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皇上，沈卿塵將軍在與南國的戰爭中大獲全勝，前線前壓三百餘里。」朝堂之上，一個豐神俊朗的少年恭敬的說著。

「哦？是嗎？」牧長生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漫不經心的說著：「所以顧祭愛卿是來請求賞賜的嗎？」

「臣以為，沈將軍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理應有賞賜。」顧祭掩去眼中的情緒：「臣聽聞這次沈將軍征戰沙場負了傷，於情於理，皇上都應該給她一些封賞。」

牧長生低著頭，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中的物事，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所以顧祭愛卿的意思是，如果我不給沈將軍封賞，那麼就是不合情理咯？」

顧祭的腰彎的弧度更大，他的聲音沒有一點情緒，偏偏眼睛中翻滾的波瀾讓人心驚：「臣不敢妄圖揣測聖意，只不過沈將軍此行有功便是了。」

牧長生低著頭笑了笑，然後揮了揮袖子：「罷了，既然顧祭愛卿覺得我應該給沈將軍封賞，那就且給她一次吧。」

「那臣就替沈將軍謝謝皇上了。」顧祭藏在袖子里的拳頭已經握緊了，表面上依然是波濤不驚的樣子。

牧長生點了點頭，然後用眼神示意身旁的太監，小太監立刻揮了揮拂塵：「退朝。」

這句話一出，朝堂上的大臣嘩啦啦都跪了滿地，異口同聲的喊：「臣等恭送陛下。」

牧長生就在這種恭送聲中退朝。

顧祭面色忽然不是很好，他咬著牙，看了一眼手指上的戒指，眸色微暗：「沈卿塵啊沈卿塵，你說你圖的是什麼呢？喜歡上這樣一個人，值得嗎？」

顧祭說著，抬起頭看著天空，他還記得那年牧長生剛剛登上皇位的時候，一直以男子身份示人的沈卿塵笑著遞給顧長安，牧長生還有他一人一個戒指，眯著眼睛笑的是不黯世事的燦爛，聲音愉快的說：「長生已經登基了，以後見面的時候可能就會很少了，我送給你們一人一個戒指，不要丟，這可是我們友情的象徵啊。」

可是後來，他親眼看到牧長生把那個戒指給丟掉了。

但是他沒和沈卿塵說，因為他怕她傷心，畢竟他們四個人里，只有牧長生不知道沈卿塵的女兒身。

他記得那天牧長生用一種特別憂傷的語氣說：「我的父皇剛剛駕崩，無奈之下只能由我繼承皇位，我們國家正處於內憂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的敵國就得了消息，發動起了戰爭，可現在我身邊又沒有親信的人，這可如何是好。」

他現在還記得那個少女低著頭思索的樣子，少女世代武將，可偏生這一輩只有她一個香火，於是從小就被家裡人當成男孩子來養，牧長生還沒有登基的時候，少女就已經力挫群雄，拿了一個武狀元。

其實他們都能聽出來，牧長生此時說這句話就是想讓沈卿塵前去戰場，沈卿塵本不應該去的，因為她的家裡人，已經想要恢復她女兒身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