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范老闆略顯尬然地撓了撓後腦勺，面露難色地訴說起來，「其實在五六年前，你來嘉樂工作的時候，我給你發的第一份工資是假|幣，方老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知道了，帶人砸了我的店，我也險些被他打殘，我可是不少錢才把我自己的身體養回來的。」

程予聽罷，臉色霎時複雜了許多，他沒想到都這麼些年了，竟然還有這一茬。

假|幣…？方勝毅當年拿的是假|幣，那方勝毅當初說自己救了他一命，並不是用錢過活的意思，那到底是什麼？

程予實在想不通，最後索性也不去想，「那為什麼要給我假|幣？」

「是睿卓，是他交代的…」

一聽幕後指使者是王睿卓，程予心頭倏然一顫，怎麼可能是王睿卓？王睿卓給他的印象，一直都是個溫爾舒雅的醫者，他怎麼會暗地裡做出這種事情？

「怎麼可能？」

范老闆沒回應，而是續說道：「我跟王睿卓本就交情不深，只是偶爾打過幾次照面罷了，當時他也是跟我好說歹說，我才肯辭掉我店裡的人，給你留份工作，至於…所謂的三千工資，只有幹滿半年才有，所以那大半年時間，都是他自己掏腰包讓我給你湊的。」

程予被驚愕得徹徹底底啞然，什麼？王睿卓竟然為他做了這些事情，可他竟然到現在才知道，「他…他為什麼…？」

「當然是喜歡你啊。」

「…」

范老闆略顯謹慎地環顧下四周，才湊近程予附耳道：「實不相瞞，我當時不經打，把王睿卓給招出來了，但至於方老闆有沒有找他算賬，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沒過多久，王睿卓也是養傷好幾個月，後來又聽說醫院將他辭退。」

「什麼！？」程予就地猛拍了一下桌面。

范老闆先是一怔，後才支支吾吾道：「肯…肯定是方…方老闆搞得鬼…」

程予略顯氣憤地咬了咬牙，他沒想到方勝毅竟然無恥到這種地步，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將那些跟自己有過任何接觸的人都抹去！

可氣可恨！憑什麼他就能肆無忌憚地出軌，而他自己，稍有個人表達點愛慕之情，他就去揍打！

「范老闆，告訴我睿卓的住址。」

「…」

程予隨後又急匆匆地往王睿卓家裡趕，可他徹徹底底忘記了，范老闆說過是王睿卓指使給假|幣的事。

當王睿卓推開門，見程予氣喘吁吁地出現在他跟前，王睿卓發愣了好半響，才緩緩地回過神來，「小予！」

「睿卓。」

王睿卓將程予請進門後，才知曉程予此趟過來的目的，他抿嘴輕笑，言語輕描淡寫道：「沒關係，都過去。」

「…」

這句話聽得程予心中很不是滋味，他除了一個勁兒地跟王睿卓說『對不起』，就真的不知道還能夠做什麼？

「自從醫院將我辭退後，就沒有一家醫院敢收我了。」

「…睿卓，真的對不起。」

「這有什麼？我都習慣了，我有辦法養活我自己。」王睿卓說罷，起身給程予倒了杯溫水，才續說一句不著邊際的話，「你跟那個方勝毅結婚了？」

「…」

「當時聽他說的時候，我心裡可難過了。」

程予難掩面容窘態，頓時也不知道該怎麼接才好，只能微垂著頭，將手中的溫水飲了又飲。

見程予將溫水飲盡一半時，王睿卓暗地裡勾唇陰笑，言語開始肆無忌憚起來，「我當時被他的人毆打得可慘了，就因為我對你萌生了愛慕的心思。」

「…」

王睿卓驟然雙臂一伸，整個人倚靠著沙發，續說道：「他當初說得沒錯，我這是覬覦，我連關禁你的地下室都給建好了，心想著先玩膩你之後，把你賣給別人玩，再逼著你拍片，最後再折磨你，拔了你的指甲，頭髮，牙齒，順便剝了你的皮…」

程予聽得太陽穴凸凸直跳，頭皮發麻，連後背都貫徹著一股又一股涼意，「睿卓，你…」

王睿卓言語冷冷地打斷了程予未盡的話語，略顯自嘲道：「他知道後，眼也不帶眨地就把我的＊＊給切了，搞得我現在男不男，女不女。」

「！！！」程予開始察覺不妙，自己竟漸漸全身脫力。

王睿卓就地站起身，走在程予身側落座，他屈指輕挑著程予的下巴，邪笑道：「其實你母親住院大半年是我搞的鬼，我偷偷換了她的藥，所以她身體一直未調理好，我就是想留住你，小予，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想幹|你了。」

「…」程予驚愕連話都說不出口，王睿卓竟然也會這樣滿口粗話。

王睿卓正將自己唇往程予湊近，程予卻奮力地撇過頭避開了，王睿卓見狀，輕笑出聲，「竟然還有力氣啊？放心吧，很快就沒有了，到時候，你會想讓人幹|你，可惜啊，我沒辦法給你解決，但我會折磨你，來報復他。」

「你這混|蛋…」

王睿卓充耳不聞，伸臂攬過程予的肩頭，五指肉透過那薄然的衣料，使勁地磨挲著，「藥效還要等一會兒才能發作，我再跟你說一會兒吧。」

「你知道嗎？你對我不感興趣，又總是拒絕我的幫助，我沒辦法，只能讓你交住院費的時候，用假|幣上交，我明明都買通好他們了，讓他們到時候譴責你交假|幣，只有我，只有我來幫你一把，他們才會息事寧人，可是啊，搞了半天，你竟然被搶劫了。」

「…」程予雖聽得一頭霧水，可他頓時也明白了，如果當年不是方勝毅，他無疑會落入王睿卓的陷阱之中。

「不太明白為什麼是吧？其實，只要你欠我點東西，錢也好，人情也好，我都有辦法讓你一點一點的落入我的陷阱里，而你的最終歸宿，就是我家的地下室。」

「越是美好的東西，我就越想要摧毀，怕了嗎？這就是我的怪癖，我藏了十多年，現在你終於自投羅網了，那個地下室都要發霉了，小予，我待會帶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