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誰？

這是阮滎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這個人為什麼也能催動紫滎玉。

「你到底是誰？」阮滎很冷靜。

既沒有殺氣，也沒有浮躁，周身靈力沉澱得比普通人還要更像一個普通人。

老者看著阮滎流下兩行濁淚，撲通一聲跪在了阮滎的面前。

「終究還是回來了。」

「可是，不應該啊……不應該的。」

老者也不知道是在悲傷，還是在慶幸，更或者是在惋惜什麼？

他低垂著頭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但阮滎似是從他的話語中感受到了什麼？

一種很複雜的情緒，既是希望他或者，又不希望他在現世，這種矛盾的感覺讓他很煩躁。

老者依舊跪在地上，沉浸在他現如今所知道的，驚天大秘密中。

「不可能的，我明明看著他灰飛煙滅，連神魂都湮滅的，怎麼可能又回來了？」

煩躁的情緒讓阮滎一貫來起來溫和的氣息變得暴躁，直接將整個木屋都掀翻了，雨滴在了老者的後背和頭上，小五元的臉上，整個屋子裡都被雨水淹沒了一樣。

老者回過神來，剛一抬頭，阮滎直接將他掀飛出去，小五元本就重傷昏迷中，這一掀讓她直接斷了兩根肋骨，從疼痛中醒來。

雨水打在臉上很冷也很疼，看到阮滎逼近老者，小五元不顧自己的傷衝上前擋在老者身前，戒備的看著阮滎。

剛剛從昏迷中醒來的那一瞬間，她似是感受到了那種血脈因眼前這個人而蠢蠢欲動的暴戾。

小五元閉上眼睛，等待疼痛的到來，時間過了很久，除了她那段了的肋骨之外，並沒有感受到新的疼痛，睜開一隻眼睛，面前一雙錦緞面料的鞋子，順著網上看，阮滎疑惑的看著她和被她護在身後，也同樣疑惑地看著她的老者，有些尷尬。

但她沒有忘記，剛剛阮滎是要殺了爺爺。

「是爺爺救了你，你不能殺他！」小五元鼓足勇氣終於說了出來。

她發現，只要不是罵阮滎的，她就能說出來。

話說血契還有這樣的功效嗎？

她怎麼不知道！

小五元都快鬱悶死了。

「殺他？」阮滎疑惑了。

他是很生氣，但還沒有到要無緣無故的殺人的地步。

化形倒是挺好看的，怎麼腦子好像有點問題？

「小五元，他不是要殺我，只是在測試。」老者拍了拍小五元的腦袋，柔聲道。

小五元看看兩人的表情，臉越來越紅，最後只能耍無賴般，吼道：「我看他就是個白眼狼，爺爺費心費力的救了他，一醒來就逞凶，我看他就是居心叵測。」

看著小五元梗著脖子不認錯的樣子，阮滎好像看到了一個小孩子，也是這樣不服輸的跟一個看不清臉的人撒潑，那個小孩他知道，是他。

可那雙大手的主人是誰？

有一種熟悉感，卻不知道是誰。

老者搖搖頭，看著出神的阮滎，嘆了一口氣。

「有些事過去了就不要去追究，我犯下的錯，也在這三百年裡償還了。」老者的眼神投向了小五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