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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心向道後,全是修羅場

    第一世: 宴林,浩然仙府幺子,三千寵愛於一身,千年一遇的單冰靈根,在百歲生辰之日卻慘死在劍修第一人,長天劍派開宗長老時淵掌下,灰飛煙滅。 哥哥宴錦冷眼旁觀,好友安謹年嘴含微笑,逞凶之人,高高在上視他如螻蟻—— 第二世: 重生活一世,宴林費勁心思尋找自己橫死的原因,卻發現,一切都是他好友安瑾年的陷害! 這一世,他虛與委蛇,處處與他做對,最後甚至成了宿敵,可在他以為會平安度過的百歲生辰之日,他還是被那個避世修鍊毫無蹤跡的冰渣子一劍劈了。 第三世:他死怕了,心灰意冷,說什麼也要活過一百歲,所以他一心向道,只想踏破虛空,可是,所有人的畫風突變...... 時淵: 百歲生辰之日,無情的一掌,讓他神魂具滅,碎骨剜心的痛。 第三世卻對他說:「你可願做我徒弟......」 安瑾年: 一世的真心以待,一世針鋒相對。 第三世卻對他說:「你可願做我道侶....」 宴錦: 兩世的冷眼旁觀,看著他煙消雲散而無動於衷。 第三世卻對他說:「我把浩然仙府給你可好……」    劍祖VS小公子    ⚡️⚡️⚡️PS:不喜歡的小可愛務必及時棄文,棄文勿通知,謝謝了~

    第五章 誓言

    小說: 一心向道後,全是修羅場 作者:不知芙锦 字數:5180 更新時間:2021-06-30 01:03:00

    宴林回到瓊林苑,直接躺在榻上。

    浮生卷漂浮在上方,赤玉落在眼前,他盯著玉上雕刻的紋路,剛剛與宴錦的交會還浮現在眼前,還有老爹的反常,他抬手輕輕撫摸著赤玉感受著它的溫度,眸光沉穩,像是籠罩著一層迷霧看不清真實。

    無論如何,這一世他一定要活下去,就算前面是荊棘鋪路,懸崖峭壁,他也要走過去,他倒是要看看,憑著他出竅前期的修為,能把他怎樣。

    不是要教他繪卷嗎?那就教吧......

    說到做到。

    次日,宴林老老實實的帶著浮生捲去宴儀清的滄林苑。

    剛一進滄林苑地界,就看見一個人正站在正前方背對著他,深棕色的衣衫,半束髮髻,右手拿著一柄長劍。聽見身後的動靜,站著的人轉過身。

    林炎之臉色難看,快步朝著宴林走去。

    「你究竟使了什麼手段,讓儀清哥親自授你仙術?」他一上來就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娃娃臉上冒著火光,好似他犯了什麼不可原諒的錯誤一樣。

    宴林停駐。

    他眼珠子上下掃了對面的人一圈,不以為意的挑眉,甚至有點好笑,雙手環抱於胸前:「我就搞不懂了,宴儀清到底是我哥,還是你哥,他教我仙術名正言順,你在這裡質問我?腦子沒病吧。」

    宴林說的毫不客氣,林炎之的臉色更難看了,他握緊了手裡的佩劍。

    這就是他為什麼這麼討厭晏卿和的原因,明明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庸人,卻是浩然仙府的嫡次子,千年一遇的單冰靈根在他身上卻像是廢物一般,甚至是儀清哥哥......為什麼偏偏是他......

    林炎之咬碎了一口白牙,語氣壓的死死的:「你之前,不是打死不學嗎?」

    宴林更想笑了。

    他往前走了兩步,心裡升起一股逗他的趣味,他圍著林炎之轉了一圈,他比林炎之高一些,微微彎下腰,離他近點,聲音小幾分:「我現在想開了,想學了,咋了?你是不是特別嫉妒.....」

