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兒，我這不是…為了更加…」

「你是怕我跑了吧？」程予冷不丁的打斷方勝毅的話，方勝毅見心思又被程予揭穿了，只好微垂著頭不說話。

程予隨之冷笑一聲，坦言道：「是，我現在所做的這些都是幌子，只要給小騏治好病，我就跑。」

「媳婦兒…」

「既然你想要以這張合同來束縛我，那我們沒什麼好談的。」程予說罷，便起身要走，方勝毅急忙將程予拉了回來，「媳婦兒，你要是不滿意，我們可以改。」

「你說的！」

「我…我說的。」

程予沒再說話，他直接來到辦公桌前，讓方勝毅找出合同原文件後，剛坐上辦公椅就直接抬指敲打起來，隨著『噠噠』的按鍵聲，程予刪光方勝毅所提出的所有條件，碼出自己的條件，後又手腳麻利地列印出來。

程予簽完字後，將合同推在方勝毅跟前，將簽字筆一甩，「簽。」

方勝毅猶豫許久，還是沒有拿起筆簽字。

程予見狀，不解道：「方勝毅，你到底想幹什麼？」

其實程予這份合同，方勝毅真的不想簽，程予所提出的條件完完全全與他截然相反，如果他簽了，程予便如斷了線的風吹，到時候他再怎麼努力去找，都找不回他。

見方勝毅沒說話，程予面色更為漠然，「竟然我們談不恰，那這些我也不要了，只是你以後…不要再來纏著我。」

「我做不到，我還是會繼續纏著你。」

「這樣的死循環，你很喜歡？」話音一落，瞥見方勝毅無一絲之前的慌張神色，程予腦海中倏地靈光一現，他好像…失算了什麼？

程予頓了頓，才緩緩想起『顧騏』，『晟沁醫院』，難道是…

程予就地一怔，莫名想通的他，言語透露著些許難以置信，「這就是你的戲碼嗎？方勝毅，讓顧騏待在晟沁，用他來威脅我是嗎？」

程予開始為那天輕言答應方勝毅的要求而後悔，為輕易接受方勝毅請來的醫療團隊的相助而後悔，他怎麼就沒想到，方勝毅插手得越多，他就被束縛得越多。

程予很是憤怒地咬了咬後槽牙，「我他媽怎麼沒想到呢？！果然，狗改不了吃屎，方勝毅，你真他媽卑鄙。」

程予說罷，正抬腳要走，方勝毅直接抬臂環住程予的腰身，將他抱坐在桌面上，整個身軀半壓下來，臨近的零碎東西散落在地。

程予急忙地推離著方勝毅湊近過來的胸膛，「幹什麼啊你？」

「媳婦兒，我們各退一步好不好？你就把那合同簽了吧，我全部的身家還不能換你留下嗎？程予，到時候你想怎麼揮霍都行，去賭，去送，即使你把這些敗光了，老公我還可以給你賺回來，你就當我是個給你賺錢的工具，給你洩慾的工具，你把我當成什麼都行，我只求你，不要離開我。」

什麼跟什麼？令程予更為無語的還是那『洩慾的工具』的五個字眼。

「你你你…」程予支吾了半天，連一句完整的話都道不出。

「媳婦兒，你就簽了吧，就當給我個心理安慰，我實在是太害怕失去你了，你放心，你簽完後，在那小子出院之前，我不會來煩你，我方勝毅說到做到。」

程予無奈極了，他盯視著跟前一臉委屈巴巴的大狼狗，還真是拿他沒有辦法，方勝毅用起來軟來太能粘人了，程予這才發現，無論他怎麼用以前的方法去激怒方勝毅，方勝毅都不生氣，甚至是更加纏著他不放。

算了，他現在是真的沒有辦法，雖說不虧是不虧，但至於去留的事，他還是堅決選擇去，到時候顧騏病一好，再想辦法逃吧，反正他不會回別墅的，程予心想。

「好，你要是敢騙我…」

「那我就是小狗。」

「…」

程予很是啞然，卻還是妥協了，方勝毅的狠戾他見過，方勝毅如今的一步步服軟他也目睹著，讓他不去相信方勝毅沒有改變，這是不可能的。

程予稍稍推離開方勝毅，轉身將桌面上原來的那份合同拿了過來，隨手甩了潦草的『程予』二字，後又轉過身將那份合同抵在方勝毅胸口，「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方勝毅將合同拿了過來，甩扔在辦公椅上，又一把將程予的後腰環得更緊，「媳婦兒，我可以親你嗎？」

「不可以。」

「那我可以抱你嗎？」

「你都抱著了，你還問我能不能抱？」

方勝毅驀然一笑，將整個身子傾靠下來，削瘦的下巴輕抵在程予的肩頭上。

「我…我沒同意讓你抱我！」程予手腳並用地推離著，掙扎著，方勝毅卻就地錮得更緊，「就一會兒，一會兒，接下來得好一陣子才能見到你。」

方勝毅嘴角的笑意就沒有下去過，時隔五年，依舊是那種沁人心扉的清香，還是那種溫熱柔軟的觸感，他一個情不自禁，便將整張臉埋在程予溫熱的頸窩裡。

「抱就抱，你湊進來幹嘛！」

「我就蹭蹭。」

「你|媽的，別亂親！」

就在這時，程予瞥見了玻璃制的門窗沿上，探出的七八個歪斜的人頭，揚著意味深長的邪笑在偷窺著…

被偷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們所看的這個角度，更像是方勝毅將他抱抵在桌面上操，就沖著他坐在辦公桌上，就沖他被方勝毅撐開大張的兩腿，程予頓時一窘，朝方勝毅吼道：「快給我放開！」

方勝毅抱得很緊，程予好不容易才推開他，習慣性半抬的一掌險些落在方勝毅紅腫未消的臉上。

方勝毅見狀，即刻扣住程予的手腕，將他的手拉了下來，敏感刺痛的臉頰直抵著程予溫熱的手掌心，他重重地拉動程予的手對自己扇拍了幾巴掌。

後又怕程予手痛，怕程予不過癮，便當著程予的面，自己打著自己，響亮的『啪啪』聲證實著方勝毅對自己下手也是毫不留情。

可即便如此，抬眸看向程予時，始終是眼尾泛笑，「媳婦兒，夠嗎？不夠的話，我再多打幾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