卅五 探子霏為之更衣,深淵處再啟征程
小說: 穿越異界之老爸的仙界秘史 作者:小金风 字數:2958 更新時間:2019-04-27 01:21:40
南溪霏被救治後由秦柏星安置在自己住的偏殿內,秦異琤與他相距不到百來步。
明堂燭火間,殿內向上看是光明鎏金的頂,前後左右是同樣金亮的壁身,秦異琤跟著小兒與眾宮人東張西望,腳下踏著支撐赭色柱子漆黑反光的地板,匆匆向南溪霏的寢屋前行。
寢屋內掛滿了鴉青色的紗帳,南溪霏側臉打開雙臂趴在鋪著藍黛錦緞的大床上,身上蓋著深灰的薄褥,由三五宮人輪流照看。
「舅父……」
「子霏……」
柏星與秦異琤在床邊輕喚了一聲,南溪霏似有聽見,緊閉的雙目一番游滾,嘴唇也微微顫了一瞬。
秦異琤見此心頭一硌:「還是別吵他了吧……」
許是聽見這貨的聲音,南溪霏睜開了眼,呼吸也在瞬間加重,他輕輕喚了聲:
「庶伯……」
見這廝總算醒了,秦異琤心底松下一口氣。
「你們來了……」
南溪霏見兩人前來立即撐床起身,身上蓋的薄被也滑至腰間。
他胸口連接後背已用白色棉布好好包紮,面色也比之前要紅潤了些許。
他本還想再喚一聲「初子」,只見秦柏星一身君袍王冠,突然大悟般瞪大雙眼,立刻床上俯首恭敬道:
「臣不知君上尊號,請君上賜罪。」
秦異琤心裡無奈:南溪霏這廝有勇,有謀,講情義,能辨善惡知榮辱,拼起命可以不要命,若把這愚忠的奴性去了,人格簡直堪稱完美,可他生在這所謂大仙界,想是這劣根一時也無法擰斷吧。
在蓬萊,即便秦柏星再是高貴,他在秦異琤眼裡還是那個貪玩的小屁孩,秦異琤以為他成不了氣候,所以追隨他的人更是成不了氣候。
秦柏星:「舅父不必多禮……」
這時一位宮人忙上前道:「奉太皇聖諭,擇北雲州國前哀王初子輅為北雲州國新王,賜尊號謂之【晙】,另賜新王印入身,受萬臣朝拜。」
「是『晙明海川』之意。」秦柏星一邊解釋,一邊向南溪霏攤開自己的右手。
「晙王……」南溪霏俯首涕零,「臣,恭祝晙王陛下即北雲州君王之位!臣之夙願成矣……」他起身後迫不及待地握住柏星右手,只見小兒手掌上若隱若現八個金刺的大字:
【晙明海川 受命於天】
秦異琤清楚什麼時候該映襯氣氛,所以他很應景的抹去眼周不多的油汗,眾人皆以為那是他的淚花。
秦異琤見南溪霏有傷在身,上身除了包紮的棉布幾乎是一絲不掛,連忙坐在床邊將被子與他披好,輕聲道:
「你稍微休息一下,激動對傷勢不好。」
南溪霏裹好被子搖搖頭:「無妨,我已在此休息了幾日,太皇殿內神醫雲集,如今已是大好……」
「幾日?」秦異琤駭得從床上彈起:「不可能,我們不是剛來太皇殿嗎?」
南溪霏與秦柏星面面相覷,之後柏星解釋:「確實有好幾日了,父尊帶舅父進殿後不知為何昏迷不醒,太醫令救治無用,只得將你交與太皇他老人家,你在太皇那兒睡了幾日,今日才算清醒了。」
「這……」來不急回想之前媧皇殿內的事,秦異琤驚出一身冷汗大叫不好,「隔了這麼些時日,子鳴那邊豈非……」
「父尊且寬心,」柏星不慌不忙,「此地多日,在玄門那端不過一瞬,待我等邁出玄門時,救世子鳴定是來得及。」
南溪霏點頭:「之前我與紀朝侯也曾持王長姊遺印來過此地,確如君上所言,庶伯無需太急。」
聽柏星與南溪霏此言,秦異琤這才意識到此處又是接近蓬萊的另一個時空。
果然,如他所料,所謂神明都棲息在其他時空之中。
「可話雖如此,救世子鳴之事也不容遲緩。」柏星雙手背在身後左右踱步,似一飽經滄桑的老頭兒,「鄒嬴有精壯百人,世子鳴與太史伯等只有三人,他們雖都各懷絕技,只怕一時也是難以抵擋。」
「君上所言甚是。」南溪霏點頭,「那事不宜遲,待臣收拾一番後即刻上路。」
親柏星點頭:「那寡人也去準備一番,父尊,你與寡人一起吧。」
秦異琤皮笑肉不笑:「沒事,我留在這兒幫舅舅收拾收拾。」
「也好。」
秦柏星點頭,攜宮人緩緩而去。
「庶伯不去陪著君上要與我留在此處,是因為君上性情比之以前迥然庶伯覺得難以親近嗎?」
