卅一 取王印行至山腳,越玄門柏星受阻
小說: 穿越異界之老爸的仙界秘史 作者:小金风 字數:2511 更新時間:2019-04-27 01:21:39
昨夜小雨剛落照安,今日大風便掀了衣角,轉眼又是一年初秋白露。
太史伯說秋季剛來便是如此,年末怕是一個寒冬。他老人家年紀大,身子骨一年比一年畏寒,床起得也是一日比一日要早。這日卯時未到,他便喚醒了所有人,此時天還沒亮,掌櫃也未開店。
南溪霏起身後就一直精神恍惚地坐在榻上,子鳴與他說什麼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嗯」「哦」應著,完全沒走過心。
子鳴記得昨日小舅舅與庶伯一同回來後就一直這般,其中緣由他能猜到大半。他本想與南溪霏交心,可南溪霏冷冷冰冰,完全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子鳴也只有等他心情好了再說。
南溪霏直到自己收拾完與子鳴一同下樓才說了從昨日晚上到現在的第一句話:
「庶伯呢?他怎麼沒來?」
樓下客座上人差不多齊了,唯差秦異琤一人,南溪霏向樓上望去還是不見其蹤影,耳旁只聽秦柏星回應:
「老爸說他要準備準備再下來。」
柏星話剛落音,就聽見靈樂子在一旁道:
「經理大人下來了!」
眾人不明白秦柏星說的準備是什麼,與南溪霏一起聞聲抬頭,發現這貨倒還真做了些準備。
秦異琤被眾人矚目有些小得意,他入了座,一手摸著自己下巴,一手伸向盤中的包子,謙虛中夾雜虛偽:
「兒子的大日子,當爹的自然是要好好收拾收拾,總不能給兒子丟臉吧。你說是吧,柏星?」
柏星小嘴裹著滿口包子痴痴笑個不停,吞下肚後又指著自己腮幫:「可是老爸,你這有個口子。」
清晨醒來時秦異琤再將石飛影把玩,越看刻在上面的像越覺得不對勁。
他記得自己不久前還是玉樹臨風的……
思來想去,他終於發現原是臉上積攢多日的鬍渣遮蓋了自己一臉英俊。
於是方才他特地跑去廚房找到廚子要了一塊刮生薑用的瓷片,又再要了一碗菜油,回到浴房後他用這些將一臉鬍渣徹底刮個幹凈。
「難怪老覺得庶伯今日像從油鍋里跳出來的一樣。」子鳴邊說邊嗅上秦異琤的腮幫子。
「諸位,今日是吉時,初……咳,少爺的事不能再拖了,大家都趕緊的吧。」
太史伯說完,趁著周圍人不注意,又往懷中塞上一隻大包子。
經昨日與這冤家一陣鬧心,秦異琤本打算在客棧內再修整一日,無奈其餘人都察覺到自己身份在掌櫃前有所暴露,為避免節外生枝,還是決定今日就前往靈指山玄門。
初子取印乃一國大事,六人皆不敢怠慢。
此日辛酉月,甲辰日,乃少有的上山吉日。未時,六人平安駕車來到靈指山腳下。
南溪霏清晨時特地沐浴更衣。今日他頭戴玉冠,身著白底華服,行在山路中除了留下倜儻仙姿更添一身自在逍遙。
靈指山險峰五處,從西起為第一峰,向東二三四五峰依次挨著,其中第五峰最高,遠遠望去像個豎著大拇指的拳頭。
據聞太皇就在第五峰之巔。
此時正值初秋,山腳卻處處碧茵,又多有花鳥魚蟲。周遭蘭香四溢,空中偶有神鳥飛渡。
「小樂子,這到了山腳容易,可要想爬上那頂峰,怕是又要費一番周折了。」
秦異琤蹲在山腳溪流處,一雙手捧著溪水入口,再看水面山峰倒影,不免一番擔憂。
「經理大人你太多慮啦!」靈樂子蹦至他身旁濺起一片水花,「這太皇殿可不是乘香木車就能上去的。」
秦異琤聽得心慌:「那……那要怎麼上去?」
