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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後情敵是我自己

    前世齊衍風流成性,惹得一身桃花債,將他人深情視作草芥,被小皇子一怒之下殺死。(x) 重生後遇到冷宮裡的小皇子,一步步帶他脫離苦海,同時對前世的自己恨得咬牙切齒。 「我費盡心思,只是想要,與天、與地,爭一個你。天要亡你,我偏要你活著;若羌這片土地要你歸去,我偏要帶走你。」 ——十七 「那時,你為我折了一樹桑,我就在想,管他什麼和親,要不我們私奔吧。縱然天遼地闊,我卻只想流浪到你心裡。」 ——祁薄言 「你是我所有的慈悲與愛。我不想只爭朝夕,我想和你一輩子。」 ——齊衍 兩世糾葛,情之所鍾是你,血海深仇也是你,你是我的在劫難逃。 流放將軍攻X敵國巫師受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低估了他對我的情誼,而錯信他人。」 ——殷越 「我此生所求,無非是能再得一碗雪地里的熱粥,可至死所得,不過烈酒燒喉的痛。」 ——阮疆 ☞圖源網路,侵刪致歉

    原罪

    小說: 重生後情敵是我自己 作者:泊岸无声 字數:1613 更新時間:2021-06-29 21:20:10

    十七很難忘懷,在他敲暈祁薄言時,祁薄言懇求害怕的眼神,他在怕,怕十七強制把他帶走,不讓他回京都,就像齊衍那樣,根本不顧他的感受就將自己囚禁起來。

    馬車一路顛簸在碎石路上,泥濘胡亂濺在車輿上,十七裹了裹祁薄言身上的毛毯,將他緊皺的眉頭撫平,咬牙掀開簾子,吩咐馬夫掉頭。

    既然橫豎躲不過,都要遭祁薄言記恨,不如遂他願送他回京都得了。

    如若祁薄言真有心奪嫡,有殷越和昭帝背後支持,此番回京,他最大的敵人是齊衍,而非齊在東。

    當初十七為了為了活命,只得去找齊衍,他知道齊衍有權,便達成協議獲取解藥,暫時和齊衍結成聯盟。

    而自己根據上一世得到的線索提供齊衍一些必要的消息——崎頭島土著神聖之地是一座鐵礦山,齊在東允諾給本地人一些東西交換,以便讓他們在這裡造兵器、煉鐵,流寇則掩人耳目負責將兵器運出。

    十七讓齊衍去崎頭島上找到齊在東叛國通敵的證據順便制約他,以此來換取解藥徹底控制自己。

    畢竟解藥在知根知底的齊衍手裡,還可以有一線生機,免得爛在齊在東手裡無處逢生。

    誰曾想兜兜轉轉一圈,和祁薄言之間反倒產生隔閡了。

    ·

    回程似乎總是顯得比來時路短,他們一路暢行無阻,穿過枝葉扶疏的宮道,歸處已在眼前。

    祁薄言沉浸在即將見到母妃的興奮中,沒管在他身後一臉擔憂的十七,徑自躍下馬車奔向那暌違已久的冷宮。

    春風拂面,正是少年兒郎得意時,他像個倦遊而歸的遊子,而那一襲溫柔的長風撫去了他長途跋涉的疲憊。

    只見未至院門,就聽得祁薄言大吼一聲「我回來了!」,往常這個時候斯蘭一定會罵罵咧咧地數落祁薄言這麼大個人了還成天冒冒失失的不成體統,只是今日院內出奇的安靜,沒人一邊笑一邊罵開門迎接他。

    祁薄言不由得有些心慌,忙轉過拐角跑去正廳,就看到了他永生難忘的那一幕,他這一生的悲歡喜樂也彷彿定格在了這一刻——刺進斯蘭心口的匕首被齊衍拔出時噴濺形成的血霧,以及隔著千萬重血色望見齊衍的那雙桃花眼,不再盛滿祁薄言向來喜歡的笑意,而是布滿了絕望和被撞見的驚慌失措。

    那隻匕首斬斷了祁薄言所有的僥倖心理和痴心妄想。

    斯蘭與齊衍交握匕首的手已然永久的垂下,陰差陽錯,她死前甚至沒能看到闖進來的祁薄言一眼。

    血飛濺到祁薄言衣角,激得他跌跌撞撞後退一大步栽倒在台階旁,祁薄言內心早已是山崩地裂。

    他赤紅著雙眼想要質問齊衍,「我原以為你只是不愛我罷了,未曾想到,你竟是沒有心的。」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失去至親讓他短暫地失聲成為一個啞巴,他徒勞地張大嘴巴,仍舊是吼不出什麼來,鬱結於心,只一個勁的弓腰幹嘔。

    不知是憤是恨是悔,他一切的情緒都在此刻噴發而出,唯獨不見眼淚。

    隨後趕到的十七有心去扶,想給祁薄言一個撫慰的擁抱,但想了想自己的模樣和齊衍一樣,只得狠心作罷。

    即使他沒做什麼,不過料想祁薄言短時間內並不會想看到他,因此只盡職盡責地守在祁薄言身後,像當初他承諾要做他的暗衛那樣,不動如山地為他在這欲墜的天地間豎起一道穩固的高牆,期望他累了就來靠靠。

    可是命運總是愛和世人開玩笑,他特意掐點推遲了回京都的時間,卻還是讓祁薄言再一次地撞見這相同的一幕,再一次承受失去至親的痛苦,再一次感到自己機關算盡之後的無能為力。

    似是過了一萬年那樣漫長,如同雕塑般定住的齊衍這才伸手探了探斯蘭早就停止跳動的脈搏,他不死心地探了又探,還是沒有回應,這輩子他都等不到回應了。

    事已至此,道歉解釋都顯得如此的蒼白無力,齊衍只是默默地放平了斯蘭的屍身,無言而細緻地給她整理著裝,這個過程他不敢去看祁薄言,連一眼都怯於。

    齊衍帶走了那把染血的匕首,那把他日後反覆摩挲,用目光一遍遍凌遲處死的匕首。

    在他處心積慮奪權路上,他徹底失去了心頭摯愛,此事給他唯一的慰藉就是,這一刀割斷了他隱瞞多年與生俱來的原罪。

    他推開院門,想起曾經那隻被關在籠子里歌唱至死的夜鶯,於是快步離開這座囚籠似的宮殿,這囚住了所有骯髒所有隱秘的宮殿,將十七與祁薄言遠遠甩在身後。

    似乎總是這樣,從桃林初見再到古樹離別,齊衍留給他們的就是一往無前的背影,往後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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