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語月的注視下，鍾雨鳶一點點消滅著餘下的菜餚，除了裝飾用的雕花，其餘的還真被她消滅得差不多了。

此情此景，程語月除了佩服還是佩服。

「啊，我真的吃不下了。」這是鍾雨鳶的真心話，經此一戰，她的肚子撐得圓滾滾的，就連喝水都嫌多。

「那我們......休息一會兒？」程語月不知道鍾雨鳶接下來還有什麼安排，但撐著肚子上路總是難受的，不如緩緩再說。

鍾雨鳶連連點頭，「就算你催我出發，我也走不動了。」

話音剛落，兩人相視一笑，很是默契。

「對了，語月，你是什麼時候生日啊？」鍾雨鳶問。

「我的生日是8月24日。」想起去年那場生日晚宴，程語月眼中劃過一抹悲傷。

在回答生日的時候，程語月把頭稍微低下了一點，鍾雨鳶沒能看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悲傷，順著這個話題繼續說了下去。

「8月24日？好嘞，等我上網查一查！」鍾雨鳶邊說邊用手機搜索著，「啊，我找到了，8月24的生日花是向日葵，寓意是太陽，很陽光的一種花呢。」

向日葵，太陽？

程語月愕然。

如果是從前，那她確實像這種花一樣，生活在陽光下，不知人間黑暗。

可如今，她的太陽被那人盡數遮擋，餘下的只有漫無邊際的陰影。

「語月，你喜歡向日葵嗎？」鍾雨鳶問。

「我......對花不太了解。」程語月只能做此回答。

「那就是不討厭咯？」鍾雨鳶又問。

「......嗯。」程語月猶豫了一下，然後輕輕點了點頭。

「那到時候你過生日，我送你以向日葵為主題設計的手鏈怎麼樣？」鍾雨鳶笑著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生日？」程語月算了算，現在才五月，她的生日在八月，還有漫長的三個月。

不過，對方既然表示了要送她生日禮物，那不就是說......

「怎麼了，你不喜歡嗎？」鍾雨鳶見程語月有些猶豫，疑心是她不喜歡這份禮物。

「不是。」程語月匆忙搖頭，「只是覺得，離過生日還有好久。」

「久嗎？」鍾雨鳶倒是沒有這種感覺，「也就三個月了，而且我們都在滄城，這三個月里我有空也可以找你玩啊。」

說到這裡，鍾雨鳶忽然意識到了一種可能。

「語月，你是不是要離開滄城了！」鍾雨鳶的語氣染上了幾分焦急，「我記得你是學鋼琴的，接下來你是不是要去國外留學？」

鍾雨鳶的猜測既對也不對。

程語月之前確實有留學深造的打算，但現在留學對她來說已經成了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我本來是打算畢業後去留學的。」面對坦誠對待自己的鐘雨鳶，程語月也不想用謊言來敷衍，「後來我的父親去世了，所以耽擱了。」

鍾雨鳶之前聽程語月提過她父親的事，兩相聯繫，瞬間明白了她目前的處境和現在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