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無虞一行人剛至城門，皇上親自領著一百萬兩白銀就來了。

洛清歌因為沒有坐轎，倒也有機會見識了一下南汴九五至尊的容顏，但是她很快就失去了興趣，因為她發現，皇帝長得沒有戚無虞好看。

她學著戚無虞的姿勢沖戚長青十分敷衍地拜了拜，好在之前戚無虞有先見之明的讓他換了男裝，不然今日，一定會有人尋著這條小辮子，參戚無虞一本。

「無虞，你今日在朝堂所言，朕已深思熟慮過了，但太後畢竟是朕的母後，還政之事不可操之過急，且等你了結完蝗災之事再做打算。」

戚無虞深深地看了戚長青一眼，眸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皇上既已有所打算，臣不過是個草包王爺，皇上如何想無須與臣說道。」

戚長青一愣，但見他面色如常，如朝堂上的神色無甚區別，遂又懇切道:「朕知這蝗災之事定是困難重重，但朝中情況你也看到了，朕是真的無人可用，無可奈何才如此逼迫於你，你若怨朕，朕也無話可說。」

「臣不敢！」

因耳目眾多，且這次出行本就因為上朝之事誤了時辰，戚長青也無法同戚無虞再解釋什麼，只好言簡意賅地提醒他，「你現在已得罪了太後，必是樹敵無數，其他人朕不擔心，但白郴忠這個人你一定要小心，此次前往北邙切莫大意。」

他滿是期待地拍了拍戚無虞的肩道:「朕等著你凱旋歸來！」

戚無虞拱首垂眸，再也未與戚長青對視一二，不冷不熱地回應道:「臣定不辱使命！」

皇上與戚無虞的密探雖離了洛清歌百八十丈遠，但她目力和耳力非常人所及，他們二人的談話早被她聽了大半。

戚長青一走，她便躥道戚無虞跟前，一臉兇相道:「魚魚，你勿要生氣，他不過是個皇帝老兒，身旁雖一堆人護著，但是人，難免有吃喝拉撒落單的時候，只有我守得住，決計能打得他滿臉開花！」

什麼玩意兒，還皇帝呢，盡說些好聽又無甚鳥用的屁話，囑咐了一堆也未見他給有用的物件護一護戚無虞，一句切莫大意能頂什麼事！

戚無虞被她的怒氣逗笑，微蹙的眉頭驀地一松，「你這潑猴哪裡看出本王生氣了，還有本王早就同你說過，不要整天把打打殺殺放在嘴邊，回轎子里去，抄五遍三字經。」

洛清歌見他雖說要罰，但語氣卻輕快了許多，心道他實在是難伺候，明明生氣卻說自己不生氣，明明挺認同自己的話，卻非要罰自己以此來掩飾。這是男人心，海底針，尤其是長得好看的男人。

她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躥進了轎子里，臨要抄書的時候，突然從窗戶里鑽出一個腦袋，愁眉苦臉地哀求道:「魚魚，你要不還改回打我板子吧，抄那玩意太費時間了。」

洛清歌的確好學，但是她師從毛猴野豬等飛禽走獸，裡面就沒有一個教她如何有耐心地寫字，對那種手不能用大力，又十分費時耗神的東西實在是深惡痛絕。

戚無虞見她頭一次面露難色地向自己求饒，忽地勾唇一笑，如沐春風地嗓音從他薄唇里吐出來，他道:「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