    嫉妒兩個字觸碰到了林炎之心裡緊繃的弦,只見他雙目一睜,氣上心頭,猛然轉過身,憤恨的盯著宴林,順手就將劍拔出,凜然薄怒的指著他。

    「你再說一遍!」

    劍鋒凌厲,陽光照射在劍刃上反射出一道白光,宴林卻像是沒看見一樣。

    孩子氣的回了他一句。

    「你讓我再說一遍,我就說,我這麼聽話?」

    「你!——」林炎之氣急了,舉劍就向宴林刺去,連仙術都沒有用,畢竟人氣急了,哪還管得了這麼多。

    宴林不緊不慢,微微側過身便躲過了這一招,他一邊躲著,嘴裡還念叨:「話說,你的牙齒不是被我打掉了一個嗎?這說話怎麼不漏風,是不是昨天偷偷補好的?」

    「晏卿和——!」

    林炎之大吼了一聲,將世家公子風度丟到一邊,不斷變換劍招,速度越來越快,空氣中錚鳴作響,銳利的劍光中帶著洶湧的殺意。

    但這些招式落在宴林眼裡不過是兒戲,可他也沒有很招搖,只是用著辟穀後期的修為閃避。

    躲了幾招後,動作停滯片刻,像是感覺到什麼,目光卻往身後一撇,嘴角勾起一絲壞笑。

    林炎之啊林炎之,前兩世你可沒少給我添堵,這次當是給你一個教訓。

    隨後,下一招宴林就佯裝艱難躲過,甚至還讓林炎之的劍劃破了一個衣角。

    他故意將聲音上揚了幾分。

    「林炎之你不要太過分,我昨天就是因為你才被罰了,你又來惹我!」

    宴林往後連退三步,又一個閃身堪堪避過劍鋒,顯然一副不想理人,又被人緊逼的樣子。

    「你給我滾!」

    林炎之根本沒做多想,看著他這樣子,只覺得是機會,失去理智,雙目泛著火光,又吼了一句。

    不過這次他下了狠勁兒,在劍里注入了靈力,再被刺到一定會見血。

    隨後劍光一閃,朝著宴林刺去。

    宴林躲避不及,眼看就要落在身上,這時一個人卻擋在了他的前面。

    林炎之雙目緊縮。

    他猛地想收招,止住劍勢,卻來不及了。

    只見那人輕抬衣袖,一個透明的屏障擋住了劍鋒,隨後劍不堪折,被一個勁道彈開,林炎之吃痛猛地鬆開手,劍翻轉了幾圈,落在他們三尺開外,插在地上。

    宴錦長身玉立的站在他們中間,面容清俊,雅緻冷然,深藍色金紋錦衣襯得他白皙如脂玉。

    他臉上沒有表情,只是輕抬眼眸,目光落在林炎之身上,眼底泛著漠然冷意。

    林炎之一下啞了嗓子,剛剛被氣的嫣紅的臉龐白了幾分,兇狠的氣勢一下消失的幹凈,楞楞半晌才喚出:「儀清哥哥……」

    宴錦凝視著他,薄唇輕啟,冷聲道。

    「這裡是浩然仙府,更是滄林苑,禁止打鬥,不得拔劍。」他說的極其簡單,相比起之前,他的態度像是陡然轉下。

    林炎之急切起來,他害怕:「我不是故意的,是宴卿和他……他……」

    我,我怎麼樣?任誰看了也知道是你來堵的我,看你怎麼在你的『儀清哥哥』面前解釋。

    宴林站在宴錦的身後,瞅著他們倆,目光狡黠,如同台下看戲一般。

    林炎之半天沒說出下文,一張嬌嫩的臉上可憐兮兮的,目光艾艾的看著宴錦。

    宴錦臉色卻還是那般冷淡,因為他現在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是不是前兩世,卿和也曾受到這樣的對待,也曾被人這樣拿劍指著,明明不想打,卻只能默不作聲,安靜承受。

