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曾把光陰浪費甚至莽撞到視死如歸，卻因為愛上你，才渴望長命百歲 。 ——林夕《身體健康》

季遂睡到半夜忽然就夢到了自己大學和方漸山的事情，夢裡的方漸山還是那樣的張揚，自信。

季遂夢醒後天還沒有亮，外面的天空是一種的深藍色，身邊的離婁一隻胳膊環著他的腰，季遂先是輕輕將離婁的胳膊從自己身上拿下來，生怕將離婁驚醒。

後又給離婁將露在外面的 肩膀用被子蓋上。又怕穿著拖鞋的聲音將離婁吵醒，索性就光著腳走到客廳的沙發上。

沙發上坐了一會，腦子越發的清楚，便打開電視，季遂電視里下載著一部影片，唯一一部。調出來後趁著開頭又去熱了一杯牛奶，看了一會，卧室的門就開了，揉著眼睛的離婁迷糊的出來找他。看到沙發上的季遂，走過來脫了鞋就蹭著往季遂身上撲。

季遂喝了牛奶，離婁聞著甜甜的牛奶味，湊上去聞聞舔舔的。季遂把他擁到懷裡，扯著毯子將兩個人裹住。

電影里的主任翁們，每一年聖誕都為演繹著溫暖的故事，跨越時間，跨越國家，越過阻礙，為人們演繹著愛情。

「真愛至上麼？」離婁眯著眼看著電視問。

「嗯，真愛至上。」季遂下巴頂著離婁的回答。

季遂記得第一次見方漸山，是在心理社裡。方漸山是副社長，季遂作為新社員，坐在第一排的方漸山十分的自信張揚，心裡就想著，這個男生長得好精緻。

後來，季遂再一次見到方漸山是在社團組織的解壓交流會中，當時的季遂正在來回的幫忙布置會場。

「那個，季遂，你過來一下」季遂正在擺著椅子，就聽到後面有一聲在忽然叫他。

「我麼？」季遂回頭看了一圈，只看到門口的的方漸山。

「你不是叫季遂麼？我沒記錯吧。」方漸山搬著幾個箱子氣喘吁吁和回覆著季遂。

「對。那 .我來幫你。」季遂趕忙上去幫方漸山搬貨物。

「謝謝啊！」方漸山箱子放置完後，笑著擦了把汗。方漸山的眼睛笑起來眼睛彎彎的。

「學長客氣了。」季遂看著愣住了。反應過來後，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我對你影響很深刻，我之前看過你新生代表的發言。你的表現很棒。」方漸山，對於季遂的反應，像是習慣似的。伸手拍了拍季遂的肩膀，繼續對季遂誇著。

「謝謝學長誇獎」季遂看著方漸山認真的臉，這時季遂恍惚間好像聽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去吧，有空我們在聊。」方漸山揚下巴示意了一下。季遂慌忙從嗓子里擠了個音符嗯了一聲，便扭頭離開。再聊下去，怕臉就要紅了。季遂偷偷的伸手摸了一下臉頰，微微的有些發燙。

方漸山穿著幹凈的白襯衣，袖口挽到小臂。指揮著全場，季遂坐在一個不太顯眼的地方，季遂角度看過去，只能堪堪看到方漸山一小部分的側臉。可能是季遂的心裡作用，方漸山總是講到關鍵點的時候會轉身，好巧不巧的總會有那麼幾次會視線的交匯，季遂能感覺到就那麼短短幾秒他的心臟撲嗵嗵的跳了幾下。

之後的季遂總是會想著，怎樣才能多見幾次方漸山。想到最後用了最簡單的笨辦法，沒事就去社團呆著。每天一下課就準時到社團報道。

剛開始，只是偶爾可以碰到幾次，到後面季遂就慢慢摸到了方漸山的時間，甚至呆的久了，還打聽到了方漸山的課表。有了課表的方漸山，開始了無數次的偶遇。季遂，也不敢上去打擾，也只是偷偷會在方漸山上的大課後排坐著，偶爾會假裝在食堂的窗口假裝湊巧。然後在方漸山發現他時，湊上去假兮兮的說一句好巧。

季遂就這麼偷偷的跟了一個學期，直到有一天室友講高中為了追女朋友，愣是每天等在校門口，就為了假裝和她順路。等著看著女生上了樓才回自己家。

季遂笑著室友的老套劇情，夜裡忽然回想起來才感到一陣的心跳。自己是喜歡男生麼？季遂起床從室友的桌上拿起那半包煙，季遂是第一次抽煙，第一口，嗆得差點咳出來眼淚。

第二天上課的路上，身邊依舊是沙雕到不行的室友，但季遂感到與旁人發生了略微的不同。後來的季遂便很少去社團，社團的小夥伴無論怎麼找他季遂都含糊的說著，太忙，沒有時間。

季遂想著可能到了寒假，或者談一段甜甜的戀愛就可以忘記方漸山。

「季遂？」季遂在打籃球時聽到了一聲熟悉的聲音，是時隔半個月再一次聽到。

「你最近怎麼沒去社團？」方漸山穿著一身修身的風衣，站在籃球場邊上。

「最近，最近，太忙了」季遂撓了撓頭。偏頭不去看向自己走來的人。

「是不太喜歡社團的氛圍麼？」方漸山說著彎腰從季遂手裡奪過球，轉身三步上籃，身後傳來了一聲籃球落地的聲音。

「還是不喜歡我了？嗯？」方漸山的聲音貼著季遂的耳朵講著。季遂瞬間感到自己周圍都停止了。

「之前不是天天跟著我麼？嗯？」方漸山每一口氣都噴到季遂的耳背後面，季遂耳朵迅速的變紅。

「沒有，不是的。」季遂想走，走了兩步便立馬被方漸山圈住。

「那之前跟著我上大課，跟著我去食堂的不是你？」

「我......」方漸山堵著季遂，季遂開始語塞。季遂沒想到自己所做的事情，方漸山都知道。那，自己這麼久以來，都在幹什麼。

「嗯？」方漸山挑著眉看著季遂。

「下周，我想在社團里看到你，可以麼？」方漸山眼睛盯著季遂，季遂僵硬的點了點頭。

季遂走在學校的路上，聽不到了周圍的聲音。這麼久以來，他既然知道自己的心意，那為什麼，還要假裝視而不見，用那種自以為憐憫的眼神。

有的人怎麼可以這樣，活得深受寵愛，就可以自以為的拯救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