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樣做，是不是錯了？」

「閣下，這是你頭一次主動跟我說話，不過我不覺得你錯了，耀耀也沒錯，這件事，根本就沒有對錯，不是嗎？」

「哈哈哈...是啊，沒有對錯，只是曾經愛過...」

聶輝很快就離開了，而聶耀，繼續著他殺神的生活，身上的戾氣也與日俱增，放棄聶輝，就像是讓他親手剜掉自己心頭的一塊肉，那種疼痛與日俱增，從沒有一日減少過，聶耀摸了摸自己的唇，努力的回憶著聶輝給予他的臨別贈禮。

聶輝也是心亂如麻的回了元帥府，每天都有一大半的時間是恍惚的，經常會興緻勃勃地跑到聶耀房間，想跟他說些什麼，然而又總是失望，因為聶耀，那個總是會甜甜的叫著自己兄長的人，不會回來了，自己，可能要永遠失去他了，「耀耀，怎麼辦？我的心也好痛，好痛好痛...」

兄弟倆的不尋常，也終於在兩個月後，被聶夫人發現了，「輝兒，耀耀是發生什麼事了嗎？為什麼這麼久都沒有一封家書？想知道他的消息還要靠打聽？」

「母親放心，只是戰事吃緊，耀耀太忙了，可能是沒有時間。」

「放心？你讓我怎麼放心？不止是耀耀，你去找耀耀回來之後，每天都失魂落魄的，你以為我看不出來？我只是在等，等你主動和我說。」

聶輝突然很認真的抬頭，他突然想問一個很肯定的問題，這麼想時，話已經脫口而出了，「母親，我和耀耀，都是您和父親親生的孩子嗎？」

本以為一定是肯定的答案，但是聶夫人在聽到聶輝的問題之後，愣住了，「你們兄弟這麼反常，是因為這件事？誰告訴你們的？」

而聶輝，在聽到聶夫人的話以後，也愣住了，與此同時，又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喜悅要破體而出，他按捺住心中的波瀾，道:「在我成婚之前，父親告訴我的，父親說我想大了，有些事也該知道了。」

「那耀耀呢？耀耀也知道了？」

「父親告訴我時，耀耀正好來找我。」

「哎，你確實有權利知道，這麼多年，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親生兒子，有時候反倒冷落了耀耀，不過幸好，你很照顧他，看著你們兄弟感情好，我和老爺也放心。」

「那我的親生父母？」

「你父親為救老爺而死，你母親傷心過度，我們聶家欠你兩條命。」

「母親，感謝您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您對我的好，我都知道，只是耀耀之前氣我們都瞞著他，這才離開，這麼長時間，他也該消氣了，我再去勸勸他，眼看著就要過年了，耀耀不能自己在外面過年。」

「你親自去，也好，耀耀從小就聽你的，去吧，帶他回來過年。」

「是，母親！」聶輝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衝到了馬廄，飛身上馬，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沖向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孩，這是這三個多月以來，最輕鬆的時刻。

「造化弄人啊，就差一點。」

「誰說不是呢？要是早知道，我就算是死，也不會成婚的，可是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再往下去，就是一錯再錯。」

直到聶輝站在聶耀面前，抱住聶耀，聶耀才敢相信這不是自己的臆想，「哥？」

「耀耀，是我，我來接你回家。」

「別開玩笑了，哥，你知道我的。」

「我知道，但是我還知道，我們根本就不是親兄弟。」

「哥，你為了騙我回去，竟然連這樣荒唐的話都說得出來，既然這樣，我要你現在就躺下陪我睡覺，你敢嗎？我的睡覺，不是單純的睡覺。」

「耀耀，這個事能不能先不提？你若是不信我，我們回家，你自己去問父親或者母親。」

「不能不提，我看到你，就想幹你，我控制不了。」

「耀耀，你聽話，好不好？」

「不好，聶輝，就算我們不是親兄弟又如何，你跑來告訴我這個消息又有什麼用？你不可能接受我，跟我們是不是親兄弟，根本不是一回事，你這一趟，怕是白跑了。」

聶耀轉身要走，聶輝再一次抓住了聶耀，但是一抓聶耀的手腕，聶輝就察覺到了不對，聶耀用力的掙脫，但是聶輝鐵了心要看，最終，還是暴露在了聶輝的目光下，聶耀趁著聶輝發獃，終於掙脫了束縛，「沒什麼事，都好了。」

「耀耀，你的傷...」

「沒什麼大不了的，有時候想你想的受不了，怕控制不住自己，就劃一下，次數多了，也就沒什麼感覺了。」

聶耀的手腕上交措的橫著七八道傷痕，有的剛剛結痂，是得多狠，才能對自己下這樣的手，耀耀該有多疼？「耀耀，你怎麼樣才肯跟我回去？」因為就算要走，也是我走，那裡是你的家。