    而自己內心的忽視,讓他根本沒有留意過他的行蹤,留意過他身邊的事。

    他無從知曉——

    宴錦心裡突然壓抑起來,他既怪旁人,也恨自己。

    「最近你待在浩然仙府也無事,既然如此,你便回去吧。」

    林炎之呆住了。

    宴林也愣了一秒。

    知禮有度的儀清仙君居然在趕人走,而且還是謁金門的林炎之……他沒聽錯吧。

    說完,宴錦也不等林炎之說話,只是不再看他,熟悉而陌生的朝著他點了點頭。

    轉過身的一瞬間,隱去了臉上的冷意,掩下眼裡的深色,他不想再把自己的任何一絲冷漠,放在他弟弟的眼前。

    「走吧。」宴錦嘴角掛著熟悉的淺笑,走上前,拉起他的手,眼底一片柔光。

    宴林笨拙的點了點頭,餘光瞅了一眼他身後的林炎之。

    只見他睜著眼,愣神的盯著地上,臉色發白。

    這下,怕是很長時間林炎之也不會出現在宴錦的身邊了。

    不等他多想,宴錦便一個法訣帶著他消失在了原地。

    不過一瞬間,二人便來到了滄林苑的後院山,一片蔚然的竹林,伴著青竹的清香,靜謐恬然。

    他們站在中間的一片空地,翠竹環繞四周,時不時飄下幾片青綠的竹葉。

    宴林看著周圍,眼底閃過一絲驚訝,快的瞬間即逝,只是有些惆悵,儀清仙君的竹園……

    「卿和……可是第一次來。」

    這一聲卿和他喚的極低。

    宴林側頭看他,見他正微微抬頭,近乎漆黑的眸子幽遠的看著前方無盡的綠色,目光像是出神,也像沉思。俊美的側臉滿含思緒。

    宴林收回目光,平靜應到。

    「嗯,因為哥哥從不讓旁人進來。」所以兩百多年來,他從未進來過。

    只是那個時候自己傻,看不透『旁人』兩個字,也摸不清自己的分量。

    宴錦神色微動。

    「以後這裡,卿和可以常來。」說著宴錦轉身看著他,曾經他熟悉萬分的寵溺之色再次溢滿眼底。

    宴林卻別開眼,不露痕跡的收回視線,取下腰間的浮生卷。

    「哥哥不是要教我繪卷嗎?我們開始吧。」

    這世間的事,誰說的准呢,為名,為利,為眾生,道途繁多,他只想踏破虛空,為活著!

    齋苑

    宴鎮天坐在上位,右手邊的方桌上放著一杯茶,裊裊熱氣緩緩上升。

    平時面對眾人挺直的脊背,這一刻放鬆了下來,疲憊的靠在椅背上,修仙之人不會感覺到身體的疲倦,他只是心緒不寧,擾人的很。

    昨晚宴錦的話,此刻還縈繞在耳邊。

    「儀清此次前來,只是想向父親求一樣東西。」

    宴錦站在大堂之中,兩手相疊,拱手於胸前,錦衣長袖平平垂落,他低著頭,謙恭行著大禮。說話卻是開門見山。

    宴鎮天眯起眼,看著他,臉上的厲色不減半分,聲音低沉嚴肅,卻是他們每一次見面時的語氣:「何物?」

    宴錦抬起頭,放下手,定定的看著上方之人,凜然的氣勢,分毫不下於合體期的宴鎮天。

    只聽見他開口道。

    「赤玉。」

    宴鎮天一頓。澎湃的合體期氣勢洶湧如浩蕩的江河奔流而來,兇狠的想要扼住對面之人的喉嚨。

    顯然這兩個字在他這裡的分量並不簡單。

    過了一刻,宴錦還是站在原地,面不改色,連眼神都沒有出現一絲的波動。

    宴鎮天眯了眯眼,遮住眼底地的精光。

    倒是有些本事。

    差了兩個境界,卻還能在他的威壓下臨危不動。

    宴鎮天壓低了聲音:「你怎麼會知道我這裡有赤玉?」

    赤玉是不可多得的寶貝沒錯,但是在他這裡卻有另一番意義。

    因為那是他與婉婉的定情之物,他細心珍藏許久,從未示人,甚至連他最親近的人也無從知曉,他是如何得知的。

    宴錦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只是道:「父親莫怪,我只是無意間得知,並未做任何傷人之事,也未曾告訴第三人。」

    宴鎮天厲色不減,想壓下心裡的不快,可即使這樣,他還是有種被冒犯不敬的感覺。

    堂堂浩然仙府府主,當今合體期大能,何時能由一個出竅中期的小兒窺探隱私了!

    而且還牽扯婉婉。

    說到底,就是碰了他的逆鱗。

    「可你還是問了不該問的!」

    宴鎮天豁然站起身,威嚴老派的臉上是一片寒光,他一揮金袖,氣氛驟然一緊,正准發作,宴錦卻又開口。

    「我知道,我並非是您的親生孩子。」

    這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生生止住了宴鎮天的動作。

    巍峨的身影停駐在高堂之上,片刻後,緩緩垂下手,目光深沉而複雜。

    他靜靜的看著宴錦。

    空氣突然變得死寂。

    沒有任何一個秘密可以平靜的被揭開。

    合體期全開的威壓頃刻壓向他,像是千萬根細線,緊緊纏繞包裹,又像是一陣火海熱浪朝他襲去,有雷霆之勢,破釜沉舟之力。

    宴錦往後連退三步,薄唇緊抿,泛著白色,深邃的眼睛卻只是靜默的看著他。

    並果斷的又添了一把火。

    「我也知道,您從始至終,都未曾想過將浩然仙府交給我。」

    宴錦語氣幹脆,說這話時眼裡並沒有怨恨,甚至連一絲異樣都沒有,好似只是平淡的陳述。

    這根本不像是一個剛剛知道自己身世之人該有的神情,他甚至沒有詢問原因。

    太鎮定了。

    宴鎮天陡然收回威壓。

    心思城府這麼深,瞞的天衣無縫,這個孩子可能比他想像中更為棘手。

    宴鎮天心裡升起一絲探究:「你,到底要做什麼……」

    什麼原因讓你全然不顧的站在這裡和我攤牌?

