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懷濟微微皺起眉，看著真藍，然後，伸手開始寬衣解帶：「那你便在上吧。」

真藍：……

頗為無語的看了一眼姜懷濟，實在是不清楚，他這算是什麼意思。

真藍皺著眉，撐著身子，看著已經寬衣解帶，並且已經湊過來的姜懷濟，有些不知所措。

姜懷濟半跪在床上，微微仰頭，看著真藍。

接著，便吻上了真藍的唇。

一手撐著身子，一手拿過真藍的手，按在自己身上：「不做嗎？」

真藍皺著眉，一時之間，是真的看不懂姜懷濟了。

似乎，他有什麼地方忽略了，而且，還是相當重要的一環。

可是，真藍前思後想，倒也沒想出什麼來。

姜懷濟放開真藍的手，輕輕靠在真藍的肩膀，手沿著真藍的肩膀，向下撫摸。

真藍一頓，按住姜懷濟的手：「莫要鬧了。」

話一出口，真藍就頓住了。

這語氣，怎麼也不該是上官玲的。

只是，若要真藍去模仿上官玲的一舉一動，那是真的做不到。

姜懷濟定定的看著真藍，然後，抽回自己的手：「為何？難道，今日不是你與我的大婚之夜嗎？」

姜懷濟的聲音，很是安靜。

真藍清楚，這是姜懷濟生氣了。

只是，真藍卻不知該說什麼，只能抿著唇，看著姜懷濟。

姜懷濟伸手，撫摸真藍的臉：「你不願在下，拒絕我，我可以不介意，我不介意在上，亦或者是在下，我只是想要你而已。」

姜懷濟微微閉上眼，臉上神色頗為隱隱。

撐在床上的手，已經攥成了拳：「還是說，你無法接受我？無論怎樣，你都不願？」

真藍抿了抿唇，視線落在姜懷濟的臉上。

伸手，似乎想要將姜懷濟摟入懷中，但卻還是收了回來。

只是，指尖帶著些微顫抖。

見姜懷濟如此，真藍心裡，也是難受的。

心臟的每一次跳動，都帶著不深不淺的痛楚，酸澀，卻又不知該如何去表現。

只能面無表情的看著姜懷濟。

姜懷濟深吸一口氣，接著，便睜開了眼：「是覺得……我還未曾沐浴，所以……有些臟嗎？」

姜懷濟的聲音，斷斷續續，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真藍抿了抿唇，微微垂眸：「我只是不想，無關其他。」

姜懷濟深吸幾口氣，像是在穩定自己的情緒：「為何？因為我是男人？」

真藍皺起了眉，這話，怎麼聽起來有些不太對？

難道，上官玲是喜歡女人不成？

真藍睜開眼，看向姜懷濟，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姜懷濟就這麼衣衫不整的跪坐在床上，定定的看著真藍。

眼中那些喜意，一絲一絲的收斂，然後變成濃重的失望。

接著，姜懷濟勉強的笑了一下：「沒關係的，沒關係的，你直說便是，我……我不會勉強你……」

真藍只覺得呼吸有些困難。

此時此刻，他想做的，只是將姜懷濟攬入懷中。

而真藍，便也在這般做了。

緊緊地擁著姜懷濟，低聲開口：「對不起……」

這句話，就像是承認了之前的全部一般。

姜懷濟的身子，微微有些顫抖。

面色，也褪去了血色。

然後，顫抖的伸出手，環住了真藍的腰：「沒關係，沒關係，我不怪你，是我錯了，是我錯了，我不該……不該不問你，便……那般對你，讓你反感了嗎？」

姜懷濟手臂收緊，聲音越發的顫抖，就連眼眶都紅了：「我不會再那般了，你別離開我……我就只有你了……」

真藍深吸一口氣，壓下眼中翻上來的酸澀，沙啞著聲音應聲：「我不會離開，永遠不會。」

此時此刻，真藍忽然懂得了什麼叫嫉妒。

原本，這些情緒，這些感受，不該存在於平衡與凈化之神祇的心中，可如今，他卻清楚的感覺到，到底，什麼是嫉妒，什麼是求而不得，愛而不能。

姜懷濟摟緊了真藍，臉埋在了真藍的肩膀：「為何……你不能接受我，卻還是出現在這裡，給我希望，卻又……」

說著，姜懷濟的聲音止住，然後轉而說道：「別生氣，我沒有怪你，我只是……只是有些疑惑。」

真藍聽著姜懷濟語氣之中的小心翼翼，只覺得心臟越發的疼了。

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一些，這才開口，一字一句，宛如宣誓一般的說道：「因為，我心悅於你，已經許久，久到我自己也記不清了。」

猛然，姜懷濟推開真藍，雙手抓著真藍的肩膀，視線，定定的望入真藍的眼中：「當真？」

此刻，姜懷濟眼中，那份失望，已經完全消失，只剩下璀璨如同星芒一般情誼在閃爍。

就像是，此刻姜懷濟在看著此生摯愛一般。

真藍很像錯開這個視線，錯開這個並不屬於他的感情。

可是，心中，卻浮現了貪婪。

他貪婪的想要擁有這樣的姜懷濟。

第一次，真藍感受到了何為欲。

他此刻，是當真想要將姜懷濟壓在床上，然後，讓姜懷濟在情動之時，喊出他的名字。

這個想法，如同燎原之火，燃燒著真藍的理智。

下一刻，真藍便清醒過來。

他不能這般。

想要姜懷濟的眼中，永遠是這般的看著他，他就不能讓姜懷濟知曉，此刻的他，並非是姜懷濟所愛之人。

這個想法，如同一盆冷水，當頭澆下，瞬間，滅了真藍所有的慾念。

輕輕點頭，真藍深吸一口氣：「當真。」

姜懷濟臉上，浮現一抹激動之色：「真好！真好！你是喜歡我的，那就夠了，夠了！別的，都沒關係，我們就這樣，那就好。」

說著，姜懷濟湊近了真藍，唇距離真藍極近：「那……我可以親你一下嗎？」

真藍頓了頓，窘迫之感，就這麼沖淡了心裡那一絲悲傷。

接著，便向前湊近了一分，貼在了姜懷濟的唇上。

這一吻，雖不如之前那般激烈，但卻格外的纏綿。

心跳，也快了幾分。

甚至，真藍有種感覺，此刻姜懷濟所吻之人，就是他，而不是上官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