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雨鳶降下一半的車窗，對站在路邊的程語月笑著勾了勾手。

雖然知道鍾雨鳶的動作沒有別的意思，可程語月還是覺得她現在的樣子像極了調戲良家少女的紈絝子弟。

程語月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坐到了副駕上，順便替自己系好了安全帶。

「坐穩了？」鍾雨鳶問。

「嗯。」程語月點了點頭。

「好嘞，出發！」鍾雨鳶抬腳鬆開了剎車，撇到邊上踩了一腳油門，車子立刻向前加速，平穩地開在了路面上。

程語月悄悄打量著鍾雨鳶開車時的模樣，只見她雙手搭在方向盤上，臉上的神情輕鬆自若，唇邊也染著淺淺的笑意，還能時不時配合著電台播放的音樂哼著小曲。

真厲害啊。

程語月由衷地感到佩服。

程語月現在還記得自己學車時的模樣，說是愚蠢也不為過，要不是父親同駕校的教練打過招呼，她怕是早已被罵得狗血淋頭。

鍾雨鳶不知道自己在程語月眼中已經成為了偶像，此刻的她心情舒暢，道路兩旁呼嘯而過的風景也是如此悅目，灌入車內的風似也夾雜了路旁花草的香氣。

好的心情是會傳染的，程語月聽著鍾雨鳶輕聲哼唱的曲調，唇邊也彎起了溫柔的弧度。

在鍾雨鳶熟練的車技下，兩人沒多久就到了餐館門口。

程語月在門前駐足了片刻，抬頭欣賞著鐫刻在匾額上的「萍聚小樓」這四個龍飛鳳舞的燙金大字。

鍾雨鳶之前來過幾次，不像程語月那樣好奇，但也配合著她的步伐，在餐館前停下，抬頭去看匾額上的字。

程語月將匾額上的字看了又看，這裡面並沒有生僻字，意思也很淺顯，但就是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萍聚。

萍水相逢，緣此一聚。

她與鍾雨鳶，可不就是這樣？

鍾雨鳶見程語月一個勁地盯著匾額看，以為她是對書法有所研究，正在認真端詳上面的題字，便沒有做聲，站在旁邊耐心等候著她鑒賞完畢。

等了一會兒，鍾雨鳶見她還是沒有開口點評的意思，便主動出擊，詢問道：「語月，你覺得上面的題字怎麼樣？」

鍾雨鳶的聲音喚回了程語月的思緒，她匆忙收回目光，轉頭看向身旁。

鍾雨鳶笑得溫柔，見程語月轉頭看自己，便回以了專註的目光。

沒想到會變成對視的局面，程語月本就不懂書法，現在更是腦袋空空如也，絞盡腦汁也沒想出什麼精妙的評價來。

不得已，程語月只能用「挺好的」這種套話敷衍過去。

鍾雨鳶還以為會聽到她的長篇大論，沒想到等了半天也就只有這單薄的三個字，腦袋瞬間也慢了一拍。

不過鍾雨鳶向來思維靈活，十秒鐘不到就幫程語月想好了理由。

現在她們還站在人家店門口，正兒八經的評價又向來是褒貶參半的，萬一被裡面的人聽了去，誤會她們是職業黑子，豈不是會被掃地出門？

鍾雨鳶可一點兒不想餓著肚子過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