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陷入一片寂靜之中，安靜到沈清讓聽見了自己的呼吸聲，以及另一個人的低語聲。

「救救我……我不想……」

睜開雙眼，沈清讓被光亮刺激，不太適應的眯了眯眼，他隱約記得之前他跑著跑著失去了意識，應該是蛇毒發作。

抬起手，沈清讓愣愣的看著白凈的手，上面什麼都沒有。

「幻覺？」坐起身，沈清讓四下張望，忽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畫面有些飄忽，就好像透過別人的眼睛在看現在的畫面。

一片白色的楓葉在空中飛舞，最終落在沈清讓的手心上，而無數白色的落葉被風颳起，仰頭看去猶如飛花點綴在蔚藍的天空中。

不遠處，白色的楓樹下，一個人垂首靜坐，青衣落入水中，似是下一刻便會隨水而逝。

沈清讓試圖靠近，可眼睛的主人似乎十分抗拒，只願意遠遠的看著。

身著青衣的人動了，他緩緩的抬起頭，看向沈清讓，而沈清讓傻傻的站在原地，完全被那雙眼睛所吸引。

那是一雙看過絕對不會忘記的眼睛，空靈的猶如玻璃一般，映射著每一個注視它的人的內心……

畫面一黑，沈清讓被疼痛所喚醒，茫然地睜開眼睛，呼吸間縈繞的淡淡檀香讓人安心。

諸邪拿刀劃開了傷口，看著懷裡昏迷不醒的人，果斷低頭將毒血吸出。

薄唇被血染紅，隨著一次次低頭，變得愈加誘人。

沈清讓勾唇，用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擦去諸邪嘴角的血跡，「好看的人真是做什麼都好看！」

諸邪斜了沈清讓一眼，在確定吸出的血已經恢復正常的顏色後，抬手擦了擦嘴，抿緊了嘴唇，十分不習慣嘴裡的鐵鏽味。

「諸邪，你相信這世界上有神明的存在嗎？」

「哼，求神不如求己！」話里話外，明顯是不信的。

可現實里，我遇見了一個你信仰的神明。

沈清讓任由自己靠在諸邪的懷裡，舔了舔有些幹裂的嘴唇，神色複雜。

諸邪垂眸看向沈清讓，沒有錯過沈清讓臉上的倦意，「你太弱了！」

感覺有被冒犯到。

沈清讓不知道該怎麼回，當代年輕人里，他已經算是體質好的人，奈何遇上了諸邪這種體質能力好得近乎變態的。

一對比，就成了渣渣。

「諸邪，……你不會是神仙吧？」越說沈清讓越覺得可能，「你看你，不管是刀法還是身法都這麼厲害，一點也不像普通人，我猜對了是不是？」

沈清讓以為等來的是諸邪的鄙夷以及反駁，可等了許久，只等來了一句不知道。

諸邪面無表情的移開目光，周身氣壓變得很低，明顯並不願意談這個話題。

「你不記得了嗎？」沈清讓小心翼翼的問。

諸邪搖搖頭。

「……」沈清讓連忙笑著拍了拍諸邪，「沒關係，在我心裡你就是神仙，我的救世主！」

對上諸邪波瀾不驚的眼神，沈清讓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些什麼臭不要臉的話，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啊啊啊，嘴比腦子快真的是沒救了！！！

「不是爸爸嗎？」諸邪勾唇，笑意轉瞬即逝卻十分驚艷。