，百聞不如一見，很高興認識你！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姜辰和楊悅禮貌性握了個手，笑著問：「拍攝地怎麼突然改成青島了？」

「這邊的海景很好看，不是嗎？浪漫、炙熱……」楊悅披散的長髮被海風吹得有些凌亂，後半句直來直去的性子還是沒改，「最適合熱戀中的小情侶。」

「我就說她一定知道了！」湯晞予攬住姜辰的肩，高興地說，「你還不信！」

姜辰和湯晞予沒刻意公開，卻也沒打算瞞著，所以姜辰被戳破了不惱，反而對楊悅肅然起敬：「楊老師太厲害了。」

楊悅的攝影工作日常接觸最多的就是年輕藝人。雙人拍攝中兩位老師感情關係的好與壞會在鏡頭前面暴露無遺。湯晞予和姜辰說話的時候特別愛咬耳朵——出於職業敏感，楊悅猜測兩人的情感狀態一定超出了某種界限，而湯晞予喜歡的類型她剛好知道，所以……

「兩位老師別欺負我這個單身狗了好吧？馬上開拍了，先收收。」

楊悅為人風趣，總愛開玩笑，訓人的話湯晞予自然不會當真。但他又考慮到今天拍攝在公共海灘，狗仔無處不在，他和姜辰還是要有所收斂的。

湯晞予的第一套造型是幾何花色襯衫搭配蘭色長褲。海岸微風，水準天闊。有落日殘存的紅光相襯，強烈張揚的撞色也變得格外幹凈清爽。

姜辰赤腳踩著細沙，漲潮時追著湯晞予一起肆意奔跑。海岸線隨著夏風一點點拉長，暮色中他逆風而立，黑襯衫黑長褲，鏡頭下的目光遙遠而神秘。

「小予，這套衣服很適合你。」

「謝謝！」湯晞予狡黠一笑，彎腰做了個繞手紳士禮，很調皮的語氣，「姜老師，你這身像暗夜騎士，也不賴哦！」

暮色盡褪，少年抬首時背後恰有億萬星辰心動閃爍。姜辰聽憑直覺伸出手，眼底心中一片溫柔。

「又純又欲！」

這是楊悅對以上情境毫不誇張的評價。這幾個動作純粹是姜辰和湯晞予拍攝間隙無聊時的自娛自樂，不在楊悅原先設計的互動中。小情侶熱戀期間似有若無的悸動和心跳被他們兩個傳達得淋漓盡致。

湯晞予看了底片，驚訝道：「你拍了這麼多？」

楊悅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惋惜：「這些都不能放正片啊。你倆眼神太sexy了，性張力拉滿。一會兒私發你。」

第二組圖楊悅要求兩人坐在岩石上拍。工作人員給了湯晞予一把吉他。

「真彈麼？」

「當然！你不是自詡「吉他小王子」麼？你看心情隨便彈點什麼，能唱幾句最好。剩下交給我。」

楊悅又遞給姜辰一杯mojito：「姜老師，你這邊我只有一個要求！眼神稍微收斂一點點！可別又像剛剛在海灘上那樣。你看晞予的眼神太露骨了，傻子都看得出你心裡在想什麼。一次就算了，每次都這樣很難不讓人多想。」

姜辰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好的。我盡量。」

湯晞予簡單調試完琴弦，示意姜辰坐近些，輕聲哼唱起來。

/脫下長日的假面

/奔向夢幻的疆界

/南瓜馬車的午夜

/換上童話的玻璃鞋

/讓我享受這感覺

/我是孤傲的薔薇

/讓我品嚐這滋味

/紛亂世界的不了解

……

五月天的《擁抱》，對LGBT而言意義非凡的一首歌，也在姜辰的歌單里。他和湯晞予心有靈犀地對視一眼，後半段一起唱了出來：

/昨天太近 明天太遠

/默默聆聽那黑夜

/晚風吻盡 荷花葉

/任我醉倒在池邊

/等你清楚看見我的美

/月光曬幹眼淚

/那一個人 愛我

/將我的手 緊握

/抱緊我 吻我 愛 別走

……

整個過程，湯老師彈得輕鬆喜悅，姜老師唱得歡快深情，觀眾們聽得熱淚盈眶……總之除了楊悅以外的所有人都很開心。

楊悅：5.1的視力都要被這對狗情侶秀瞎了！公共場合都不需要注意藝人影響的嗎？！

「小艾小羊，檸檬樹上檸檬果，檸檬樹下你和我。你們這些天是怎麼存活下來的？」

小艾和小羊執手相看淚眼，紛紛表示：「楊老師，打不過就加入吧！換個角度看，天造地設的一對美男子，我們每天在薑湯超話暢遊得非常快樂。i薑湯收留檸檬單身狗。」

楊悅一時竟無從辯駁。她心情複雜地調整著鏡頭，萬分艱難地忽略兩位老師呼之欲出的愛意。

「怎麼樣？」

湯晞予興奮地衝到楊悅那兒看底片，後者幽怨道：「你和姜老師，你們……嗯……配合默契！每個角度都……無可挑剔啊！」

這回兩人的氛圍感倒沒那麼sexy了——怎麼拍都是滿屏的粉紅泡泡。

「我倆默契還用你說？」

楊悅：過河拆橋也不用這麼……

湯晞予挑了半天每張都很滿意。姜辰每一幀的表情都溫柔繾綣，每一張的造型都完美無瑕。這些當棄片刪掉太可惜了。

「麻煩楊老師把所有底片打包發我。我要全部洗出來在家裡掛一牆！」

姜辰當然沒意見，想想又補了一句：「別忘了洗兩份。一份掛北京的房子，一份掛上海那套。」

楊悅忍不住打斷：「合著二位是拿這次當婚照來拍了？」

「沒有沒有！」湯晞予謙虛地擺擺手，「婚照就這麼幾張哪兒夠啊！」

楊悅：……

七百張，也不少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