    宴錦聞聲抬眸,看著上方他稱之為父親的人,漆黑深邃的眼裡是堅定,是決心。

    兩世了,也算是自己的執念。

    因為不是浩然仙府的血脈,宴鎮天對他從來只有疏離,只有陌生,他從不會教導他功課,法術,也不會去看他。

    除了冷淡的眼神,什麼都沒有。

    他以為作為浩然仙府嫡長子,這些是應該的……直到他發現自己的身世,才恍然明白,不一樣的只是身體里流淌的血液。

    所以,他陷入了恐慌魔障,他覺得只有得到浩然仙府,他才是圓滿的。

    無數次的抉擇里他都做到了!

    毫不猶豫的選擇地位,權勢。摒棄自己的愛與恨,漠視卿和的終結,死亡。

    他用慘烈的代價換來了所謂的地位。

    這一世,他不想這樣,他絕不能再讓前兩世的結局重演,他要護住卿和。

    可現在他的修為還不夠,差的太多,為了以防萬一,他只能另尋它法。

    隨後,宴錦一字一句說到:「我要在赤玉上設一個替身禁制——若是有合體期修士護陣,沒人能察覺上面的禁制。」

    這就是他攤牌的原因,他需要赤玉,也需要一個合體期的修士。而這兩個宴鎮天都有,是他最好的選擇。

    宴鎮天目光一閃,這個答案顯然出乎他的意料。

    「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宴鎮天沉聲道。

    替身禁制顧名思義,就拿赤玉來說,若將禁制設在上面,當玉佩的主人受到攻擊時,同對佩戴另一個玉佩的人將承受所有的攻擊。

    而這樣的禁制需要極強的載物。

    甚至載物的強度決定了禁制承受的上限……

    如果是赤玉的話,那麼至少可以承受渡劫期以上的全力一擊。

    且有一點,實施禁制之人,必定是承受的一方,也就是說他準備將自己的生死放在他人身上!

    修真道途漫長,浩蕩壽命,卻將自己束縛在一個禁制之中,簡直荒謬!

    甚至愚蠢……

    「你若將自己困在裡面,你可知,你的道途會比一般人更加困難,途中艱辛,無人能替你分擔。」

    宴鎮天看著面容平靜的人,聲音里不乏一絲沉重,權當是過來人的勸導。

    可他也想知道……

    「是誰?究竟是誰值得你這麼做?」

    誰對於你來說這麼重要,甚至願意和我坦誠至此。倘若他繼續城府,宴林絕不會是他的對手,得到浩然仙府並非難事。

    是誰讓你放棄了唾手可得的權利。

    宴錦渾身的防禦一瞬間鬆了半分,目光一沉卻透著絲絲溫柔,只聽他道出兩個宴鎮天熟悉的字。

    「卿和…」

    宴鎮天一愣。

    他往後退了兩步,身體不知為何有些乏力,神情恍惚,緩緩的坐下。

    「你……我一直以為,你並非真心待他,甚至……並不喜歡他。」

    宴錦勾起嘴角,自嘲一般。

    「怎麼會不喜歡……」

    他只是害怕——

    怕自己會沉溺進去,怕自己在這世界上有了寄託,怕自己會和其他平凡人一樣……不舍。

    所以,他不敢喜歡。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宴錦握了握身側的手,聲音高了幾分:「只要您願意將那對赤玉給我,我可以起誓,此生,我定以生死護他周全!」

    說著他一頓:「他會平平安安的,下一任府主一定是他。」

    他絕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他!

    宴鎮天看著他,心裡五味雜談,這一刻竟然覺得,自己好像從未真正認識了解過這個孩子。

    陌生而沉重。

    他之前一直擔心,他總有一天會傷害宴林,私心也好,他從未真心將他視為自己的孩子。

    若不是為了婉婉……他絕不會將浩然仙府嫡子之位給他。

    思緒回籠,宴鎮天站起身。

    他頓了頓,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廣袖一甩,原本的椅子方卓消失,偌大的一面牆變得空曠,只有一副等身長畫出現在牆上。

    畫上是一個身著紅色紗裙錦衣,周身仙雲環繞,縹緲如仙的一個女子,五官精緻艷麗,梳著流雲髻,氣質高雅端莊。

    宴鎮天出神的凝視著畫像,呢喃低語:「你想守住的秘密,他始終還是知道了。」

    他或許有太多的疑問,『宴錦為何這麼處心積慮的護著卿和?』……

    『為何會用替身禁制?』

    太多太多,可是他卻都沒有問,他只用知道一點就好。

    那就是,他不會傷害卿和。

    其他的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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