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兒，我保證不會讓你失望。」進到吉慶樓，陳廣給秦默飛了個吻，跑進廚房裡大展廚藝。

秦默搖搖頭，忽略他的行為。上到六層進了財務室，陳和一看見他，跟看到救星一樣，立刻站了起來：「你終於來了，這麼一大堆東西看著都頭暈。我走了，吉慶樓和陳廣都交給你了。」

「和叔，我和陳廣不會……」

「先別著急拒絕，日子還長著呢，慢慢來。」

秦默覺得跟陳家人講道理就是對牛彈琴：「財務部的人呢？」

「按照你說的，財務主管扣下了，其他人辭退了？」

「確定其他人都不知情？」

「在我手裡還能扛著不說實話的人不多。」

「長哥有什麼反應？」

「一天都沒看見他。」

「總裁，這是已經整理好的賬目。」財務人員拿了一本帳給他。

陳和說：「你忙吧，我走了。」

秦默接過賬本翻了翻：「賬戶里沒什麼錢，讓財務主管吐點錢出來支付吉慶樓的開銷。」

「沒問題。」

陳和走後，秦默仔細查看起來，長哥拿走的，比自己預想得多了不少，指著幾項支出問：「知道錢的去向嗎？」

「只知道是私人賬號，詳細信息不知道。」

「謝謝，辛苦你們了。」

秦默才出財務室，就有人找了過來：「秦先生，這是今天的考核報告。」

「合格率一半都不到？」

「今天考核的是酒吧服務員，普遍現象是沒有服務意識或者服務態度惡劣以及業務水準不夠。」

秦默請的是專業的服務業培訓機構，業務水準非常高：「可以說是一無是處了。」

「已經降低標準了，如果按照我們內部的培訓考核標準，一個都通不過。」

秦默想了想：「這樣也沒什麼效果，對於服務員的考核暫停，先給他們做一個短期培訓，結業後再進行考核，就以你們的內部標準為準。」

「好的。」

「經理也要培訓，如果不配合，讓他來找我。」

「那費用……」

「我知道你們是明碼標價，沒問題。」

「秦先生真是爽快。」工作人員很滿意地走了。

「媳婦兒，嘗嘗我的手藝。」秦默才在辦公室里坐下，陳廣就端著托盤進來了。簡單的三個家常菜，看著色澤誘人，聞著也很香。

陳廣把筷子遞給他：「你先吃。」

「你不吃嗎？」

「我去看看長哥，都說一整天沒看見他，我有點擔心。」

秦默不好說什麼，只得自己吃飯。口味清淡，肉菜也不油膩，吃的很舒服。每樣菜留了一半，快吃飽時他才回來。

「長哥出事了？」

陳廣的情緒很低落，縮成一團坐在他旁邊：「長哥走了，所有東西都拿走了，不會再回來了。」

秦默小心翼翼地問：「知道他為什麼走嗎？」

「你是不是想說他畏罪潛逃？」

秦默沒回答，只是往他手裡塞了筷子：「他不會虧待自己的，倒是你，得打起精神來，以後吉慶樓就全靠你了。」

陳廣說：「別再查帳了，不管他拿走了多少，都是他應得的。」

「吉慶樓的帳不查，但他自己的帳得查，那麼多錢，我想知道都去哪兒了。」

「你願意查就查吧。」陳廣扒拉了幾口飯就放下筷子。

秦默也不勸，只是說：「既然你不想吃，那咱們就商量些事情吧。根據網上的評價和我自身的體驗，我覺得廚師和調酒師就不用考核了，你覺得呢？」

「行。」

「我聽鐵子說安保部長和長哥的關係很近，不少保安都是他直接帶過來的，我的意見是，只要是長哥的人，全都辭退，剩下的人由你親自考核。然後就是招聘新人，也需要你親自面試，你覺得怎麼樣？」

「沒問題，反正我也沒什麼事。」

「誰說你沒事，這裡要重新裝修，你得負責監工，特別是這一層。別的樓層都變化不大，只有這層，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呢。」

「你打算怎麼弄？」

「既然你喜歡我的辦公室，那就也建一個，怎麼樣？」

「也有大落地窗的？」

「對，你晚上可以坐在窗前看煙花看星星。」

「好，你想怎麼弄？」陳廣有點孩子心性，有了好玩的事，就把煩惱忘了。

「你看……」秦默攤開圖紙，「這裡就是你的辦公室。」

「看不懂。」

「跟我來。」秦默拿著圖紙把陳廣領出房間，還特意關了門，「這一層以後就是機要重地，除了你和鐵子他們，其他人不能上來。」

「還有你。」

「我不用上來。」

「不行。」

秦默張了張嘴，一轉念就放棄了繼續勸說的想法：「你是老闆，你說了算。電梯只有刷卡才能上到這一層，樓梯也是一樣，會設置門禁。」

「跟電影里演的似的，用卡刷一下才能進去。」陳廣興奮了。

「走廊的那邊建一個封閉的空間做財務室，也要設置門禁。有專人送飯，裡面的設施一應俱全，除了下班，財務室的人不許出來，門口也要有專人看守，防止有人硬闖，也要防止裡面的人夾帶東西出來。」

