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解釋的。」蕭格抿了抿唇，換換鬆開冉蒼的手錶示自己沒有惡意。

冉蒼便也把手收回。連蕭格也不能信了……嘖。他垂下眼，問他：「魔修？」

「是。魔修。」話都說到這份子上了，他也沒有繼續掩蓋的必要了，幹脆把身後翅膀一張，褪去了遮掩之後，翅根上的羽毛呈墨黑色。

「所以孟極覺得你有威脅。」冉蒼繞過蕭格，蹲下身子探了探祁銘的鼻息，確認對方是真的沒有問題之後才算了放了心。

蕭格沒有轉身，背對著冉蒼，也看著不遠處長劍入手的孟極。

「……別這樣嘛，蒼哥。」他聳了聳肩，眼裡滿是無奈，「我沒害過你吧？只是有的妖向仙修行，我選擇修魔而已。」

也的確。冉蒼清楚他認識了蕭格多久，如果對方真的對他有惡意，不至於等到現在。那麼現在的問題就是，為什麼是現在？

冉蒼試著搖醒祁銘，發現根本叫不醒他之後只得起身把他拉起來。忽的他就想笑，復刻了和祁銘相識的過程可還行。

「我會聽你解釋，但不是現在。」

蕭格的事可以往後稍稍，他現在更急切的是想要弄清楚，前世到底發生了什麼。

孟極見冉蒼扶著祁銘，猶豫了一下打算接過來，畢竟冉蒼身子太虛。蕭格嘆了口氣，他轉身把祁銘拉過來。

「不用這麼提防我，你這樣我很傷心的。」他沖著冉蒼眨眼，「他是除妖師，我是妖，我總歸是不能拿他怎樣的。把他交給我吧。」

蕭格收了翅膀再蓋去脖頸上的紋樣，將氣息完全收斂之後完全看不出來他有什麼異常，也難怪他能瞞冉蒼這麼多年。

他打了車帶著祁銘走了，大概是照顧冉蒼的提防，也沒有招呼冉蒼同行。

冉蒼回頭看了一眼孤兒院。依舊是那麼殘破，沐在日光底下消了那份繚繞的鬼氣，青苔爬上牆角，爬山虎往下生長，風一過，高長的草便搖晃，意外的，有種別樣的生命力。

他想了想，或許神婆會帶著那個女孩一起轉生，下一世，她們會是很好的祖孫倆吧。

孟極依舊在不遠處，也沒有任何要上前靠近他的意向。冉蒼收回視線往孤兒院大門走去，身後的孟極便也跟上，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冉蒼住的地方離這裡不算遠，徒步走其實也就半小時多的事。也不是他不想回去，只是這一時半會的他想散散心。

直到他走到孤兒院門口準備翻門而過了，忍無可忍似的回頭看孟極，滿眼無奈：「你不會要這樣跟著我一路吧？」

孟極頓了頓，臉上寫滿了迷茫，全然不知冉蒼其意所指。

「耳朵，獸紋，眼睛，還有你這身衣服。」冉蒼是真的無奈了，對不起，是他不該過於指望孟極能懂，「你不想被圍觀的話，還是隱身吧。」

「……我不會隱身。」孟極低聲駁了一句，他這是真沒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接著又從冉蒼那句話里無端品出點什麼，「你不想看見我？」

「我……沒有，只是你現在太搶眼了。」

冉蒼拿手捂眼，勉強解釋了聲，再移開手時見面前像是換了個人。

幹凈利落的黑髮短髮，微微泛著金色的黑色眼眸，臉上的獸紋隱成了斑，卻沒有破壞他半點俊氣。他換了身與冉蒼款式接近的衣服，應當是以冉蒼作為參照變換出來的。

「可以了嗎？」

他輕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