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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後情敵是我自己

    前世齊衍風流成性,惹得一身桃花債,將他人深情視作草芥,被小皇子一怒之下殺死。(x) 重生後遇到冷宮裡的小皇子,一步步帶他脫離苦海,同時對前世的自己恨得咬牙切齒。 「我費盡心思,只是想要,與天、與地,爭一個你。天要亡你,我偏要你活著;若羌這片土地要你歸去,我偏要帶走你。」 ——十七 「那時,你為我折了一樹桑,我就在想,管他什麼和親,要不我們私奔吧。縱然天遼地闊,我卻只想流浪到你心裡。」 ——祁薄言 「你是我所有的慈悲與愛。我不想只爭朝夕,我想和你一輩子。」 ——齊衍 兩世糾葛,情之所鍾是你,血海深仇也是你,你是我的在劫難逃。 流放將軍攻X敵國巫師受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低估了他對我的情誼,而錯信他人。」 ——殷越 「我此生所求,無非是能再得一碗雪地里的熱粥,可至死所得,不過烈酒燒喉的痛。」 ——阮疆 ☞圖源網路,侵刪致歉

    終章

    小說: 重生後情敵是我自己 作者:泊岸无声 字數:2135 更新時間:2021-06-29 21:20:14

    「如果你遇到危險,就打開這個骨盒,它會代替我們保護你。」

    耳邊驀地響起阮疆的話語,聲聲入耳,似乎他還在身邊,祁薄言整個人過電般顫抖一下,猛地睜開眼。

    心裡一個聲音不斷叫囂著,猶如魔音貫耳,「打開它!打開它!」

    可是,僅僅依靠盒子中這沉眠許久的蝴蝶,就能力挽狂瀾?聽起來無異於一個天大的笑話,但祁薄言還是打開它了。

    也許是周圍蜘蛛織網,不斷振顫的嗡嗡聲喚醒了它,也許這蝶王蠱只是單純的感知到主人的危險醒來了,總之,兩隻龐大的黑色展翅飛舞,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沒有變化!沒有發生任何肉眼可見的變化。

    即便如此,祁薄言還是笑了,他小心翼翼地抬手,輕輕觸摸那兩隻陪伴他許久的蝴蝶,這是它們第一次睜眼看世界,可惜很快,他們三個就要變作一堆白繭,不過,至少死的時候也不算孤獨。

    蝴蝶還在頭頂一圈又一圈徘徊,而祁薄言只是低頭,看著指尖沾上的鱗粉,閃閃發光,就像一條存儲記憶的河流,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只剩下美好。

    他想起他遇到過的人,遇到過的事那些,畫面一幀幀自動閃現,最後定格在一張臉上,他從幼時就見過的面容,最後褪去青澀,成為如今模樣。

    他好想好想再去摸一摸那人的容顏,可到如今這樣簡單的一個動作卻已成為奢侈。

    蛛網漸漸裹上身體,全身各處傳來一陣陣麻痹感官的刺痛,毒液侵蝕入體。

    幻覺如海,一下子翻湧而上,祁薄言恍恍惚惚,整個人像是裹挾在漂浮而又溫柔的海浪中,耳邊一會是齊衍的話——以後想貓了就來看我,或許當時齊衍的言下之意其實是你能不能想想我?

    祁薄言不知道,他已經沒有餘力思考了。

    一會又是十七的絮絮叨叨—— 「我費盡心思,只是想要,與天、與地,爭一個你。天要亡你,我偏要你活著;若羌這片土地要你歸去,我偏要帶走你。」

    可是,現在,是死亡要帶走自己,他又能如何?

