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在鏡頭前時，程硯蘇的心裡一直都很忐忑。但在鏡頭前，他忽然就放鬆了。頭一次體會到了入戲的感覺，他帶著自己的感悟演繹了一個執拗、癲狂，至死不願放手如同瘋狗一般的人物形象。

在場者不禁頭皮發麻。

「他這樣的......也行？」旁觀的女孩疑惑。

「我也不知道，但是......還挺不一樣的。」

之後和劉姐周筠一同驅車回去的路上，程硯蘇的精神都一直懨懨的。那段作秀耗費了他很多精力，像是本來裝得很滿的袋子一下子被倒空似的，整個人沒什麼力氣。

劉姐還以為他在擔心自己的表現不夠好，出言安慰：「硯蘇，剛剛表現得不錯。這種事情也得看緣分，如果不成咱就把上次那本接下來。」

「謝謝劉姐。我就是有點累了，最近為了準備這個戲，連著好幾天沒有睡好覺，都有黑眼圈了。早知道也不想著去試了，安心當一條鹹魚多好啊！」程硯蘇開玩笑道。

「累了就早點回去休息。但是明天的作秀課可別想給我逃了啊！」

「我什麼時候逃過課了？準時到！」

劉姐很滿意他的回答，又像想起什麼似的，「你別再給我亂髮微博了，你上次那張吃煎餅果子的圖，人設都給你毀了。把你拿微博當朋友圈的習慣改改！」

「難道劉姐不喜歡吃煎餅果子？」程硯蘇辯駁。

車內本來沉寂的氛圍被打破，程硯蘇用手機連上藍牙播放了一首比較輕快的音樂，大家就著煎餅果子這個話題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現在正好趕在晚高峰的時間，車子堵在高架上像爬蟲似地慢慢地往前挪，等程硯蘇到家的時候已經六點半了。

他原本想著休息一下，晚飯叫點外賣隨便打發打發算了。剛在沙發上躺下，就收到秦澤發來的消息：「家裡有飯嗎？」

程硯蘇的眼睛眨了眨，不敢相信。以往秦澤與他見面，要麼出去吃，要麼很早就通知他，要麼就是單純的晚上過來發泄一下彼此的慾望。在這樣家家戶戶煙火繚繞的時候，突然問這樣一句話，讓程硯蘇措手不及的同時又感覺甜蜜。彷彿兩人已經是關係很親昵的情侶一般。他的嘴角幾乎翹到了天上。

秦澤怎麼可能沒有地方吃飯，他就是想來而已。想到這點，程硯蘇更得意，回了個「幾點到？現在做。」過去。

「一會兒來。算了，你別做了，我帶過來。」

發完消息，秦澤拿起衣服打算離開，表情顯得輕鬆自在。

「不好意思，我得先走一步了。」

一旁的商業夥伴看他要走，攔著問：「秦總上哪兒去，咱這馬上就開飯了！是不是想躲酒？下午敲了我這麼狠的一筆，晚上連酒都不跟我喝？」

「哪有！今天這不周六嘛！答應了的事，再不去，就要鬧翻天了！各位老總也體諒體諒我。」他示意了一下手機上的消息。

「英雄難過美人關。你就別攔著咱小秦總啦，晚上咱哥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