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揚和看朋友們都打過招呼後，坐到安凱旁邊。安凱一邊鬼哭狼嚎，一邊不停往嘴裡灌酒。

「行了行了，別喝了，大風大浪都見過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嗯？」白清揚奪過安凱手中的酒杯，安慰他。雖然安凱不值得被同情，但白清揚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好朋友喝死。

「你不懂！」安凱大喊一聲，「你都結婚了，兩個人一起去買婚戒了，可我呢？」他又拿起酒瓶對準了嘴。

白清揚連忙把酒瓶也搶過來。「其實，我們也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麼好。」

「怎麼不好了！我看你們哪裡都好，你別安慰我了……」安凱總算不喝了，說話聲音漸漸低下來。

「嗯……告訴你個秘密，你不許對別人說。」為了讓安凱冷靜下來，白清揚豁出去了，小聲在安凱耳邊說道：「我的結婚對象，方渙，他性冷淡！」

「什麼？」安凱被這個驚天消息震撼得暫且忘掉了失戀的憂傷，臉上同時湧現了驚訝、同情等諸多複雜情感。「你老公是性冷淡！」

安凱話音剛落，周圍的人全部詫異地看向他們這裡，最後把視線停留在白清揚身上。

白清揚：「……」他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安凱纏著白清揚問他和方渙的事，白清揚應付了幾句，沒有把他和方渙結婚的真正原因說出來，只是叮囑安凱別再往外說。安凱總算不傷心了，把全部精力用來同情和寬慰白清揚。

白清揚想起他今天來這裡的主要目的。還有五分鐘就到八點了，李嘉瑞還沒有任何動靜。真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

他和李嘉瑞結下的梁子要從高三前的那個暑假說起。他第一次去Freedom是被安凱拉著去的，因為安凱當時在追的女孩在那裡兼職做主唱，他們理所當然要捧場。

那時安凱的心全在舞台上的那個女孩身上，而白清揚卻被這裡自由奔放的氣氛以及人們對音樂的狂熱深深震撼到了。

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心底壓抑已久的小苗破土而出。

後來有一次白清揚被朋友們推上台，雖然他很緊張，擔心自己在眾人面前丟臉，但還是做出了他期待已久的嚐試。

一曲終了，台下先是陷入一片寂靜，隨後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當晚有不少人來找他要聯繫方式，Freedom的大老闆也提出給他高於普通人的兼職工資。

李嘉瑞就是那些找他搭訕的人中的一個，只不過他比別人都更執著、更難纏一些。

在第三次被拒絕後，李嘉瑞氣笑了，問：「我到底哪裡不好？」

白清揚心說你哪裡都不好，可這種話又不能直接說出來。沒有什麼具體的原因，只是對他第一印象很一般，沒興趣和他深交。之前有人提醒過白清揚，李嘉瑞這人不能惹，因此他拒絕時還是有分寸的。

於是白清揚編了一個理由來拒絕他。

「你長得不夠好看。」

當時李嘉瑞臉都黑了，邪魅狂狷的的笑容不見了，只剩下抽搐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