「現在，馬上，脫了衣服，任我幹，我幹完高興了，就跟你走，聶輝，你做不到的，所以，還是算了吧。」

「誰說我做不到？既然你想，那麼我可以。」聶輝再遲鈍，過了這兩個月，也知道了自己對聶耀的感情，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不是聶耀一個人有，聶輝也一樣，就當是離開聶家前，送給聶耀的禮物，聶輝想。

聶耀從來沒想過聶輝會同意，等轉過身時，聶輝已經一絲不掛的站在地上，心愛的人光溜溜的站在自己面前，聶耀瞬間就有了反應，他一把抱起光溜溜的聶輝，「到床上之前，你可以反悔。」

而聶輝的反應則是直接吻上了聶耀的唇，所以，兩個人都理所當然的失控了，聶耀看著聶輝在自己身下意亂情迷的樣子，感覺心裡的愛，滿得要溢出來了，「哥，我愛你，真的好愛你。」

「耀耀，用力，讓我感覺到你。」身體很疼，但是心上更疼，耀耀，讓我記住你...

「都聽哥的。」

眼看著一場活春宮在自己面前上演，葉鸞聽得是面紅耳赤，對，因為非禮勿視，所以葉鸞就算很好奇，也沒有看過去。

過了不知道多久，兩個人都脫力了，連在一旁被迫聽著的葉鸞都跑到屋外去了，葉鸞只恨自己不能離了兄弟倆太遠，太遠之後，自己會很難受，葉鸞覺得沒必要給自己找罪受。

「哥，我剛剛是在做夢嗎？」

「不是，耀耀，我也愛你，跟你愛我一樣的，愛著你。」所以我不能自私地享受著那本屬於你的生活了。

聶耀聽到聶輝這麼說，馬上立起了身，「哥？你說？」

「我說我愛你，跟你愛我一樣的，愛著你。」

聶耀終於忍不住，狠狠地抱住了聶輝，「哥，謝謝你，謝謝你愛我。」

第二天一早，聶耀就跟聶輝回去了，但是兩人走得很慢，因為每到一處，都要盡情的享受相愛的人能夠結合的快樂，終於，三天的路程，兩人花了十天才走到。

「耀耀，到家了，我們要收斂。」

「哥，我明白的。」

「走吧，母親很想你。」

「嗯。」

兄弟倆去給聶夫人報了平安，就馬上回到了聶耀的院子，到了屋裡，聶耀終於忍不住，又抱住了聶輝。

「耀耀。」

「哥，我輕點。」聶耀說完，就扒了聶輝的褲子，直接做上了，這十天，足夠他了解聶輝的全部，聶輝身上早就布滿了他留下的記號，這一次匆忙，但是兩個人都知道，最近，是不可能再有了，所以聶輝也很配合。

事後，聶耀笑著，給聶輝穿上了褲子。

「耀耀，以後不許這麼胡鬧。」

「都聽哥的。」

兩人不知道，有更驚人的消息在等著他們。

聶輝回到自己院子的時候，看到妻子正在等著自己，一股深深的負罪感無情的向自己襲來，苦笑了一下，走到妻子面前，道:「我回來了。」

「夫君？」

「嗯，是我，就要過年了，家裡的事你多幫幫母親。」

「嗯，我一直都有幫忙。」

「辛苦你了。」

「不辛苦，都是我應該做的，二弟回來了？」

「嗯，快過年了，不能讓他一個人在外面。」

「嗯。」

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聶輝的妻子本以為聶輝會做點什麼，聶輝卻只是冷冷地叫她一起睡覺，她卻在聶輝睡著之後，看到了聶輝身上大片青紫的痕跡，經歷過人事，自然知道那些痕跡是怎麼來的，但是聰明人是不會因為這樣的事而質問自己的夫君的，所以，她流著眼淚睡著了，難道真的被那個人說中了嗎？夫君他...

元帥府里的日子，就那麼平平淡淡的過上了幾天，聶輝和聶耀偶爾會趁著沒人的時候，死命的親吻一番，而聶輝對妻子的態度也越來越冷漠，愧疚感卻一日都不曾減少。

元帥府的新年，總算是平安過去了，這個年裡，產生了太多的變數，聶輝知道，自己該走了，只要自己徹徹底底的消失，耀耀就能變回正常人，他會娶妻生子，會有完美的一生，至於妻子，自己離開後，也可以改嫁，她會有一個疼愛她的好丈夫的。

可是事情，並不會按照聶輝的安排來，他低估了別人的妒意，更低估了聶耀對自己的感情...

葉鸞有預感，事情會變得糟糕，難以想像的糟糕，他們的感情，本就不被世人所容，但是這樣純粹的愛，是錯的嗎？愛一個人，是能控制的嗎？如果能，那還是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