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所以我這不是提前回來了嗎？」

面對白星時的奇怪舉動楚寒內心沒有一絲波瀾，甚至連最基本的感動都沒有。

對於他來說白星時就是一個隨時都可以棄掉的棋子，那些話只不過是他為了能抓牢棋子而說出來的謊言。

真到他自己差點都能信的地步。

「楚哥……」

白星時抱著楚寒的手很緊，恨不得十指都掐進楚寒肉里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再也不分開。

「我很聽話的，你讓我往東我都不會往西……」

「所以你能不能別生我氣了，我下次不會這樣了……對不起……」

在百分百清醒的狀態下，無論他在心勸說自己多少遍不能讓楚寒看見自己狼狽的一面。

可楚寒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才明白什麼叫徒勞。

在楚寒面前他所有的偽裝都敗的一塌糊塗。

正如第一次遇見楚寒的時候，楚寒捂著他眼睛溫柔的說的那句：恐血？別怕，我在。

就能讓他繳械投降拋盔棄甲。

誰能想到平日里跟刺蝟一樣全身長刺的白星時會抱著楚寒毫無形象哭的不成樣子。

即使是未知的前方也還是義無反顧的跟著楚寒走了。

「楚哥……」

白星時哭的久了又抱著日思夜想的楚寒頓時困意襲來，感覺身心都疲憊找不回一絲力氣撐著上下打架的眼皮。

「我愛你楚哥……」

聞著楚寒身上熟悉的氣息白星時感覺到了許久未有的輕鬆，在這種安逸的氛圍下再也堅持不住在楚寒懷裡沉沉的睡去。

啪嗒——

聽著白星時睡去的平穩呼吸聲楚寒伸手開了小檯燈，看了眼哭成花貓的白星時抽身起來熟練的拿出煙默默的坐在床頭抽了起來。

「呼——」

他猛的吸一口後順手從床邊的櫃子拿回自己的手機，他點亮熒幕看著裡面的一張照片沉默了很久，指腹摸了摸圖片上的人低聲叫出了一個名字。

「小信……」

信字和四字音有些像，導致睡夢中的白星時聽見小信兩個字條件反射的吱嚶一聲。

「唔……」

楚寒偏頭看著睡的正熟的白星時覺得自己可能真的瘋了。

聽見白星時的哭聲有一瞬間他彷彿聽見何信哭的聲音，心頭一顫竟然對白星時有了一點心軟。

那點心軟小到很快就被他自己壓了下來。

白星時的存在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何信遭遇了什麼，也讓他認清了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白星時不是何信，他也始終比不上何信重要。

心軟嗎？

他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讓蕭逢那幾個人知道真的能成為圈內的大笑話。

估計會笑他婦人之仁對一個棋子心軟，他手上沾過的人命十個指頭都數不過來為什麼要去糾結一個認識沒多久的人的命？

可是……

為什麼他會那麼煩躁？

煩躁到他說不出來，總感覺渾身上下哪哪都不對勁。

有一股火氣在他身體上竄下跳，他還發泄不出來。

楚寒啊楚寒，你到底怎麼了？？

怎麼突然就把自己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