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坐在妝台前，一頭濕發，阿蘇拿了幹凈的布巾給宣和擦著頭髮，段蘅歌挪到了宣和之前的位置，拿了宣和倒扣在桌子上的書看。

宣和這個頭洗的昏昏欲睡，齊腰的長髮擦起來就更加麻煩，畢竟是沒有吹風機的時候，段蘅歌翻了翻書，悄悄的摸了一顆宣和點名要的糕點，趁著宣和不注意急忙塞在嘴裡。

「若華？若華？」

段蘅歌嘟囔著喊，喊了幾聲宣和才堪堪答應了他一聲，「幹啥？有話直說，我都快困死了。」

段蘅歌已經習慣了宣和突如其來的暴脾氣，心安理得的趴在了床榻上，邊吃點心，邊翻書。

時不時伸手讓阿蘇給他遞杯茶水，糕點太噎了。

「若華，你為什麼在看這些難懂的書啊？」

「……」

宣和原地翻白眼，為啥？還不是因為阿蘇一直念叨，一直念叨，夫子要他看，年過完了可是要查課的！

「若華？」

段蘅歌疑惑的又叫了一聲，宣和不耐煩的答應了一聲，「你都快走了別給我添堵了，閉嘴吧你！」

「好好好。」

段蘅歌成功閉嘴，原模原樣的把書放回去，乖巧的繼續吃點心。

屋內燃著炭火，溫熱的空氣把頭髮上的水汽烘幹，阿蘇把宣和的散發梳順，用綢緞髮帶微微綁了一下。

宣和站起身子，敞著中衣，一搖一晃的摸到榻邊，頭有些暈，扶著床柱站了一會兒。

「若華，你……你要幹嘛？」

段蘅歌故作驚恐裝，雙手攥著被子。

戲精！

宣和翻了個白眼，他已經困的要死了，一把揪住段蘅歌的衣領，「我要幹嘛？你猜？」

「我！我不喜歡男子的！」

段蘅歌看宣和難得配合他的作秀，戲癮一下就上來了。

「我……」

宣和看了看憋笑的阿蘇和阿生兩人，深深的嘆了口氣，這都是些什麼戲精人員啊！

「若華？」

段蘅歌整些大眼睛，咕嚕咕嚕的轉，望著宣和。

「……，起開，裡面去，我要睡覺了！」

「……」

半夜裡，元瑾汕被宣和的大吼給吵醒了，聲音不大，元瑾汕醒了一下就繼續睡。

「段蘅歌！！！你他媽再給我動，老子把你踹下去！」

宣和直接坐起來，隔著被子一腳踹在段蘅歌屁股上，一晚上不好好睡覺，動來動去！

「若華……」

段蘅歌哭唧唧的看著宣和。

「閉嘴！睡覺！」

元瑾汕聽見宣和所在的東院里的動靜，翻了翻身，坐了起來，望了玄窗一眼嘆了口氣。

守夜的阿疏聽見屋內的響動，掀開輕如薄紗的緯幔，「主子，有何吩咐？」

元瑾汕想掀被子下榻，阿疏退後一步，跪在榻邊，想伺候元瑾汕穿鞋，剛抬起元瑾汕的小腳。

元瑾汕被阿疏冰冷的手嚇到了元瑾汕，元瑾汕猛的縮回了腳，阿疏惶恐的望瞭望元瑾汕，「主子，是有何不妥嗎？」

「無事，無事。」

元瑾汕磨蹭幾句，又想起了阿疏冰冷的手，大冬天的在這裡守夜一定很冷吧，「你，你不用伺候了，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