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月很圓，柔和的光灑在兩人身上，彷彿給他們披上了一層輕紗，落河帶來的酒都是人間極佳的桃花釀，他有些肉疼的看著出來一心想要買醉的白芷。

罷了罷了，捨不得美酒套不到人。幾杯下肚就覺得有些醉意，白芷也不想去運功驅散。他現在享受，享受沉浸在酒里的快樂。

神經麻痹。

「落公子，你有喜歡的人嗎？」

落河垂著眸，看著樓下熙攘的人群，不知為何，一股強烈的孤獨感湧上心頭。他沒有愛過一個人，雖然他身邊總是佳人不斷，可是他卻對他們沒有一點情感，那些人對他來說就如同洩慾的玩具一般。

落河凝思著，半響之後搖了搖頭，他仰起頭，灌了一杯酒。

「沒有」

美酒味美，也烈。白芷的臉上帶著一抹誘人的粉紅，他微闔著眼，睫毛微微顫抖，聲音也是悶悶的，低沉沉的。

「落公子。我如果幹了有違人道的事怎麼辦？」

落河冷哼一聲，他原本就不信什麼天道，如果有天道的話，師父一生純善，又怎麼會死在楚寄雪手裡？

「天道？去他娘個天道。你喜歡就去做，怕什麼天道輪迴？難道今天那個強搶民女的混蛋就不違背天道嗎？」

「修仙的人總是那麼虛偽，把深明大義掛在嘴邊，以天下蒼生為己任。可什麼時候能想想自己？」

落河幾乎咆哮著喊出這句話，師父的死一直是他心中一根尖銳的刺，絞弄的他整個人都生疼。

白芷笑了笑，清秀的臉上是掩不住的傷感，他臉上是緋紅的醉意，眼角閃著明晃晃的光

「那要是...我喜歡自己的師父呢？」

這下換到落河發愣了。這傢伙怎麼那麼毫不遮掩的逢人就說？難道是一點警戒心都沒有的傻子？

落河開始回憶師父的樣子。記憶里的師父身子高挑纖細，喜歡穿青藍，那種淡淡的顏色，就像天空一樣，幹凈，純粹，師父還喜歡笑，一笑起來嘴邊就會浮現兩個小小的梨渦，他還總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脾氣比誰都撅，師父骨子高傲，不喜歡當什麼官兒，就喜歡清閑的自在逍遙。他還尤為喜歡匡扶正義，路見不平必定拔刀相助，於是修仙界尊敬他，世人又愛戴他。

他是世界上溫柔的人。

可是這樣好的一個人，死在了自己心愛的徒弟劍下，楚寄雪根本不懂什麼情誼，他只是個冰冷的木頭。暖不動的冰。不然他也就不會殺了師父，他為了自己心中的正道，分明可以什麼都不顧。

落河想到這，心又絞痛起來，無數次，他都能想起來師父死在楚寄雪劍下的情景。

他一恨，不小心手腕用力，把手裡的杯子捏了個稀巴爛。醇香的酒沒有了杯子的承載，一下子打濕了落河的衣袍。

白芷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落河死命的盯著他。

他不懂白芷為什麼會喜歡那樣的王八蛋，沒心沒肺的王八蛋。

或許是酒喝的多了，落河竟然在白芷的臉上找到了幾分師父的影子，那愛憎分明的脾氣，唇邊的梨渦，都和師父無比相似。

落河心中氣鬱，又看到了醉酒的白芷。他叫來小二，開了個上等的廂房，扛著白芷扔到了床上。

醉酒的白芷沒有一點防備，或許是因為剛剛的移動，白芷胸前的衣服大開，細嫩潔白的胸脯隨著呼吸上下起伏，纖細的鎖骨，修長的頸，臉上還透露著醉酒帶來的緋紅，不知道他做了什麼夢，時不時的還在夢囈幾句。

好想就這樣糟蹋掉這個人！落河心裡的黑暗面迅速的擴展，一股莫名的邪火從他身上翻湧出來，下身脹的發疼。白芷的身子似乎對他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落河之前也不是沒幹過這樣的事，他走到白芷身邊，輕輕的解開他胸前的衣裳，白芷完全不知道即將發生什麼，一如既往的酣睡著。

他低著頭，舔弄著白芷的前胸。

睡夢中的人發出一陣嚶嚀，落河抬起頭。

白芷笑了。

嘴角的梨渦含著淺淺的笑。

他恍惚看見了師父的臉，忍不住的呼喊出來聲。

「師父...？！」

落河慌亂的拉好白芷胸前的衣服，他實在不能對這個人下手。

睡夢裡的白芷抓住了他的手，溫熱的掌心相互觸碰，落河能感受到白芷手上的濕意，他掙扎開，背過身去。

好安心...這是為什麼？

落河疑惑的看著自己的掌心，他被許多的人牽過手，但是從來沒有這種感覺。

落河盯著自己的手，久久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