    「你還有退路。」

    一道清越的男聲飄了過來,祁薄言費力地睜開不斷下墜想要合上的眼,遠遠的,他看見一個人走過來,帶著千軍萬馬的氣勢,帶著一群五彩斑斕的蝴蝶,那是他沿路放生的蝴蝶。

    是啊,他還可以拋下一切,即使不和親、不去若羌尋求公主黨羽順利奪權後的庇護,他還可以浪跡天下。

    其實他從一開始就有退路,唯有眼前這個人,孤注一擲,賭輸了就什麼也沒有了。

    可祁薄言偏偏自斬退路,一步步將自己逼向絕境。

    越來越迷糊沉重的意識中,有人徒手撕開他身上尚未成型的蛛網,拉扯出一條條薄薄的白絲。

    隔著濃霧一般的視線里,祁薄言看見一道虛幻的人影,那人抱著貓,透明的、青色的血淋濕了貓毛,他笑著對祁薄言說,「你的貓說它很想你,我也很想你。」

    彷彿貓也聽懂似的,它喵的一聲表示贊同,又親昵的舔了舔那人的下巴,像是無數個過去曾經做過的那樣,他們似乎已經相處了很久。

    只是這個動作那人皺了皺眉,祁薄言卻奇異地感知並解析出對方的心理活動 。

    祁薄言心想,這時候他心裡一定在給他自己做心理建設,瘋狂安慰欺騙他自己:貓的口水真的一點都不臟!

    痛!

    又是一陣眩暈,使得祁薄言剛要翹起的嘴角猛的聳拉下來,在聽覺和視覺快要失去之前,如同迴光返照的垂死之人。

    他看見同樣身懷劇毒的蝴蝶就從四面八方而來,往蜘蛛網上撲。

    他聽見,蜘蛛捕食蝴蝶,蝴蝶撲死蜘蛛,它們一同撲棱撲棱地往下掉的聲音。

    有人從身後緊緊的擁著他,撫摸掛在他腰間的令牌。

    祁薄言臉色慘白如紙,在最後的時刻,他又低低重複起曾經在小院說過的話。

    「那時,你為我折了一樹桑,我就在想,管他什麼和親,要不我們私奔吧。縱然天遼地闊,我卻只想流浪到你心裡。」

    祁薄言強撐著最後一口氣,抬手撫摸他心心念念許久的容顏,在手因無力而垂下去的時刻,他聽到了最殘忍的話。

    「我何時何地,為你折過桑?」

    淡淡的血腥氣瀰漫,他倒在男人懷裡,身後傳來安心的檀香氣息,和著身後風折樹腰、漫天狂風的冷冽,像極了齊衍的性子,傷人而不自知。

    予他極致的歡愉,予他刻骨的痛苦。

    「啊…」祁薄言頭痛欲裂,他徒勞張了張口,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最後他疲憊地笑道:「在夢裡。」

    淡淡的血腥氣瀰漫,他摸到身後之人從肩膀蔓延至腰腹間的傷口。

    你是誰?這是祁薄言昏過去的最後一個念頭。

    ·

    大紅的床簾,甜膩的香氣,祁薄言從混沌中蘇醒,全身的骨骼就像是被打散然後重新組裝了一遍,他艱難地翻了個身,就被不知從哪撲出來的小貓蹭了一臉。

    「乖。」祁薄言揉了揉貓貓頭,就見小貓從他臂彎溜走,重新窩在枕頭邊上,歪著腦袋清理爪子。

    然後他看見站在一旁的若羌公主。

    「你醒了?」公主斟了一杯茶,給祁薄言遞過去,「我的護衛在邊境林找到了你們,他們看到你腰間的令牌,就將你們帶了回來。」

    「謝謝!」祁薄言點點頭,接過茶杯道謝,便迫不及待地問道:「那另一個人呢?他醒了嗎?」

    「他在隔壁,你直接去吧。」公主頓了頓,又道:「如果你們需要庇護,這裡隨時歡迎你們。」

    「好的,謝謝。」祁薄言已經不記得他說過多少次蒼白無力的謝謝了,他現在腦子裡就是一團漿糊,無法思考,連對話都是刻板機械的,他現在只想看到隔壁房間的人。

    「你希望醒來的是誰?」

    祁薄言正要推開房門,就聽見身後的公主小心翼翼地問道。

    「就讓命運決定吧。」祁薄言推開房門,享受傾泄而來的明媚日光,甚是久違,他就像個被關押很久很久,一直在煎熬和忐忑不安中等待審判的犯人,如今這塊石頭終於落地了。

    「也許醒來的是十七,也許是齊衍,也許兩者皆有。誰知道呢?」

    祁薄言說完,毫不猶豫地推門入內,像是奔赴一場暌違已久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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