「自然是用雙腳。」南溪霏走到秦異琤跟前望著高處險峰,「君王之道,自是要靠君王雙腳自己走,豈可依附他物。」
「沒毛病吧!」秦異琤起身擦嘴看著南溪霏,又望著雲頂飄渺,「這麼高,靠步行沒個三五天怎麼走得到?想是這山上也無投宿的地方,若是晚上再遇見什麼野獸妖精那要怎麼辦?」
想起之前柏星失蹤一事,秦異琤還心有餘悸。
「庶伯謬解,在下所言君王之道並非腳下山路,太皇殿看似遙遠,卻可通玄門而入,且君王初次入門後必將經歷一番考驗。」南溪霏轉眼一旁秦柏星,「初子是太皇所選,或早或晚都得有此一劫,今日我等就帶著初子將此劫渡了。」
「哦……原是這樣……」秦異琤鬆口氣,又看著柏星,「兒子,你看,在這兒舅舅就是比爸爸靠得住,一會你好生跟著舅舅與子鳴哥哥上山,爸爸就不跟去了。」
「嗯!好!」柏星頭點如浪鼓。
在這小兒眼裡,大人們這般大費周章對他而言不是什麼州國大計,倒像是一場遊戲。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正是如此,更何況自己之前每每有難都能化險為夷,所以說危險算什麼?刺激與否才是要緊。
靈樂子驅車又越過一處小山溝,眾人到了玄門處。
秦異琤站在玄門外見門內淡紫幽光不免唏噓:「走過這扇門真能到山頂?」他抬頭再望高處,「看來真比我們那兒的纜車還要效率,弄得我都有些想上去了。」
他記得太史伯之前有說過:若非有太皇賜印,這玄門非國君不能入內,即便國君要帶人前去,也只能是一左一右的兩人。
南溪霏收拾了一個小包袱掛在肩頭與眾人拱手暫別:「你等放心,我等很快就下來了。」
秦異琤看著三人,想這段時日他們待自己與柏星也算不錯,即便日後要走,這該做的戲也得做足,尤其是南溪霏,即便是有昨日那遭,自己還得與他再客氣一段時日。
對此秦異琤心態一直很好。
他自己是操了柏星近八年的心。秦異琤想,如今他們要為柏星打怪渡劫那就由他們去,自己撒手只當個吃軟飯的唐僧其實也不壞,更何況……他又數數日子:待此番後順利回都,這等時日也要將盡了,待回到凡界,一切又將如常。
人都會有犯惰的時候。長期記掛一人、擔憂一事、做一份工、周而復始的日子總會讓人疲憊不堪。如此循環,便會生出兩類人。一類窮其一生浸淫疲憊終於疲憊。另一類大杖則走。此類融一時短暫光陰,膩味後又再投身於另外的習慣找尋刺激,如此即便周而復始他們也會樂此不彼,直至最後死於這種刺激。
秦異琤就是後者。
「好,」秦異琤點頭應了南溪霏,又撓著秦柏星的頭,「一定要聽舅舅的話,一路小心。」
隨後,南溪霏領著二人走向玄門,秦異琤則面露微笑,向三人揮手道別。
只是說時遲那時快,還沒等南溪霏邁進玄門,一隻袖劍飛來差點就插進他的喉嚨。
南溪霏兩指夾著袖劍望向四周:「是誰暗箭傷人,速速滾出來,我還可饒你一命。」
片刻,一陣男音悠悠響徹在山谷內:「想入玄門進太皇殿,先得問我手中的刀是否同意。」
話剛落音,一位男子騎著高頭大馬領著一眾士卒從玄門後方緩緩而至。
南溪霏見此人大驚:「鄒嬴?是你!你在此處做甚?」
鄒嬴一張國字臉,淡眉下一雙倒角鬼眼,鼻子佔了三成臉,熊一般的身軀。他原屬栗一笒門中舍人,晟瑤薨逝後他搖身一變就成了都城宮的衛尉,是北雲州有名的酷吏。
「做甚?」鄒嬴先看看南溪霏身旁的秦柏星,又看看其餘眾人,「自然是迎新君……斬饞臣!」
言罷,鄒嬴拔出了腰間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