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8◆雨後再遇不約而同
小說: 佛心劫 作者:祁少的猫 字數:2042 更新時間:2019-04-27 01:06:20
一連數日,竟然都天公不作美,日日下著纏綿的小雨。
這在北方,是極少見的。
就像是南方才有的梅雨季節。
真藍看著陰沉的天色,深深地皺起了眉。
這般天氣,怕是張清流不會出門吧。
這幾日的觀察,真藍已經清楚,張清流其實極少出門,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書房之中鑽研苦讀。
似乎什麼書籍,他都看。
不管是佛經,或者是詩詞歌賦,斷然也沒有他不看的東西。
也不知這人的腦子,是怎麼長的,看了,竟然都能記下來。
不過,真藍也因此,找到了與之交好的辦法。
這般人,怕是也與尋常的凡夫俗子,走不到一起去。
便是那些青年才俊,怕是也難以被其認定為至交好友。
因為,他掌握的知識已經太多太多了,多的旁人追不上,便就無法交談。
或者,任何人,在他眼裡,都要差了那麼一點。
所以,真藍便決定,今後,就從這一點下手。
只要能做到,不管張清流說什麼,他都能找到與之對應的內容,便可以輕易的獲得好感。
這種人,是最容易接近的,卻也是最難交心的。
若是真藍當真只是一個生在這世間,不過二十載的尋常人,怕是難以與之交好。
但是,真藍卻完全不一樣,因為,他有太悠久的生命,也看了太多太多的書籍。
可以說,通古博今這四個字,都已經無法形容真藍的知識含量了。
便是張清流打娘胎里,便開始看書,怕是也及不上真藍萬一。
如此,真藍便更為容易接近張清流了。
不過,這一直不肯停下的雨水,著實讓真藍心裡焦躁。
微微嘆了口氣,真藍抬眼,看向那仍舊濃重的烏雲。
啟唇,語氣之中帶著幾分命令:「都散了吧。」
僅僅只四個字,便讓那空中的烏雲顫了顫,當真就四散開來。
刺目的太陽,也從雲層之中露出了頭。
那紛紛揚揚的雨水,自然也是停了的。
這當今世上,能做到這一點的,也就是真藍一人了。
便是那仙界的雨神,也無法做到如此輕描淡寫,便控制下雨與否。
天,終於放了晴。
真藍便抬腳,踏出了院落,朝著張清流算是三兩日,便會去一次的茗香閣。
那是一間茶室,布置的十分淡雅。
特別符合才子匯聚。
只是,這裡氣氛過於淡雅,甚至連絲竹之聲都不曾擁有,倒也不是那般的吸引人。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能夠入得此中之人,皆才富五車,賢名遠播。
就在這時,一道水墨般素雅的身影,就這麼從真藍的身邊經過。
那柔軟的衣料,甚至擦過了真藍的手背。
真藍一頓,下意識的伸手,便抓住了那人的手腕:「金蟬子!」
還未反應過來,這『金蟬子』三個字,便已經衝口而出。
卻沒想到,他的身體,竟然快過了他的大腦,如此,在真藍還未想好如何去接近之時,便已經拉住了對方。
真藍的心中,浮現了些許苦澀之意。
明明,那一日,金蟬子已經背叛了他,他竟然,還是放不下。
微微垂了眸,真藍的手指,緩緩收緊,似乎,要將他手腕直接捏斷一般。
張清流遠遠走來,便發現了這背影,正是那日之人。
而看其行走的方向,便可以確定,定然是要去茗香閣。
所以,張清流便決定,先入樓中,在讓樓中的侍者,發出邀請,邀請真藍前來一敘。
卻沒想到,剛經過此人身邊,便被抓住了手腕。
張清流回頭,剛要開口,卻被那一聲說不出什麼情緒的名字,打斷了所有的言辭。
卻原來,他是認錯了人。
看那眼中近乎極致的痛苦和愛意,張清流的心臟,就這麼漏掉了一拍。
此刻,被那眼神看著,竟讓他有種……動心之感。
他很想伸手,輕輕的撫摸他的臉,拂去那份悲傷與絕望。
手腕上的痛楚,讓張清流回過神來,但卻並未呵斥真藍,而是淡然開口:「公子認錯人了,在下張清流,並非金蟬子,不知可否問一句公子貴姓?。」
也不知為何,在說出那『並非金蟬子』之時,他竟然有那麼片刻的猶豫。
似乎,他就該是金蟬子一般。
張清流心裡,也有些無奈。
他怎會,有如此之感?
這一聲,同樣也喚回了真藍的思緒。
連忙放開了手,輕咳一聲,略微掩飾了這片刻的尷尬:「免貴姓……」
說到這裡,真藍頓住。
他,姓什麼?
見真藍眼中浮現片刻的獃滯,張清流也頓了頓,心裡有些疑惑,此人,是不願說,還是覺得他們今日剛剛相識,不足以通名報姓。
真藍深吸一口氣,接著便繼續道:「真藍,我的名字。」
說著,真藍淡淡一笑:「那日,還要謝過公子出手搭救,我該……沒認錯吧。」
張清流心中,莫名浮現一絲喜意。
這人,竟然記得那件事。
當即,便裝似隨意的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只是,張清流心中,卻想著,這般,該是留下了好印象吧。
他可不能讓真藍以為,他是挾恩求報之人。
真藍抬手,擺了個請的手勢,那方向,正是茗香閣:「不如,就讓我請公子一杯茶,算作答謝吧,那日,卻還真要感謝公子救命之恩了。」
真藍這麼說,自然並非是覺得張清流救了他的命。
而是心裡清楚,只有將恩情說的重一些,方才能更有借口,接近此人。
卻沒想到,他正想著如何接近,便瞌睡遇到了枕頭,當真給了他這個機會。
張清流頓了頓,接著便也擺了個請的手勢:「看公子是出來此地,不如就讓在下盡地主之誼,請公子一杯茶吧。」
真藍微微挑眉,心念一轉。
若是今日,讓張清流請了,他便有借口,再請張清流了。
如此,倒也不錯。
便不再拒絕張清流,而是笑道:「那就讓兄台破費了,改日,兄台得空,我在請兄台,感謝救命之恩。」
張清流心裡,也想和真藍更近一些,便並未拒絕,而是欣然同意。
於是,這般初遇,便在你情我願之下,糾纏越發深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