「不用這麼誇張吧，我這裡又不是什麼重要的地方。」

「你帶著鐵子他們幹的那些事兒，以後也要有賬目有合同，不能空口無憑，你不怕有人賴賬？」

「走私的東西還簽合同？」

「當然不能防寫坦克五輛，可以用代號。」

「這樣行，我成秘密特工了呢，會不會被卷進國際糾紛？然後我一不小心拯救世界。」

「少看電影。」

「不看電影幹什麼？你還沒告訴我哪裡是我的新辦公室？」

「這裡……全部打通，外牆拆掉換成單面可見的防彈玻璃，你喜歡的大床和按摩浴缸都有。」

「我還要漂亮的女秘書，」陳廣抱住他說，「媳婦兒，你給我當秘書吧。」

秦默聽見他說要女秘書微微皺了皺眉：「我又不是女的。」

「我只想要你，不過你肯定不會同意的。」

秦默的眉頭展開：「你不需要秘書。」推開他繼續說，「鐵子他們是你的秘密武器，不要住在宿舍里……這裡到那裡，就是他們的房間。他們需要負責的事情會變多，最主要的是保護財務室和這個地方的安全。」點了點圖紙。

陳廣看到圖紙上寫著「機房」：「這裡是幹什麼的？」

「現在都是電子化了，只有你這裡還是人工點單算賬，容易出錯還有漏洞可鑽。以後不管是點單結賬，還是員工打卡結算工資，都會由軟體來處理。機房是要存儲這些數據的，另外還有一個用途，就是你的那些錄像。

「吉慶樓會是監控無死角，不僅要有高清影像，還要有清晰的聲音，這件事一定要保密。現在酒吧包廂里的攝像頭是什麼人裝的？」

「我和鐵子裝的。」

「你還會幹這個？」

陳廣得意地說：「沒想到吧，是不是覺得我還挺厲害的？」

秦默老實地點點頭。

「媳婦兒，李旭看起來就是很有學問的樣子，我雖然不如他，但我也不是什麼都不會。」

「誰說你不如他？我覺得你比他好多了。」

「真的？媳婦兒，你可是第一個誇我的人。」陳廣狠狠地親了他一口。

秦默看著他高興的樣子，沒有反感這個吻，甚至還笑了。

「媳婦兒，你真好。」陳廣連連地親著他的嘴唇和酒窩，甚至還伸舌頭舔了起來。

「你別這樣……」秦默紅著臉推開他。

看著他的酒窩和唇邊嘴角都被自己的口水弄得晶晶亮，陳廣又撲上去說：「我幫你擦擦。」又吻了上去。

等到秦默再次推開他，臉上的口水不但更多，嘴唇也腫了。

「媳婦兒，你別走，還沒說完呢……」陳廣緊摟著他，「你看圖紙上還寫著健身房呢，在哪兒？」

「放開我。」

「放開了你就走了，不放。」

「不許再親我了。」

「今天肯定不親了。」

「我不走，你快放開。」

「真的不走？」

「你別再親我，我就不走。」

「行，我保證今天肯定不親了。」

秦默沒在意他說的「今天」，指著圖紙說：「健身房是讓你和你的兄弟們鍛煉身體的地方，你們老是打打殺殺的，如果不能保持身體時刻都處於最好的狀態，太容易出危險了。我搞了一套據說是美國特種部隊的訓練視頻，過幾天能到，你們看看有沒有用處。」

「好。」

「財務部的人已經全部辭退了，我有個人選，是秦氏以前的財務經理，因為丈夫生病，辭職在家照顧他。上個月丈夫去世了，她賦閑在家，曾經找過我，可是我那裡暫時沒有職位。你要是覺得不合適，就重新招聘。」

「媳婦兒推薦的人肯定合適，就她了。」

「好，我一會兒給她打電話。行了，你要是沒事，我回家了。」

「等等……」陳廣跑進辦公室，很快又出來，遞給他一張紙條，「這是我的電話號碼，如果李旭再去煩你，給我打電話，我去揍他。」

秦默想說不用，可是看著他嚴肅的臉，點了點頭。

「我做的飯好吃嗎？」

「挺好的。」

「你要是想吃了就過來，我給你做。」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