秦異琤不知為何氣急敗壞:「親近親近,你就知道親近!」他從鼻孔里射出兩股熱氣,抱胸道,「以前他認我當爸,現在也是,有什麼不一樣?」
南溪霏:「那你為何不與君上一路?我這自有人伺候著。」
秦異琤對他甩去一記熊瞪:「我不在你行嗎?好!我就看著宮人們怎麼伺候你!」
南溪霏嘴角上揚:「要我說,庶伯是在心疼在下。」
秦異琤:「臉皮比城牆還厚!」
少時,五六宮人取來新衣奉在床前,南溪霏背上傷口頗深,稍動雙手便疼痛不已,穿衣自是不便。
上前伺候的宮人們畏手畏腳,一不小心就碰上了南溪霏背上的傷口,這廝也裝得及時,咧嘴一哼眉頭一皺就讓秦異琤看不下去了,急得這貨忙上前親自幫他更衣。
南溪霏在床上坐好,腰間蓋著被子。秦異琤伸手隨便拿了一件里褲,想幫這廝先把褲子穿上,結果掀開被子一看,好傢夥,這廝不僅上身一絲不掛,下面也是連片遮擋的樹葉都沒有。
那一幕驚得周圍兩位仙女都捂著雙眼後退了好幾步。
南溪霏一身春光乍泄,秦異琤將之看了許久,輕咳一聲後才淡定地從新衣里找到一條褻褲。
南溪霏見此調皮:「庶伯方才似有震驚,究竟為何?」
秦異琤又甩去一記熊瞪:「什麼為何?你有的我也有,我為何要震驚?」
「那……」南溪霏挪身在他耳邊挑眉悄聲,「在下的那處比之庶伯的又是如何?」
「哼!」秦異琤猛地將南溪霏一條腿從被子里拉出,「我的自是比你的要長要壯!」
南溪霏索性將那條腿搭在秦異琤雙腿上:「沒親眼所見,在下不服。」
「事實如此,不由得你服不服!」
秦異琤氣急敗壞,將一條褻褲草草套在對方雙腿上。
秦異琤幫南溪霏穿好了衣,看著他坐在鏡前由周圍宮人伺候梳理。
這一次他是真幫不上這廝的忙,只有呆在一旁看著。
南溪霏從鏡中巡視,兩人目光又再次交匯。
南溪霏:「庶伯是有什麼心事?或是還在擔心子鳴他們?」
秦異琤搖頭:「沒,我只是覺得柏星一下變了不少。」
南溪霏:「君上出生時被王長姊封了仙資,許是經過太皇給的試煉得以覺醒,此乃天性,庶伯不必憂慮。」
秦異琤隨口笑笑:「之前聽你說起時我還擔心他一個八歲孩子能經得住什麼考驗,又在想若是考驗失敗了會怎麼樣,多少有些心焦。」
南溪霏:「即便年少,君王者就是君王,他既是太皇所選,自有太皇的道理,他若不配身為君王,自然也無法接受試煉,若是接受了,必是凱旋。」
秦柏星須親自找太皇取來通往現世玄門的鑰匙,他遣人告知讓南溪霏與秦異琤先在宮門外等候。
南溪霏穿衣收拾完畢,逐與秦異琤一同前往宮門外。
宮門外大風蕭索如初,秦異琤再走向那深淵望去,卻無之前那般恐懼,取之則是輕輕一笑。
南溪霏:「庶伯笑什麼?」
秦異琤:「我笑這太皇真有意思,竟將自己宮殿建於深淵之上。」
南溪霏走近他身旁:「明堂之下即是深淵,太皇是想讓我等知道,這才是所謂君王之道。」
秦異琤喟然:「原來如此……想你長於宮內,也算是從深淵底爬上來的,就算是見了那端也不會害怕吧。可是柏星就不一樣了,莫說是深淵,就算是條小泥溝我也沒讓他跳進去過,也不知道他以後面對的又會是怎樣一種恐懼……」
南溪霏不語,學著秦異琤之前的模樣笑了一聲。
秦異琤:「你又是笑什麼?」
南溪霏:「我笑庶伯始終都放不下君上……」
秦異琤白了他一眼。
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自己這顆老竇心,就算對他道破嘴皮子這廝也不會明白。
不過……秦異琤想:這樣的擔心也不會持續太久了,畢竟對他與柏星而言,這場遊戲就快要結束了。
南溪霏:「不過這也是庶伯值得令在下尊敬之處。」
「父尊,舅父!」
兩人正將深淵凝視,忽聞身後柏星呼喚,轉身只見那小兒一路奔來。
柏星取出一塊刻著符文的玉玦:「鑰匙寡人取來了!」
言罷,他將玉玦扔向深淵,即刻從深淵內射出一道紫光。
三人都知那是通向山腳玄門處的紫光,不再多言,皆縱身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