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沒有啊。」封妤本想反駁，卻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哦？」謝芸將這一個字說得意味深長，惡作劇似的追逐著她躲閃的目光，終於捕獲到對方的視線後，她卻換回了淡然的語氣，「那你快換吧。」

好吧，不就是換個衣服麼，都是女的，怕什麼！

打定注意後，封妤猛地抬起頭來，伸手扯下了睡裙弔帶。

絲綢睡裙滑落至腳踝，封妤也顧不上形象，匆匆扣上內衣後，將米白色長裙從頭套下。

要知道平日她換裙子可都是習慣從下往上的，不是她吹，下蹲，抬腿，每一個動作都能把男人撩撥得心癢。

可眼下面對謝芸她是全無撩撥的必要，故而也就無所謂優雅不優雅了。

在封妤換衣服的過程中，謝芸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直到她試著拉上後背的拉鏈，謝芸的目光才閃爍了一下。

「鬆手，我幫你。」

封妤還沒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後背卻已傳來手掌微熱的溫度，與此同時，另一隻手捏住了拉鏈，輕輕將它拉了上去。

也許是錯覺，封妤總覺得停留在後背的那隻手掌稍稍往腰部挪了挪。

「好了。」

背後傳來謝芸的聲音，後背的溫度也隨之抽離。

忽略心頭那一抹異樣的感覺，封妤低聲道了句謝。

聽她道謝，謝芸回了句「不客氣」，隨後看了看一旁的試衣鏡，語帶笑意地問道:「不去看看嗎？」

換好衣服後照鏡子是常識，可無奈此刻的封妤腦海中已是一團漿糊，聽到謝芸好意的提醒，她不得不懷疑她的笑其實是一種嘲笑。

難不成，她之前的所作所為都是故意戲弄自己，並以此為樂？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畢竟之前高中的時候這位大小姐也是用這張溫婉的臉坑了自己，害她當了好久的跟班。

明明是被捉到的理虧的小三，封妤心中卻冒出了一股無名怒火，她瞥了一眼眼前這張溫柔帶笑的面孔，跺了跺腳往試衣鏡的方向走去。

謝芸繼續緊跟在後，與她一同打量起鏡子里的人。

封妤剛起床沒多久，才只洗了個澡，面膜都沒敷，所以現在理所當然的是素顏。

雖是素顏，封妤卻保養得很好，皮膚光滑水嫩，少了脂粉的艷麗塗抹，平添了幾釐清新脫俗的味道。

謝芸雖化了妝，但妝容清麗淡雅，與封妤同框倒也沒有多大反差。

「化妝嗎？」謝芸在她耳邊問道。

清凌凌的聲音，猶如潺潺的溪流在耳畔迴響，惹得封妤心跳也加快了些。

明明是同樣的動作，方昊卻只能讓她感到裝X，全無心跳加速的感覺。

見封妤只一味盯著鏡中的自己卻不答，謝芸又在她耳邊輕輕「嗯」了一聲。

上揚的尾音，一如琴弦裊裊的餘音，直往封妤心中鑽去。

「我……」抿了抿唇，封妤繼續說道:「我還沒做面部護理。」

「那就去做，不急。」說完這句，謝芸拍了拍她的肩膀，後退幾步與她拉開了距離。

終於恢復到了正常的距離，封妤沒來由的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