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遂我想一輩子都和你在一起，離婁晚上透著月光反手摸著季遂的臉，只是短暫的觸碰就收起了手。離婁輕輕地從季遂的胳膊下抽出了身。站在陽台上離婁，眼前全是下午在醫院穿著白大褂的季遂和那個穿著西服五官精緻成熟男人交談的樣子。

那個男人太有魅力了，方漸山抓著季遂的手明晃晃的刺痛了離婁的眼。離婁也看到季遂把方漸山的手甩開的畫面，可離婁還是嫉妒負氣的偷偷的從醫院跑到了廣場。離婁越想越覺得牙疼，離婁想去衛生間刷次牙，不知道能不能緩解牙疼。

離婁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可鏡子里慢慢出現的是穿著精緻西服的方漸山，離婁拿著梳子從髮根緩緩梳到髮尾，可梳子梳到一半就被頭髮上的死結絆住。離婁無論怎麼梳都梳不通。離婁拿起梳子重重的拍向了自己頭隨後拿起洗漱台下櫃子里的剪刀剪短了自己的頭髮。離婁看著從肩膀上不斷掉落的頭髮，抬頭鏡子里的男人又消散了一點。離婁每剪一刀鏡子里的自己就清晰一些。這操蛋的人生。

「離婁，你怎麼了？」離婁回頭，看到站在衛生間門口的季遂。隨及看到季遂慌亂的神情。

「離婁你頭流血了，來，過來，你把剪刀放下。我幫你包紮傷口。」季遂說著就要走過來。

「別，別過來。」離婁拿著剪刀沖著季遂，隨及停頓了一下又將刀尖沖向了自己。

「這裡全是頭髮，我處理一下。你別動。」離婁說完把剪刀放在洗漱台上，蹲在地上小心的撿著頭髮。季遂看著蹲在地上的離婁，心裡像是被人緊攥似的，一抽一抽的疼。離婁頭上的血順著額頭慢慢的往下流，流過額角又彎彎曲曲的往下劃。

離婁撿著地上的頭髮，看到一滴水滴到地上，離婁手指摸上臉頰，他怎麼就哭了呢。

接著一滴一滴的變成了紅色，季遂看著心疼的厲害，看著離婁季遂輕輕的開口;

「離婁，我不過去。你要不要先換一下衣服，你看你衣服上全是頭髮。我幫你拿幹凈的衣服好不好。」離婁聽著門口季遂小心的詢問，慢慢的站了起來。離婁看看鏡子中的自己又看了看季遂。把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

「乖，我們去客廳處理傷口好不好。」季遂看著離婁把衣服脫了下來，趕緊去衣櫃里拿出來衣服遞給了離婁。

「就放在門口，我沖完澡就出去。」離婁搖搖頭沒有接季遂遞來的衣服。

「那我就站在這裡，你不要關門。」季遂不放心的摁住想要關門離婁的手。離婁看著季遂的點了點頭。先是慢慢的把地上的碎發用紙巾抱起來，又細細的擦了一遍。才開始清洗自己，

離婁打開熱水的瞬間，季遂沖了進來一把擁住了離婁。熱水噴涌而出，帶著熱氣的水柱衝擊在地上，熱氣由底向上的充斥了整個房間。季遂輕吻著離婁鮮血流過的眼角將額頭與離婁額頭相對。

「我愛你。」離婁雙臂緊緊環著季遂。說出來壓在他心底的話，這三個字就像是囚鳥。在他心底橫衝直撞最後血痕累累的飛出。

離婁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不記得昨晚兩人最後是怎樣結束的。他只記得他抱著季遂說著一遍又一遍的我愛你。最後兩人像兩具本就融合靈魂找到歸宿般互擁。昨晚的季遂一直死盯的他，處理傷口時更是手抖到屢屢出錯。離婁在季遂的臉上看到過很多表情，如此受傷的表情第一次見。

「離婁，你別這樣，你怎麼了你和我講好不好。」季遂手足無措的擁著離婁，力氣大的像是要把離婁揉到自己骨子裡。

「離婁，有我在呢。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季遂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著。

「季遂，季遂。」離婁一遍又一遍的叫著季遂的名字，季遂一遍又一遍的回應著。黑暗的夜晚只有他們，離婁仰頭，然後月亮便帶上了一層頭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